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認真的看了看手中的錦帛,張奉也不由的嘴角苦笑,何進做得還是真絕,為了防止自己從中生亂竟將他調(diào)的這么遠,呵,九原太守,長城以外了都。
黃沙劣土為生,民風彪悍,尤甚別處,自己去了那一地,想來能不能安全的回來也是一件未知數(shù),無奈的搖了搖頭。
錦帛上寫得也很明白,目前京都局勢不穩(wěn),張奉只能一人前往,其實張奉也理解,一方面何進依舊不放心自己,另一方面這是外調(diào)之人必須留京的質子。
在張奉晃神的一瞬間,何小妹卻是拎著裙擺急匆匆的從后堂沖了出來,還未待張奉說話,就一把奪過張奉手中的錦帛,一絲不茍的看著。
見此副狀況,張奉也知曉,當是附中的仆役與她說了,稍傾何小妹猛的抬起頭,薄怒的面龐有些質問道:“是誰頒發(fā)的調(diào)令?”
還未帶張奉說話,忽的有一把握住手中絹帛,二話不說,怒氣沖沖的便欲起身,外走道:“我去兄長討個公道!”
聞言,張奉也是心頭一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溫聲安慰道:“莫要去煩擾兄長,這是為夫同意的!”
愕然瞪大眼眸,口中仍舊不甘,猶如潑婦一般,指著大將軍府的方向,“你同意也不行,憑什么他讓你去那什么破什子九原,大漢這么大,哪里去不得?不行,我要去找他,就是鬧到宮里我也不罷休!”
“哎、哎,你聽我說嘛!”拉著何小妹,她依舊不停的往外走。而二人拉扯著方至廳門處,只聽外間猛然傳出怒喝聲。
“閃開!俺要尋敬承,問個究竟!”甕然而又厚重的聲音,不消多想,張奉知道,黃忠、典韋來了!
原本今日黃忠和典韋如同往常一樣,入宮當值,卻忽然發(fā)現(xiàn)張奉的羽林中郎將被人接替了,來者更是不做解釋,就要接手黃忠與典韋的兵權!
那典韋的小暴脾氣哪肯,且不說軍士不舍他,就是他們也不愿輕易轉而聽命與眼前之人,四目相視,火花四射,典韋擼起袖子就準備動手了。
幸虧一旁的黃忠穩(wěn)重些,連忙攔住了,二人一合計還是找張奉問個明白看,于是眼下,才有二人怒氣沖沖而來的一幕。
張奉見他二人來了,自然是嘴角微笑,面上和煦的上前與他們問好:“二位,來了?”
然而回他的卻皆是二人的一記牛眼,僵著脖子,二人各自氣呼呼的尋個位子兀自坐下了,稍傾,典韋幽幽開口。
“張中郎將厲害,如今升遷與我等知會一聲都嫌奉!”
“呵,你這話說的,張?zhí)厥呛稳耍o匈奴中郎將,秩比二千石,領九原太守呢?”
“呵,那倒也是,我等莽漢哪能入的了人家張?zhí)氐难郏 ?p>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樣互相彷若無人的說著,一旁的張奉聽的也不由的暗自苦笑,這二位不怕事的主,倘若他們沒這一鬧還真奇怪了。
“二位,聽奉一言,此事實乃緊急,如今局勢卻是由不得與二位多有商量!”當下,張奉只能立在那里,微微拱手與兩人耐心的解釋道。
見狀,兩人仍就不回,互相對視一眼后,盡皆扭過頭去,隨后,卻是異口同聲道:“某隨你去九原!”
聞言,張奉也是面色一愣,時下心中一暖,面上卻是沉吟搖頭道:“不行!”
悠然一句,兩人卻是猛地扭頭,瞪著牛眼盯著張奉,甕聲道:“為何不行?”
再次無奈的掃視了一眼二人,苦笑的解釋道:“你二人不能隨我一同前去,必需留一人在禁中照應羽林兒郎們,這也是我的一個條件!”
二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接著又是搶著喊道:“他留京,我隨你去!”
慎重的在二人之間,來回逡視一番之后,張奉方才開口道:“漢升留京吧,禁中諸事繁雜,需要你去照應!”
聞言,典韋與黃忠對視一眼后,不由得咧著嘴笑開了,瞧著他滿含嘚瑟的面容,也是不由吐槽一句:莽夫!
典韋哪里管他那些流于面上的嫉妒之情,當下,樂呵呵的說道:“俺必定誓死以報張?zhí)?!?p> 聞言,,張奉也是搖頭苦笑,旋即面容上也恢復肅穆,凝聲道:“漢升,如今洛陽局勢猶然不穩(wěn),汝統(tǒng)領羽林軍,凡事以拱衛(wèi)陛下為主,萬事皆需三四而后行!”
“忠明白!”接著黃忠拱了拱手,有些猶豫道:“敬承,不知這帝都到底會有何變故?”
幽幽嘆了一口氣,張奉正欲解釋,卻不想門外的家奴卻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口喘氣道。
“不好了,洛陽街上從中東門進來了好多外兵!”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張奉眼眸亦是徒然一怔,難道出了變故?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連忙趕了出去。
中東門是位于洛陽城中部位置的城東門,中東門走向的那條洛陽街,也是貫穿南北宮之間的復道直通系西園的那條大道。
張奉的府邸在步廣里恰巧在北宮偏東南方,也就是整個帝都的中東部,正是十分靠近中東門的地方,時下三人連忙出了步廣里,往街道行去。
此時,街道兩側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圍攏了許多看著,擠在人群之中,張奉尋了一處石階向街中一看,瞬間,也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此刻長長的隊伍蜿蜒如龍,不知是不是街道狹窄還是此處離中東門過近,遙遙看去,隊伍的末端竟依舊還停留在中東門處。
看著曲長的軍隊,張奉與二人對視一眼,盡皆不由的心中一沉,長久訓練士卒的他們自然看出來,這些將士的與眾不同。
且不說他們一個個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單是那份身上不由散發(fā)出來的嗜血之氣,想來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悍卒。
尤其是領頭的兩人,當先那人頜下微白,但依舊精神矍鑠,精芒四閃,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而其身側一人,身上睥睨天下的悍勇之氣,竟令黃忠與典韋也不由的慎重幾分。
當下,三人對視一眼,眸中也盡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