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所有見到他的年輕人無不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避讓,老祖宗、老祖宗的稱呼讓人厭煩,他有那么老嗎?
司馬亦氣呼呼的坐上馬車就到了承夏宮。
很快被人請了進去。
游子出來見他。
司馬亦瞪圓了眼睛,瞬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走到游子身邊,抓起她一縷頭發(fā)塞進自己嘴里。
游子好笑的看著他:“有段日子沒見,你什么時候染上愛吃頭發(fā)的怪毛病了?”
司馬亦把嘴里的頭發(fā)吐出來,砸吧砸吧嘴盯著她:“沒藥味,不是染的,你是不是真的能長生不老?”
游子失笑:“你沒發(fā)現(xiàn),比起我們第一次相見,我已經老很多了嗎?”
司馬亦哼了一聲,一百三的人了,看上去像五十來歲,頭發(fā)是黑的,臉上也沒有多少皺紋,好意思說這話。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那你能活多久?”
游子好脾氣地回答:“一百五十歲左右吧!”
司馬亦這下心理平衡了,自己不是神之血脈,也一百二十多了,看來自家血脈也不差!不過轉念想到自家的三個孩子,九天、九霄和九歌都不在了,可這家伙的后代一個個都還健在。于是還是好奇的追問:“那游云這些孩子是不是也跟你一樣?”
游子想了想:“也不盡然,血脈會逐漸稀釋,過上幾代,應該就與常人無異了!”
司馬亦這才罷休,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對了,你家傳兒和我家藍兒的婚事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沒動靜?你這是誠心結親的樣子嗎?真是豈有此理!”
游子看著這個年紀越大越古怪的老頭哭笑不得:“他們都已經成年,相互愛慕的話,自己去登記結婚就行,你我作為曾祖多給些禮物就好,干嘛管得那么寬?”
司馬亦氣的直敦拐杖:“一派胡言,婚姻乃兩姓之好,事關重大,豈容兒戲?”
游子笑著搖搖頭:“難道你忘記了,當初不就是討厭家族強給你們兄弟的種種束縛才跟著我,想要滿地打滾的自由嗎?活到我們這個年紀了,萬事看開些,不要用些無聊的世俗規(guī)矩束縛了我們的后人?!?p> “哼,我不管,我就要我家孩兒風風光光大婚!”
見說不通游子,司馬亦氣呼呼的摔門走了。
剛出了月亮門,就看見游子的后人們成群結隊的過來了。
四歲半的小游良走在最前面,一見他就蹦蹦跳跳的撲過來:“司馬祖爺爺好!”
人老了都喜歡小孩子,更何況游良這個乖巧伶俐的小家伙。
不理會給他施禮的游云游宇,司馬亦只管對著小游良喜笑顏開。年紀大了就有這點好處,可以倚老賣老。
“好,好,你也好!來看你祖奶奶嗎?怎么這么晚才來?”,自己今天出門就晚了些,這會兒天都快黑了。
小家伙聲音蠕蠕軟軟的:“祖奶奶今天要講星星,所以我們都來了!”
司馬亦抬頭一看,可不是嗎,游氏在京城的兩百多人幾乎都到齊了。
看來有大事!
游子這家伙講什么星星呢?他也要聽!
司馬亦準備賴著不走,元老級別的老不死,游云也不好趕他,只得讓人抬來了軟座。
游子抱著小游良,今天是游家家族聚會,院子里連侍衛(wèi)都下去了,只有他一個外人。
司馬亦縮縮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打算靜悄悄的貓著。
游子逗了一會兒自己的玄孫女,終于開口了:“今天,我們講講銀河系,銀河系是包含太陽系的恒星系統(tǒng)。至少有一千多億顆恒星和大量的星團、星云,還有各種類型的星際氣體和星際塵埃,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在銀河系里,大多數(shù)的恒星集中在一個鐵餅樣的空間范圍內,所以從地球上看過去,就是一條銀白色的的環(huán)帶,扁球體中間突出的部分叫“核球”,核球的中部叫“銀核”,四周叫“銀盤”。在銀盤外面有一個更大的球狀區(qū)域,那里恒星少,密度小,被稱為“銀暈”,直徑為7萬光年……”
許多東西司馬亦都聽不懂,但又不好意思問,這明顯是家學的范疇,自己如今能在這里豎著耳朵聽,已經是極限了。
于是他就看看那些小輩的反應,她們看起來,似乎是聽得懂的。
游家的人顯然分了工,有幾個專門在做筆記,年紀小的幾個在搶著用院子里擺的幾個大筒子看星星,還有人時不時的提問。
聽游子講到精彩處,所有人都抬頭眺望著星空。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場景。
司馬亦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游子接連五代的后人都沒有出現(xiàn)別的國家那般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現(xiàn)象,那是因為一開始,游子就為她們奠定了極高的境界。
星空俯瞰,人間諸事如此渺小。
敢問這世間,還有哪個皇族能跟她們相抗衡呢?
五年后,鳳家老祖司馬亦于京城老宅中溘然長逝,享年一百二十七歲。
時舉國哀悼,天下縞素。
禮部為其塑全身像立于承夏宮禮堂之側,永受天下香火。
在他死后,游影開始建造殤陵,耗時近三十年,規(guī)模浩大,其人于一百六十歲去世,后世尊稱其為元君。
故事看完了,不知大家作何感想?
與湘湘而言,年長以后,知道了越來越多故事的我,只要一想起我們坤地,當年的秦國和現(xiàn)今的趙國干的這兩件蠢事,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一個族群要有多愚昧無知,才能把為淵驅魚、為叢驅雀的這種蠢事干兩遍?
游子被趕走,逍遙亦如是。
明明是上天賦予我們坤地的福澤,被一群蠢貨硬生生的推給了別人。
寧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百姓流離失所,千災百難,生不得養(yǎng),死不得葬,宛如蟲蟻,草草一生。
如果當初秦文帝能稍稍有點遠見,真心接納游子。
如今我們坤地,也許就只有一個身為千年古國的秦國,沒有什么漢、楚、魏、吳、陳、晉、齊、衛(wèi),當然也不會有我們趙國。
但是任誰做皇帝,百姓的血脈終歸一脈相承。
安康富足,傳承千年之后的我們,又會是怎樣一番風景?
可惜,我們如今,只能暢想。
如果當初……
下面幾個故事給大家解解饞。
請記住,或許這原本,是屬于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