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符瑞帶領(lǐng)陸文軒,來到了制器的地方。
朱飛扶著史呂梁也一同前來,除此之外,還有符瑞店鋪的其他制器師。
陸文軒看望制器室,那墻壁用的是跟煉器洞差不多的材料,這種材料可以抵抗煉器爆炸產(chǎn)生的力量和屏蔽聲音。
“難怪剛才沒有任何聲響,符兄這制器室也夠重本??!”陸文軒笑道說。
“哪里哪里,不過是學(xué)個模樣而已,跟真正煉器室的相差還很遠?!狈鹨荒樧院?,卻又故作謙虛說道。
陸文軒自然知道這個差距其實并不是很大,這符瑞真的是敢花錢,不過也不奇怪,購買制器的人多不勝數(shù),這家店缺的不是錢。
陸文軒仔細看了周圍,除了被炸的不像樣的聚氣炮,還有一些半成品的東西。
由其外形可以看出,這聚氣炮是一件身體大小的炮臺,外形倒比較像人間的火炮,不過比那些火炮細小而已。
地上滿是黑色灰燼,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然后放在鼻子一嗅,眉頭一皺。
這些灰燼非常像煉器系火山的灰燼,當(dāng)中含的火屬性非常多。
除此之外,地上還有炮體炸毀之后的碎片,陸文軒也拿了起來,先是嗅了嗅,然后用力一掰,并沒有掰斷。
他去到那些半成品的炮體和炮彈中,用神念不斷觀察,越觀察越皺眉頭。
符瑞見此,內(nèi)心矛盾,他既希望找出原因,以后可以順利做出這等制器售賣,必然獲利不少,同時,他也希望找不到原因,這樣就可以得到上品法器。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陸兄可有眉目?”
“有一些,但是還不是很確定?!标懳能庍吚^續(xù)探查,邊回答說道。
符瑞很是驚訝,他已經(jīng)多次查看過了,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轉(zhuǎn)念一想,暗道:“哼,我就不信你有眉目了,肯定是不想交出法器,現(xiàn)在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p> 最后,陸文軒不在查探那些物品,而是轉(zhuǎn)身走向符瑞,問道:“符兄,不知是否可以給我查看一下聚靈炮的制器術(shù)和制器用的物品?”
符瑞根本不認為對方能找到原因,此刻這樣做不過是浪費時間,不過既然答應(yīng)了條件,他也不好處處阻礙。
“呵呵,那些制器物品看看倒是無防,只是那制器術(shù),是我花費兩千靈石購買的,這……”符瑞并沒有把話說完,而是顯得猶豫不決。
陸文軒自然知道符瑞心中所想,不過,既然對方想要婉轉(zhuǎn)阻攔,那么他也要婉轉(zhuǎn)繼續(xù)下去。
他一拍靈袋,一株靈藥出現(xiàn)在手中,那是一件二等靈物,價值大約一千靈石。
“這二等靈物,算是購買制器術(shù)的查看權(quán),你看可否?”陸文軒遞過靈物,說道。
符瑞也想不到,這陸文軒居然如此大氣,而且身家也是不菲,心想對方是不是派中有大人物撐腰。
他并不想隨隨便便就得罪一個有錢有權(quán)的人,于是笑著接過靈物,同時把一個靈袋交到陸文軒手上。
朱飛和史呂梁看到陸文軒如此這般幫助好友,心中不免升起了暖意,若果他們是女兒之身,以身相許也心甘情愿。
陸文軒自然不知道兩人有如此齷齪惡心的想法,如果知道,他肯定惡心得不會幫忙。
他接過了符瑞的靈袋,從中拿出了一些物品,放在地上,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些物品一共五樣,其中一樣陸文軒感到十分熟悉,正是那制器火焰筒的原料之一,黑鎢鐵。
另外三樣是粉狀物品,這兩種物品正好是陸文軒認識的,其中一樣是爆燃石炭,另外一樣是一種叫硫精的物品,最后一種是硝巖粉。
還有最后的一份,是一種塑金,主要作用是塑造外形,穩(wěn)定形態(tài)的效果。
陸文軒看完這些物品,之后拿出聚氣炮的制器術(shù),他神念仔細閱讀,時而緊握拳頭,時而緊皺眉頭。
符瑞見狀,暗暗冷笑,心想:“哼,我曾經(jīng)差一點就當(dāng)上鍛造師,并且制器術(shù)研究多年,就算是我,沒有一兩年的試驗,也不可能把這個制器造成。就單憑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簡直是異想天開?!?p> 足足一個時辰,陸文軒才慢慢睜開眼睛,他再次檢查那五樣物品,之后長嘆了一口氣。
史呂梁見狀,一臉慚愧的神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符瑞此時雖然表情變化不大,內(nèi)心卻是樂呵呵,一來可以收獲一件上品法器,二來,也算是給這個自大的陸姓小子一個下馬威。
