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已經(jīng)是下午了。師父對我說:“希望這一年之內(nèi)不要發(fā)生太多事,我要去一趟云南,這件事查清楚了的話,你眼睛的秘密也就隨之破解了。記住,不要輕易解開你眼睛的封印,因為我不確定它有多大的力量。術(shù)法也盡量少用,千萬不要讓人看到。小子,回去吧?!?p> 我看著師父,心理不禁酸楚,當(dāng)年師父萬縷青絲烏,為了封印我的左眼竟變成一片斑白?!皫煾福蝗諡閹熃K身為父,你待我如親父,我也一直把您當(dāng)父親看,我不想你有事,不想你太累。有什么事你告訴我,我和您一起分擔(dān)”我拉住師父的手
師父拍了拍我肩膀:“嗯,肩膀硬了,懂事了,不過有些事不是我說不做就不做的,還有我想讓你平安的度過一生。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那我就不會放棄的,找到解除眼睛的方法,你才能更好的生活?!闭f完師父就開車走了
我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車子默默地說:“師父快些回來,我等你!”
回到了學(xué)校寢室,一開門俠子就操著一口東北話的問東問西,“靈哥昨個兒嘎哈去了?阿靈你不會剛分手就有相好的了吧?阿靈,你們和好啦?。。。”
我不驚訝,三年了,習(xí)慣了話俠子這張嘴了,只要他一張口必是有如黃河流水滔滔不絕,絕處逢生,生無可戀。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無精打采的答了一句,“沒干啥,買彩票去了?!眰b子望著我突然不語,湊到跟前,用鼻子嗅了嗅。突然捏著鼻子大聲說道,“你這是去哪了,怎么一股酸臭味”說罷一個后跳跳的老遠(yuǎn),其他兩個室友投來驚愕的目光。我這才抬起胳膊,左右聞了聞,心想沒什么味啊,奧,可能是昨晚喝完酒又在警局呆一天,沒洗澡的緣故吧。說罷拿起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間。
站在淋浴下,水流嘩嘩的順著我的皮膚流到地面,再流到地漏里。我還想著昨晚那件事,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煩,算了還是去吃點東西吧。伸手關(guān)了水龍頭,圍上浴巾,轉(zhuǎn)身打開門,剛剛走出兩步,突然感到下邊一涼,我低頭一看,天吶!怎么會這樣,浴巾不見了。接著周圍傳出哈哈笑聲,三個室友紛紛漏出頭來,俠子手拿浴巾笑道,“你看,我就說吧,今天偷襲保準(zhǔn)成功”
這三個室友錢胖子、吳大浩、張俠子經(jīng)常性惡作劇,不過成功率很低,因為我從小跟師父學(xué)藝,練術(shù)先練身,所以比起這三個室友的身手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我拍了一下腦門“哎呀!大意了,沒有閃”。嬉笑后,穿好衣服,幾人一起走去食堂。四人找到一個空桌坐下,一邊吃一邊聊,俠子操著一口東北話說“哥兒幾個,快放暑假了,都打算去哪???”。吳大浩夾了一口酥肉說“我得去打工賺點生活費”。吳大浩,身材五大三粗,身高190,身體素質(zhì)寢室最好的,由于經(jīng)常鍛煉,力量不弱。但是家境貧寒,家里只有母親帶著妹妹,所以很勤奮,想著將來考入特警隊也能讓幫著母親一起供妹妹上學(xué),不讓母親那么辛苦。室友們都知道大浩家境,但是都沒有瞧不起他,這是讓他覺得最舒服的事情,所以也沒有瞞著幾個室友。錢胖子拿著雞腿咬了一口說“暑假啊,我還是在家悶著嘍,我可怕熱,在家打打游戲不香嗎?”錢胖子,說起胖子,那可是200斤重量級的。本名叫錢有前,顧名思義,富二代,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考警察學(xué)院也是有個夢想的,夢想成為優(yōu)秀的刑警,但是奈何腦子不太靈光,文化課也不好,未來“可期”啊。張俠子說道“胖子,宅著多沒勁啊,不如我們?nèi)グ菰L一下大自然吧”張俠子,本名張舉俠,愛交朋友,心眼好,但是個話癆。對于考警察,并不是特別感興趣,只是他爸是警察而已。錢胖子瞪了俠子一眼“我才不上當(dāng)呢,說是拜訪大自然,聽著高大上,其實就是找個山溝搞野外燒烤,我可不去,養(yǎng)一身膘不容易?!薄扒小眰b子撇了撇嘴,回頭問我,“靈哥,那你打算暑假干啥去?”
我停止了咀嚼,陷入了思考,是啊,我該干嘛去?以前的暑假是陪師父過,幫師父做一些手工拿去賣錢,再有就是提前返校陪陪女友??墒乾F(xiàn)在女友突然離世,師父也出了遠(yuǎn)門。我一時不知何去何從?!办`哥,靈哥?”一聲呼喚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俠子望著我,“你沒事吧,今天回來就心不在焉的?!薄笆前。l(fā)生什么事了?”大浩也關(guān)切的問著。胖子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看著我,那意思仿佛是“有事你說話,用錢能解決不?”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低聲說道“小箐死了!”說罷,鴉雀無聲。
出了食堂,已是傍晚,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仿佛在洗刷我心中的陰霾?;氐綄嬍?,幾人半天無話,還是俠子先開口,“靈哥到底啥情況?”我簡單的跟他們說了事實經(jīng)過,但是隱瞞了沒看到靈魂這件事,畢竟都是知識青年,受過高等教育,說靈異事件他們也不會信。然后大家開始分析,不過最終也是無果。
熄了燈,我躺在床上,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我打出生左眼眼瞳就是紅色,我爹奔走了好幾個村求醫(yī)問藥,最后得知三鳩山上有人能醫(yī)治,我爹便輾轉(zhuǎn)來到三鳩山,花了一周時間才找到那人,隨后聽我父親描述,便起身跟隨來到我家?;藗z月才治好我的眼睛,跟常人一樣黑色的眼瞳。但是據(jù)說從那以后,那人變白了頭發(fā)。為了感謝他,我爹又在我七八歲時,讓我拜他為師,并告訴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后來上學(xué)了,每到暑假我爹就給我送到山上陪著師父,師父比我爹大不了幾歲,但是滿頭白發(fā)顯老,附近村的人都叫他老白。后來我爹做生意,賺了一些錢,把我們一家和師父都接到城里來了,不過老白不太習(xí)慣城市生活,經(jīng)?;氐缴嚼?。在我十二歲生日時,我發(fā)現(xiàn)我突然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事物,老白告訴我那是我的眼睛比較特殊,叫做陰陽眼,能看到靈魂一類的事情,那著實把我嚇了一跳,過了好長時間才接受。不過靈魂也不是說看就能看到的,因為魂魄不會在人世間停留太久的,他們有他們的歸處。寒暑假我就跟著老白在山里鍛煉身體,并學(xué)點法術(shù),但是法術(shù)可不好學(xué),什么隔空取物,什么瞬間移動,什么無中生有,那都是影視劇效果而已,至少老白都不會這些。老白只是會五行八卦里一些簡單的術(shù)法,比如抽根煙找不到打火機(jī)了,就用“火柴術(shù)”,從兜里那根火柴劃著。老白教了我一些簡單的符咒和五行術(shù),但是關(guān)于如何封印我眼睛的事情,不管我怎么問他都只說“一切自有定數(sh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不過,我希望你一直不知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