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寒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林斐斐在一起吧?
這個早晨,慕縱歌食之無味,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
“黎姿……出院了嗎?”慕縱歌問。
通常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找黎姿聊天。
白宇搖搖頭,大掌握住了慕縱歌的小手。
慕縱歌臉色變得難看,她抗拒和白宇的一切接觸。
與其說是抗拒,倒不如說是……不能接受。
慕縱歌覺得自己好臟……
“看看。”白宇一臉求表揚的模樣,遞給慕縱歌一沓厚厚的A4紙。
她眉眼間盡是淡薄,上面的四個大字,使她覺得鼻尖微酸。
離婚協(xié)議……
她不奇怪白宇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他的做法。
“我已經(jīng)讓人擬了一份協(xié)議,你看看,如果沒什么問題,那就直接簽字?!卑子钚那楹玫貌坏昧?。
慕縱歌也沒看,唇齒間盡是苦澀。
她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期間,手禁不住的顫抖,甚至讓她呼氣困難。
這次,可能是真的要離婚了。
“我吃飽了,先走了?!蹦娇v歌笑的難看。
白宇跟著起身,道:“去哪兒?”
“去送離婚協(xié)議?!蹦娇v歌深吸一口氣。
白宇剛想制止。
“我派人去送吧?!?p> “不用了?!?p> 她想了想,又開口。
“顧夜寒……回來了嗎?”
白宇點點頭。
她拖著沉重的身子,打車來到了別墅門口。
慕縱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夫人!”剛走到門口,韓愈從別墅里走出來,看樣子挺著急的。
“我正找您呢!快快快,總裁他……”
慕縱歌皺眉,發(fā)生什么了???
韓愈順了順氣,才開口:“總裁自打回來之后就開始發(fā)燒,現(xiàn)在整個人都沒有意識了。也不讓我們靠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
她心臟撲通撲通跳,沒等韓愈說完,一口氣跑到主臥,推開門。
躺在床上的顧夜寒緊皺著眉頭,臉色和嘴唇白的嚇人,陽光打在臉色卻帶給了他不一樣的病態(tài)美。
慕縱歌看著傭人在喂藥,心里總算放下點。
緊接著又看到他并不配合,藥根本喂不進去。
“滾?!彪m然聲音很小,卻足以讓人聽清楚。
看著他只能勉強睜開眼,那副樣子甚至讓慕縱歌懷疑他到底能不能看清東西。
“都滾,滾……”他已經(jīng)沒了力氣,卻還在重復(fù)著。
傭人轉(zhuǎn)頭看到慕縱歌,驚喜極了。
她從沒有這么期待過慕縱歌的到來。
“夫人!”
“把藥給我吧?!蹦娇v歌放下離婚協(xié)議,接過碗,甚至有些端不穩(wěn)。
她剛剛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了力氣,現(xiàn)在更是力氣小的嚇人。
慕縱歌拿著勺子撇了一點藥,剛要喂過去,卻因為手沒拿穩(wěn),把勺子都摔壞了。
她只好拿著碗往顧夜寒嘴里喂……
“滾!”
他沒有看到慕縱歌,卻一直重復(fù)這句話。
“三歲,喝藥了。咱們喝完藥就可以休息了,好不好?”慕縱歌糊弄著顧夜寒,她不確定顧夜寒能不能聽到。
眾人都很失望,本來以為這個女人能幫到什么忙……
她來之前,少爺就一直喊著她的名字,后來就一直喃喃著“滾”。
顧夜寒卻還是不配合,只是擰著眉頭。
“三歲,乖。我知道藥哭,吃完藥我給你吃糖好不好?”慕縱歌又開口。
大家小聲議論,他們壓根兒不相信這個少夫人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不料顧夜寒卻開口:“好?!?p> 所有人都驚喜的笑了,就連慕縱歌也是。
她喂完藥,看著眾人,道:“大家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p> 等人都散去,她看著像是在做噩夢的顧夜寒,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顧夜寒,我配不上你了……
“縱歌……”顧夜寒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臉。
慕縱歌猛地睜開眼。
顧夜寒……醒了?!
剛剛量體溫的時候是三十九點五度,居然這么快就醒了,藥這么管用?
慕縱歌激動地抓住顧夜寒伸過來的手,放在臉龐。
“我在,我在。”
顧夜寒心滿意足地又睡了過去。
“夫人?!表n愈走進了,沒怎么發(fā)出動靜。
慕縱歌苦笑,很快,她就不是“夫人”了。
就讓她再好好享受一次這個稱呼吧。
“怎么了?”
“總裁一天沒吃飯了,您看?”韓愈發(fā)誓,如果別人做的飯顧夜寒會吃,他打死都不會開這個口。
慕縱歌意會,點點頭。
“我這就去做,你看著他?!?p> 慕縱歌這一做,就是一個多小時。
顧夜寒是病人,吃不得油膩,吃東西味道也好不了,那倒不如做點清淡的。
也就是在慕縱歌著急忙慌的時候,顧夜寒醒了。
男人眉頭還是緊鎖,只不過蝴蝶翅膀般扇形的睫毛留下的那抹陰影,開始扇動。
“嘶。”頭好疼。
顧夜寒環(huán)顧一圈,看到的只是一臉驚喜的韓愈。
該死!
慕縱歌呢!
他就知道,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不會管他的死活。
“慕縱歌沒來過?”他開口,心里忍不住的期待。
“來過,看了一下就……”去給你做飯了。
顧夜寒皺眉,來看了一下就走了?!
還真是不在乎他的死活,怕是來看他的笑話吧?
想到這里,顧夜寒強撐著身子,坐起來。
卻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離婚協(xié)議,她來就是為了離婚?
其實這是慕縱歌隨手放過去的……
他怒火涌上心頭,一把拿起剛剛喝過藥的碗猛的一摔。
凡是他能看到的、能夠到的,基本上都摔了。
韓愈也不敢管,只是在一旁看著。
從擺在床頭的碗勺,再到放在架子上的花瓶,全被摔了一遍。
“你又在干什么!”慕縱歌掐著腰氣喘吁吁的,一副母老虎的模樣。
看到系著圍裙,手里還拿著鏟子的慕縱歌,顧夜寒心臟漏跳了一拍。
她……沒走?!
慕縱歌在樓下聽到上面乒乒乓乓的聲音,一個不耐煩就沖上來了。
“躺下!病好了就不是你了?嘚瑟什么,等著?!彼旨奔被呕诺叵聵?。
四菜一湯,一點肉都沒有。
顧夜寒看著面前倒是豐盛的菜,又看了看慕縱歌。
“你今天來是為了……”顧夜寒指了指離婚協(xié)議。
慕縱歌很不好意思的僵住,道:“對不起?!?p> 顧夜寒還是沒忍住,他想聽慕縱歌親口說那句話,如果她說了,那……就真的放過她。
“你喜歡……白宇?”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