良久之后,陸文軒才緩緩開口道:“這聚靈炮炮體最關(guān)鍵之處,應(yīng)該是塑金的增加量以及鐵鎢黑的融化溫度,至于彈體,最重要的是爆燃石炭,硫精和硝巖粉的比例?!?p> 此言一出,一旁的符瑞卻是心頭一震,這些關(guān)鍵之處,他是摸索了大半年才弄清楚的。
“為何這個陸姓小子,僅僅查看了一眼,就能準(zhǔn)確說出關(guān)鍵之處,莫非史呂梁用神念告訴他的?不對,這些我沒對任何人說過?!彼较朐叫捏@。
只見陸文軒又說:“塑金的數(shù)量,應(yīng)該是鐵鎢黑的十分三到十分四之間,而鐵鎢黑的溫度,需要控制在暗黑色到火紅色之間。”
接著他又說:“至于那彈體的比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三份爆燃石炭,兩份硫精,一份硝巖粉。不過個中多少一點,影響不會特別大?!?p> 符瑞右手一震,手中鐵球差一點滑落,驚訝的神情卻無法掩飾,太神奇了,這陸姓小子居然把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說得比他自己還準(zhǔn)。
而且,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他覺得這陸姓小子所說的,很大可能是正確的。
僅憑看了一下制器術(shù),居然就能完完全全找到制器之重,甚至連二級鍛造師也未必能夠做到。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就這么看一眼制器術(shù)就看出來了?”符瑞像一個謙虛學(xué)徒問道。
“呵呵,符店主抬舉我了,這又有什么可能,我不過是將符店主的經(jīng)驗總結(jié)出來而已。方才我仔細檢查你的半成品制器,稍微推斷出來的?!标懳能幒呛且恍Υ鸬馈?p> 不知道什么原因,陸文軒神念查看這些物品,就能大概知道當(dāng)中的一些情況,這種感覺非常像之前測試器感那樣。
符瑞聽聞,依然很難以置信,即使給一個完美的成品制器他,他也不能準(zhǔn)確說出這么多東西,可能只能了解個皮毛。
“那陸兄已經(jīng)知道失敗的原因了嗎?”符瑞問道,他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自大的心態(tài),不但如此,他寧愿不要那上品法器,也想知道失敗的原因。
有時候就是這樣,目前得到很大的利益,或許沒有得到獲取利益的方法好,并且,人一旦失去了求知,失去了刨根問底的精神,原先擁有的技藝,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jīng)]價值。
“符兄你的制器過程并沒有錯,關(guān)鍵之處也符合要求,我的朋友史呂梁的做法也沒有錯,但是……”陸文軒說著,又思考了起來。
符瑞聽聞,他并不認為陸文軒是為了推脫責(zé)任而胡亂說的,于是追問道:“陸兄,但是什么?”
“但是符兄你的原材料有的貨不對版,有的則摻有雜質(zhì),因而導(dǎo)致失敗。就拿那鐵鎢黑來說,你的原料是非常非常相近的金鎢鐵,彈體的幾種原料,都摻雜了一些難以分辨的火山硫灰,所以,炮體不夠堅硬,炮彈容易引爆?!标懳能帗u了搖頭說道,并把制器制器術(shù)和原料歸還了符瑞。
符瑞也是一捏鐵球,兩個鐵球擠壓得變形,被他狠扔到地上。
“黃強,你好大膽,居然采購這樣的東西給我!”符瑞憤怒喊道,同時眼光看向他的一名制器師。
那名制器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傻笑了兩句,最后卻是哭喊了起來:“店主饒命啊,小人只是貪了小便宜,所以這一次才誤信了他人,買了這些劣質(zhì)物品,求店主饒命。”
“哼,只是貪取小便宜嗎?你的小便宜知不知道害我損失多少?還抵賴只有一次,現(xiàn)在想起來,很久之前已經(jīng)覺得有不妥之處,說,究竟多久了?”符瑞憤怒道。
黃強顫抖著身體,一聲虛汗,卻喊不出求饒,只有口吃般,有氣無力地說道:“半……半年了!”
說完,黃強便昏睡了過去。
“把他關(guān)起來,我之后再有發(fā)落?!狈鹫f道。
其他幾名制器師把黃強抬了出去,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此時,符瑞向陸文軒作揖說道:“多謝陸兄指點,幫我找出原因,實在受益匪淺,如果不是陸兄,此人不知道禍害我多久?!?p> 陸文軒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看往史呂梁。
符瑞見狀,立即拿出一些丹藥,噴灑在史呂梁的傷患處,并且開口說道:“史技師,實在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你的傷害,我定會補償你。”
史呂梁則搖了搖頭,說道:“店主,怪不了你,換做是我,也會如此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