數(shù)九隆冬、洛陽的天也變的越來越冷了,涼涼的冷風(fēng)挾裹著刺骨的寒意,從人們的面稍劃過,給人以冬的獨特而又凜人的記憶感!
洛陽的富戶門也都很自覺,關(guān)上府門,蝸居在自己的房屋之中,燃一方爐火,溫上一壺濁酒,品著人間百態(tài),論著洛陽聞?wù)劇?p> 貧困人家也有自己的活法,互相接濟著熬過這個冷冬,眾人拾柴火焰高,幾家湊在一起,終究還是能湊出個暖爐來的,許多鄉(xiāng)里之人,擠在一起,鬧些家長里短,也不是為一種樂趣。
然而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憂愁,不似別家的冷暖自知,位于洛陽街的官署區(qū),雖是南北宮之間,此時卻是迥異與外。
羽林右監(jiān)官署
碩大的院落大堂之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玖?00名漢子,一個個身著單薄的禪衣,擼起著袖子,負手而立,身上不斷的冒著熱氣。
人群之中,不斷的有人冷清的臉呼出大片的白氣,此起彼伏間,場面也是蔚為壯觀,而此刻位于上方的上官,似乎還對此很是感興趣,饒有興致的負手掃視著下面。
“賊直娘艾,這么冷的天這樣虐待我們!”人群后方一個漢子,忍不住的吐槽道。
“哎呦。我說兄弟,你就別擱著炫耀了,沒瞧見那左署的兄弟們昨天那慘樣嗎?”
“那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慘啊,一個個打著赤膊,俺親眼瞧見的,了事后,硬是從水里撈上來的,身上可勁的冒著氣!”
“嘶!”周圍聽著的幾個漢子,也是不自覺的顫栗,繼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羽林左監(jiān)官署
“哈哈,漢升昨日感覺如何?”此刻上身赤裸,露出雄碩的腱子肉,典韋爽朗的朝著不遠處同樣打扮的黃忠問道。
“不錯!”微微點頭,掃視了下方一眾漢子,黃忠繼續(xù)道:“敬承的方法著實不錯,這個冬泳的提議,我看行!”
“哈哈哈!我看是相當(dāng)不錯!”再次暢快大笑,典韋符合的同時虎目掃視著下方一眾漢子。
見此狀況,一眾漢子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低頭,漲紅著臉,自顧的“跐溜”吸著鼻尖,流下那晶瑩剔透的液體。
羽林署的訓(xùn)練依舊還是按照原先的軌跡,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沒有例外,然而關(guān)于這批羽林郎的訓(xùn)練話題,帝都之中也或多或少開始私下討論了起來!
帝都洛陽、大將軍府
作為時下富貴齊天的外戚,大將軍何進的府上,在這寒冬臘月自然是不愁冷暖的,凡是通的上暖氣的地方,都通上了,整個碩大的府邸,此刻但凡有人的地方都很暖和。
后宅書房之中,四周暖爐供應(yīng)著暖氣,房中一角的香爐之中,裊裊的浮動縷縷熏香,彌漫繚繞飄蕩在整個書房。
此刻的書房可謂是與外間,天差地別,暖意融融的書房內(nèi)附加著芬香繚繞,猶如仙境一般,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輕輕晃著手中的杯酒,何進坐于主座之上,微瞇著眼眸有意無意的瞧著下首的何苗,突兀的訊聲問道。
“聽聞最近關(guān)于羽林郎的訓(xùn)練,洛陽城內(nèi)傳言頗盛?”
正在喝著杯中酒水的何苗,聞言也是一愣,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方才發(fā)下酒盞,看向何進,點頭附和的回應(yīng)著。
“此時弟倒是有所耳聞,聽聞那張敬承,自打領(lǐng)了羽林監(jiān)之后,便一心撲到了訓(xùn)練之事上了,就連小妹也很少見了!”
“哦?從府里搬出去了?”
“是的!”
“因為那袁公路之約?”
“具體不甚清楚,想來當(dāng)是無差!”
“唔!有點意思!”何進緩緩?fù)W∈种斜K,扭頭看向何苗繼續(xù)問道:“可知訓(xùn)練的情況如何?如今怎得變得如此聲勢浩大?”
“額!”瞥了眼上位的何進,何苗擰眉片刻,繼而支吾道:“據(jù)傳言此子無甚大才,只為目的,枉顧麾下將士死活,如此寒冬臘月,尚且不肯沐休,操練不止!”
“哦?”眼瞳中精光一閃,何進有些詫異的瞧了何苗,隨即凝眸細思,良久之后,嘴角微微勾起,卻是若有深意的自顧說著。
“呵呵。最終還要憑著結(jié)果說話的,希望這小子能夠給我一個驚喜!”
云朵積攢在洛陽的上空,仿佛實在承受不住重量一般,一陣寒風(fēng)掠過,蒼穹之中,一片一片的飄散起了雪花!
熱愛嬉鬧的孩童此時也悠的沖到了大街上,張開雙臂,對著天空大聲的喊叫著,盡情的抒發(fā)著心中暢快之感!
原本寂靜的街,兀自的多了些人氣,有孩子歡鬧的笑聲,順帶著屋中大人的呼喝聲,其樂融融于一體,交織出一副多彩畫卷。
街角的一間茶館
此時隨著冬季的降臨,茶館之中飲茶的人也少了,而幾日卻是少有的來了兩位貴客,包了間二樓的雅座,店主家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雅間之中,兩個身著蜀錦華服,身披絨裘敞袍的青年互相對坐其中,觀此二人面歲相仿,想來也是多年好友!
其中稍微年輕的青年,撩起袖袍,拎起案上的一壺茶水,慢慢的替跟前的青年斟了一盞,而后方才自己斟上。
青年輕輕放下茶盞,微微一笑,對著面前的男子,輕聲說道:“本初,此番卻是辛苦了!”
當(dāng)面這英俊威武的青年男子卻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何進,數(shù)月前派往山東募兵的中軍校尉袁紹,而與其說話的這位,自是其發(fā)小,典軍校尉曹操!
“呵呵不苦,為大將軍效命理所應(yīng)當(dāng)!”爽朗一笑,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繼而問道:“孟德,某不在這些時日,京中可有趣事發(fā)生?”
“唔”微笑著瞧著袁紹,稍微思量片刻,隨即說道:“著實也有一件趣事,公路與那張奉,不知何緣由,卻是約了一場演武!”
“張奉?何許人也?”
“中常侍張讓獨子,迎娶的皇后妹妹,數(shù)月前兼領(lǐng)了羽林左監(jiān)!”
“唔。某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這樣一人!怎得公路,何時又與他起了嫌隙?”微擰眉頭,袁紹幽幽說道:“這個袁術(shù),如今局勢,怎可同時招惹閹黨與大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