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拍了拍慕縱歌的背，道：“好了，好了。”
“滾！”她的聲音撕心裂肺。
“你既然有種出軌，你怎么不弄死我??！這樣你們倆不就名正言順了？”慕縱歌玩味的笑，淚卻依舊如雨下。
顧夜寒沒有出聲，只是緊緊的抱著慕縱歌。
“這婚，你是離還是不離？”慕縱歌吸了口氣，眼神堅定，毋庸置疑是真的想要離婚了。
顧夜寒選擇了沉默，他懼怕這樣的慕縱歌。
他寧愿讓慕縱歌打他罵他，可這樣讓她折磨自己，傷的……是他。
“不說話？腳踏兩條船很開心？”慕縱歌嗤笑。
她一把抓住顧夜寒的手，一口咬了下去，用了很大的力氣。
沒錯，她受夠了這種無趣的游戲。
二女爭一男？
你爭我斗真的很沒意思。
顧夜寒手臂的疼痛讓他的額間除了很多汗，脊背上也盡是冷汗，卻一聲不吭。
許久，慕縱歌緩緩松開。
“我知道你為什么又去找林斐斐了?！蹦娇v歌低垂著眼眸，誰也猜不出的她意思，只是一副頓悟的模樣。
她猛地解開了自己衣服的口子，露出了光滑的香肩。
“就因為這個？因為我拒絕了你？”慕縱歌指著自己的肩膀。
顧夜寒替她把衣服拉了回去，開口：“不鬧了，乖?！?p> 慕縱歌更加變本加厲，她把上衣扯了下來，伸手要去拽內(nèi)衣的排扣。
只是一瞬，她又感到那熟悉的大掌覆蓋住了她的小手。
“怎么？膩了？”慕縱歌解衣服的手停了下來，卻沒有放下。
緊接著是一陣嗤笑……
“好了，縱歌。你沒有錯，不許鬧了，嗯？”顧夜寒委曲求全，他現(xiàn)在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難受。
沒有一個男人愿意看著自己的女人變成這幅樣子。
“是啊，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那錯的是誰啊！林斐斐嗎？”原本停下的手又繼續(xù)開始去摸索內(nèi)衣的排扣。
“慕縱歌！”顧夜寒青筋凸起，她不想讓慕縱歌這個樣子。
他希望自己愛的女人是快樂的、幸福的。
“怎么？不開心了。是，我不該說你的林斐斐?！蹦娇v歌自嘲一笑。
緊接著，她突然伸手去拿洗手臺上的化妝包。
一瓶一瓶的水、乳液。
一盒一盒的氣墊、散粉。
一罐一罐的素顏霜、隔離霜、遮瑕膏。
一支一支不同色號的口紅，不同牌子的口紅。
整整齊齊地被她擺在地上。
“以前，我不想靠這些博得你的寵愛；現(xiàn)在，我依舊不想?！蹦娇v歌指著這些化妝品。
她拿起各種各樣的名牌乳液開始摔，一支支口紅全部打開弄斷。
顧夜寒只是看著，沒有任何阻攔。
他擋在慕縱歌前面，生怕崩起的玻璃渣會濺到她。
也許，愛是無言，愛是默默在你身后替你阻擋一切。
哪怕你不懂，哪怕你會誤會，我也要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等全部摔壞弄壞，顧夜寒才將衣冠不整的慕縱歌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會在你的身后?！鳖櫼购婺娇v歌擦了擦淚。
慕縱歌趴在顧夜寒懷里，開始哭。
“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走！”慕縱歌哭得嗓子都啞了，也許是剛剛喊得聲音太大的緣故。
“我不走，我不走……”顧夜寒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等了很久，慕縱歌才平復情緒。
“對不起，我只是發(fā)泄一下。什么時候離婚！”慕縱歌深情淡漠，仿佛她和顧夜寒就只是陌生人。
“慕小豬，你……”
慕縱歌沒等他說完，便插話：“不要叫我慕小豬，我們沒有那么熟?！?p> 女人吶！明明很在乎，卻又要裝著什么都不需要的絕情模樣。
“縱歌，這婚，我們不可能離。”
“別這樣說啊顧大少爺，咱們又不是沒有離過婚?！蹦娇v歌嗤笑地看著他。
看著慕縱歌的眸子如荒漠中的烈日那般，顧夜寒眉頭緊鎖。
“我們沒有離過婚?！?p> “上次的離婚協(xié)議……”慕縱歌說到一半，突然停了。
上次她是左手簽的字，還帶了手套，不會沒有離成吧！
“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當時就只是應付一下，逢場作戲?！鳖櫼购f的極其認真。
“那對我呢？也是逢場作戲？”慕縱歌仿佛早已明白。
“當然不是。我這輩子愛的，就只有你一個人?！?p> “我記得那天在車里你說，你有個青梅，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是你的初！戀！”慕縱歌咬字。
顧夜寒多想告訴她，他的青梅就是她。
但他又怕慕縱歌想起來之后，記起來白宇。
他很自私，不喜歡慕縱歌的記憶里有其他男人。
他很霸道，他要做那個、唯一的那個，占據(jù)她所有記憶的人。
“……”
見顧夜寒沒有說話，她笑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喜歡我長頭發(fā)的樣子?！蹦娇v歌很認真地問。
顧夜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慕縱歌摘下皮筋，散開頭發(fā)。
烏黑的秀發(fā)在空中擺動，撩撥著顧夜寒的心。
顧夜寒瞳孔一縮，沒想到他當初的話，她還記得。
不得不說，她長頭發(fā)的樣子很美……
他也驚訝，明明剛剛開始攏起來的時候只有很少的一點，現(xiàn)在頭發(fā)都已經(jīng)那么長了。
“現(xiàn)在，你還喜歡嗎？”
顧夜寒點點頭。
他總是重復著點頭的動作，是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和慕縱歌交流。
仿佛兩人的默契就因為今晚，全部耗盡。
“白宇也很喜歡。所以，我們離婚吧?！蹦娇v歌將眼底那一抹不舍遮去。
同時遮去的還有心頭那一抹沉痛。
“好?！鳖櫼购行┐贿^氣，卻還是答應了。
“那么，上次的離婚協(xié)議需要重新填一下吧？畢竟日期都不對?！蹦娇v歌一個得體的微笑。
說完，慕縱歌后悔了。
她不知道為何，今天的話如此讓人痛心。
顧夜寒答應后，也后悔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答應。
有時候生活是這樣，愛情也是這樣，因為自己的倔強使自己后悔很久，甚至是一輩子。
“不用了，民政局不會不給顧家這個面子?！鳖櫼购伦约汉蠡?，不想讓慕縱歌去再書寫一份離婚協(xié)議，當著他的面。
慕縱歌以為是諷刺，是，顧家很厲害。
顧家厲害到可以讓你玩弄別人的感情。
慕縱歌眼神一冷，扣上了衣服扣子，收拾著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