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毒害喬潤之事一傳出,喬谷聰?shù)热诉€想鬧著要喬臺銘處置王姿,沒成想那邊罷了她主母的位置,這口氣總算咽下,常年他們和王姿的明爭暗斗,總算以王姿告敗。
這下喬谷聰?shù)热讼⒘寺?,沒再鬧騰。
贊嘆喬臺銘這次真的明智,竟然真的去掉王姿手中的中饋,真是大快人心,族人們歡喜起來。
族人們對王姿沒啥好感,但對張嫻一直抱有期望,她是張氏嫡女,從小飽讀詩書,這點他們還是能接受,讓她來掌喬氏,他們欣然接受。
處理好家中瑣事后,喬臺銘和喬譽等人才出發(fā)去皇宮。
從安春院出來的幾位小郎君和女郎,來到外院,臉色都不大好看。
因為族人對阿母王姿的不認同,導致她的兒女也被連累,被族人不怎么待見,但是喬賢卻還行,一直贏得族人青睞,畢竟除了喬譽他是喬氏嫡子中最年長最優(yōu)秀的一位。
喬玨卻不同,他和喬潤是同年的人,十歲左右,一心想著玩鬧,早就在安春院待不住了,出來后心情反而好很多。
喬千喜跟在喬賢身邊,見他悶悶不樂,也知是因為喬臺銘說了他幾句的原因。
“兄長,阿父是看重你才會這么說?!彼齽竦?。
喬賢嗯了聲,溫雅道:“許是堂兄回來給他們的壓力太大,對我的未來有了焦慮?!?p> 喬千喜鼓勵著:“兄長是商陽郎君翹楚,即使堂兄功勛在身,也蓋不住你的才華?!?p> 喬賢凝視前方笑道:“五大家族人才濟濟,誰不是一身才華,只不過他們的年齡和名聲高于我罷了?!?p> 喬千喜覺得有道理:“兄長以后多要在父輩和族人面前露露臉,多展示兄長才能,將來必定會名揚天下,讓五大家族認可你。”
喬賢略微一笑,翩翩公子,極具儒雅,是啊,名望是遲早的事,他才十五歲,而喬譽二十有二了。
跟在身后的兩個庶子卻不這么認為,喬千弘是崔娘子的公子,而喬千晉是李娘子的公子,兩人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六歲。
喬千晉向來敬佩喬譽,十四五歲便獨自去翼州,從后衛(wèi)兵做起,一直到如今的地位,他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本事,這種磨礪與勇敢才是喬氏男兒的榜樣。
縱然文墨在商陽第一又怎樣,商陽城多的是斯文敗類,風雅之徒,要憑他們帶領大梁嗎?
但在喬賢面前,兩個庶子不插嘴,不管他們說什么,都輪不到他們說話,縱然他們做出功績也是他們嫡系的,所以他們看到問題也不勸阻,還不如多去陪著喬氏族人說說話。
……
外院熱鬧一片,族人們喝著茶,談論著王氏如何夾著尾巴離開。
而向朝院內(nèi),柳英英柳仆婦收拾好東廂房的耳房,回到柳萱身邊稟報。
進屋時又聽到柳萱在說話,笑著走近:“夫人,蕭二女郎的屋子收拾好了,隨時能住進去。”
柳萱嘴角微微笑著,頭也不回的看著床上的喬潤:“你等會去我柜里,找下四郎給我尋來的貂兒,給她們姐妹做身冬衣,還有我那首飾盒子里的頭飾和金飾,你選幾款適合她們年齡的送過去。”
柳英英勸著:“夫人……”
沒必要對她們那么好,這兩個女郎是為了取得大司馬妾位才愿意出手救治潤公子,又不是處于任善,如此恩待她們,把她們當做府上的嫡系女郎侍候,實在沒必要。
柳萱笑著看過來:“讓你去做,你便去,她們可是潤兒的恩人。”
柳英英想柳萱一定是高興過了頭,等過幾日就不會這么對那兩個女郎了。
這兩位女郎不得大司馬喜歡,大司馬一回來便將兩人抓去地牢,而那二女郎剛才回來時她看到渾身濕透了,據(jù)說是被大司馬懲罰了。
想想,這還沒入府已經(jīng)被厭棄了,即使入府了,也是和空氣人差不多。
“是,夫人,我這就去?!绷⒂⑷チ恕?p> 快走到門口時,柳萱又喊住她:“你回來,還有一事!”
柳英英退回身來:“夫人還有何事?”
“你把四郎送入院里的若云安排去伺候她們?!绷嬲f道:“雖然她才剛入府,但我瞧著是個眼里有活的婢子,讓她伺候她們沒有規(guī)矩束著,也自在些。”
柳英英頓了頓,不好多勸,只能點著頭:“是夫人,還有交代嗎?”
柳萱搖著頭:“暫時沒了,你先去吧。”
柳英英這才離開。
看著她離開,柳萱笑的越來越溫柔,轉身又去陪著喬潤。
如今她的眼里只有喬潤,他能活著還計較那些身外之物作甚?
……
若說整個商陽城除了皇宮以外,哪家的府大家大,那便數(shù)相邦府了。
相邦府占了大半個街,大門口的守衛(wèi)有十幾人,堪比皇宮各個宮門。
相邦的馬車剛到門口,王章便從里面走了下來,一臉不悅的直入府里。
身后跟著的王驍云和王樸云兄弟慌慌張張緊跟著他,不敢遲步。
回院子的路上,王章誰也不理會,直接帶著兩人來到書房。
到了書房關上門,王驍云和王樸云跪在地上耷拉著頭,等著王章把肚子里的火發(fā)出來。
只是等了許久,兩人不見王章的怒火。
冰天雪地的天,兩人跪在地上,屋里雖然有暖爐,但冷的依舊難捱,可這個時候兩人卻沒有冷的發(fā)抖,而是滿頭冷汗的跪著。
王章坐在書案前,眼睛時而落在兩人身上,時而想著事情,一語未發(fā)卻嚇得兩人顫栗。
“處死那兩個庶女,有沒有扔的遠遠的?”王章問話了。
王驍云雖舍不得,卻不敢忤逆王章的意思,他連忙回應:“已經(jīng)命人扔去城外……”
想到眼睜睜看她死去,那種無能為力,相救卻救不了的心,他便痛苦。
可他不能保住她,她必須死。
想到此時頭頂上,王章忽明忽暗的眼神看他們,他渾身便發(fā)毛,雖然他說話,語氣平緩,語重心長,他們卻感覺不到關切的意思。
王驍云和王樸云知道,他生氣了,他們不過是庶族,差點給他鬧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