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奕看向站在車邊的女人,只一個眼神,女人便搖曳著走了過來,四人一起朝李軒所住的教師宿舍樓走去。
站在自己房間窗子后面的蔡純純看到了小操場上發(fā)生的一切。
她“啪”一聲關(guān)上窗子,背靠在墻上,用力吸氣。
丁奕!丁奕??!
原來,前幾天在島上搭乘的卡車司機口中的那個看中人魚島的富豪就是丁奕!
丁奕現(xiàn)在正朝她住的地方一步步走過來。
“純純,純純,快出來,你看誰來了?!标惣螒c一邊哇哇叫,一邊飛跑過來拍蔡純純的門。
這一刻,除了這個拍門的人和丁奕身邊茫然無趣的妖冶女人,剩下的三個人全都僵住。
房間內(nèi),蔡純純的呼吸已經(jīng)快要停掉。
門外,李軒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而丁奕停住腳步,表情跟著停拍。
“純純?”
“是啊,讀大學(xué)時和我們一起玩的中文系的那個小白菜啊。和李軒馬上要結(jié)婚了,丁奕……”陳嘉慶回頭看到丁奕的臉色這下快要和李軒的臉一樣難看了,立刻住嘴。
丁奕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點上,猛抽一口。又回頭好象在找人的樣子。身邊的女人好象也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馬上走了過來靠近丁奕拉住他的胳膊。
李軒輕輕拍門,“純純,開門?!?p> “……”
“純純!”
門被輕輕拉開,蔡純純立在門邊,她想轉(zhuǎn)過頭假裝看遠處,但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丁奕。他太突出,太英俊,和別人太不一樣,讓她根本沒辦法裝作可以忽略掉他的樣子。
看到丁奕身邊的女人,她的心跳仿佛快要停掉。
丁奕,這是夢吧。
蔡純純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望向丁奕,她熟識著他的熱烈和笑臉,但是此刻他眼睛里寫著的卻是一片冷冽。
喜悅?好像沒有;
討厭?好像也不是;
陌生?可是明明他們曾經(jīng)那么熟悉過。
而此時丁奕身邊的女人伸手拉緊他的胳膊。當兩個女人出現(xiàn)在同個男人面前時,女人都有著爭風(fēng)吃醋的天賦,雖然是第一次看到蔡純純,可那女人已感覺出他們之間氣氛的不同尋常。她擁緊丁奕,朝蔡純純示威。
丁奕雖沒對那女人的行為做出回應(yīng),但蔡純純漸漸蒼白的面色讓他忍不住悄悄推開了她的雙手,并即刻轉(zhuǎn)過頭去,裝作在看海景。
李軒立刻走過去攬住蔡純純的肩,“我和純純今年年底結(jié)婚,在BJ,到時候歡迎你們過去?!?p> “哦,是嗎?”丁奕瞇著眼睛,看一眼蔡純純,她從他的眼睛里還沒讀出什么,卻看到他先笑了起來。
“嘉慶,李軒,有空去人魚酒店吧,我們聚聚。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在這里坐了?!边€沒進門,丁奕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慢走!”李軒淡淡說道,并不挽留。
“喂喂,不是吧,屋都沒進就要走?”陳嘉慶撓著腦袋,不解地看看三個人。
跑車載著妖冶女人,很快消失在人魚島環(huán)海公路的轉(zhuǎn)角。
剩下的三個人,有兩個在同時緊張蔡純純。
“純純,你還好嗎?”
“丁奕變了好多?!?p> “人都會變的。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遇到他?!?p> “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丁奕怎么會喜歡這個型的?”陳嘉慶暗自咕噥道。
“你少說兩句。”李軒皺眉。
“是是,少說兩句,不過說真的,他真沒一點學(xué)生時代的感覺了。他現(xiàn)在是丁公子,不過他開跑車怎么了,有錢怎么了,出國怎么了,象李軒說的,快樂無價。我們的快樂并不比誰少,不是嗎?”陳嘉慶拉過蔡純純房間里的一只棉布小凳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
蔡純純坐在兩人中間,伸手拍拍他倆的臉頰,“你們倆干什么?不就是遇到一個老同學(xué)嗎,嗯,還是你們的同學(xué),不是我的。所以,沒我什么事。哈,你們都忙去吧,現(xiàn)在我該擦地板了?!?p> 蔡純純說著,拿起抹布,跪在地板上開始她的每日家務(wù)時間。
兩個男生你看我,我看你。
“純純,你沒事吧?!?p> “你們倆才沒事吧。沒事該出去了,你們站在這里礙著我干活了。”她把兩人往門外推。
關(guān)上門,她背靠在門上閉上了眼睛。
“蔡純純,你好傻。你以為丁奕會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其實他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p> “不,你弄錯了,丁奕不會變,不會變,即使世界上最后一滴雨水變成眼淚,最后一片樹葉化為秋風(fēng),丁奕還會是原來的丁奕?!?p> ……
兩個念頭在她腦中縈繞,她閉上眼睛,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讓自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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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島的旅游季從每年5月開始,直到10月上旬結(jié)束。這期間,人魚島幾乎會被游人趟平。
5月的人魚島,游客還沒多起來。這個時間,天氣晴好,天空蔚藍,空氣里散發(fā)著海風(fēng)咸咸的味道,海鷗低飛,植物初盛,是島上學(xué)校里孩子們在戶外游樂的佳期。
蔡純純和一群孩子在操場上玩耍游戲。
一輛藍色跑車從海邊游人身后駛過,悄無聲息地停在人魚小學(xué)的操場邊上。
操場本來就小,邊上停了一輛車,在操場上嬉戲的大人小孩都注意到了。蔡純純在孩子們中間站定,看著戴著墨鏡的丁奕從車上走下來。
下車第一眼就看到正和一群孩子嬉戲的蔡純純,丁奕忍不住瞇了下眼睛。這個女孩,看起來還是和原來一樣天真爛漫,他的心底涌上一陣久違的感覺。
可是他張口說出的話卻冷冰冰的。
“沒錢買器材嗎?就只玩老鷹捉小雞?”他“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
“我們喜歡玩老鷹捉小雞啊。”她聽得出來他語氣里的譏諷,可是她不懂丁奕為什么要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哥哥,你來和我們一起玩好不好?”蔡純純身邊一個小女孩勇敢地走過去,拽住丁奕的衣角,充滿期待地對他發(fā)出了邀請。丁奕伸手摸下小女生頭上綁的密密麻麻的小辮子,笑著說道:“哥哥有事,改天和你們玩。你們先把老師借給哥哥幾分鐘好不好?”
“好啊,我們?nèi)ツ沁呁?。哥哥再見,蔡老師再見?!币蝗荷平馊艘獾暮⒆渔倚χ荛_,轉(zhuǎn)眼跑去了操場另一邊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