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里出來的岑深又把籃子拿上了,不過這次換了一個,之前的那個放在廚房了。
門口等的有些無聊的岑海一回頭就看到岑深回去一趟,身上的東西沒有減少,還多了點什么。伸頭看了一下,剛好看到籃子里放在最表面的那半匹布,頓時愣了一下。
從前他也請過岑深去吃飯,但通常情況下岑深要么是拒絕要么就直接跟著去的,也沒有哪一次會帶什么東西。
這是怎么了,開竅了還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不得不說岑?,F(xiàn)在的表情真是古怪極了,眉毛皺成一團,難看死了。
轉(zhuǎn)身關(guān)好門,岑深走在了前面,微微笑著,“海哥還不走么?”
被他叫著的人眼睛一直盯著籃子看,岑深笑著說,“人總是要長大的,人情往來的事也是要學(xué)起來的,不是嗎?”
“嗯,對對對。”岑海腦子現(xiàn)在就是一片漿糊,總覺得岑深守完孝之后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和岑深不同,岑海在村子里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才走沒多遠,辛蕪就看到村子里好多人主動和岑海打招呼了,相對而言走在前面的岑深,卻沒有誰和他說話。
岑海的家在村子的東邊,是一間正屋兩間旁屋外加一個小院子的格式。院子里有豬圈雞棚,他家不僅養(yǎng)了豬還養(yǎng)了不少雞,遠遠就能聽到小雞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門口有個大叔背著手走來走去,時不時的還往路上看著??吹结钏麄儊砹撕?,他才慢悠悠的轉(zhuǎn)回院子里去。
屋頂?shù)臒焽枵饷爸鵁?,炊煙剛一出來就被風(fēng)吹散了。
辛蕪?fù)赃吙苛丝?,起風(fēng)了有些冷。
進了院子,剛才的大叔已經(jīng)到屋里去了。辛蕪瞟著地上找蟲子吃的小雞,不禁露出嫌棄的表情。
養(yǎng)過家禽的人就會知道,這些小東西不管看上去是不是很乖巧,喜歡隨地大小便那是肯定的。
走到前面去的岑海一回頭就看到他堂弟養(yǎng)的那只小胖鳥正盯著他家養(yǎng)的雞看,摸摸腦袋覺得他明白了什么。
于是辛蕪被人抓著丟到一堆小雞里了,一抬腳就踩到了哪只雞拉下來的便便,稀爛的觸覺還帶點溫度,不用問就知道是剛拉的。
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你能想象到一只鳥哭起來的樣子么?
辛蕪想不到,所以她直接飛起來追著岑海啄,她剛才只是呆了一下,就被這人抓住丟下去。新仇舊恨一時涌上心頭,這次不把他撓出花來她就白活了。
“你追我做什么,”岑??粗鴣韯輿皼暗男∨著B只好躲來躲去,他就奇了怪了,不是這只胖鳥看著他家雞一臉想要一起玩嗎,他好心幫忙怎么還追著他撓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阿蕪,停下來?!?p> 一個錯眼小家伙就被人抓了過去,岑深還來不及為自己的警惕性變得這么低而感到困惑,下一刻就看到小家伙一臉崩潰的追在岑海后面。明明一臉毛,他卻看出了生無可戀的感覺出來。
聽到院子鬧哄哄的,剛進去的大叔也走了出來,然后就看到他兒子被只鳥追著撓,他侄子在一邊左攔右攔的。
“這是在做什么呢?”大叔還沒出聲,岑家嬸嬸就從廚房里出來了。
也沒管他那倒霉兒子正在被只鳥欺負,岑家嬸嬸看到岑深手里提著的東西,“來嬸嬸家吃飯還帶什么東西,真是見外?!?p> “岑海,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沒看到你堂弟來了嗎?還不去倒茶,懶得你喲。”
人家家長都出來了,辛蕪也不好意思繼續(xù)繼續(xù)欺負人家孩子了??粗n^發(fā)亂的跟個雞窩似的,她剛才爪子全沖著他頭發(fā)上去了。
有些解氣的感覺,再看看等在一邊的岑深,辛蕪沒有第一時間撲上去了,她剛才可是踩到便便了,把岑深弄臟了怎么辦。
岑家嬸嬸接過岑深手上的東西,往旁邊岑大叔手上一放,又和岑深閑聊了兩句,這才轉(zhuǎn)身回廚房了,鍋上還有菜等著她去燒呢。
“額,叔叔能給我一盆水嗎?”和岑大叔相顧兩無言的岑深瞥見辛蕪想要靠近又不敢動的慫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對,爹,給我一盆水,它爪子上的雞屎全糊我頭上了,我得洗一下?!?p> 一邊的岑海也竄了過來,頭發(fā)亂糟糟的看上去不怎么好。
岑大叔沒說什么,指了指院子里的水井,“大海去拿個盆來,水你們自己打一下?!?p> 跑到圍院墻的籬笆上站著,辛蕪?fù)蝗挥X得要是剛才留在家里就好了,出門什么的真是討厭極了。
等岑深打好水出來時就看到辛蕪蹲在籬笆上,整個背景色都變黑了似的。
有時候岑深也會感到很奇怪,在他看來辛蕪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鳥類,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辛蕪的種類應(yīng)該能歸結(jié)到妖類去。畢竟他們村的后山什么東西都有。更何況辛蕪露出的馬腳可不是一般的多。
如果辛蕪是妖怪的話,那也應(yīng)該是剛出生沒多久,神智懵懂的妖怪吧。
要養(yǎng)一只小妖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岑深端著水,決定今天回去要和小家伙好好談?wù)劻恕?p> “好了,阿蕪過來洗一下吧?!碧氐貜膹N房弄了些熱水來,岑深試了一下水溫覺得剛剛好。
少年蹲在那里擼起了袖子,手還在盆里劃拉了幾下,抬起頭看向她時嘴角彎彎的心情很好。
辛蕪默默的撲到盆里去,也不用少年動手,自己揮著兩個短翅膀在水里撲騰著。水是溫?zé)岬模谶@個初春微寒的時候還是很舒服的。
對不起,我剛才是不是又做錯了。
撲騰了幾下,辛蕪從水里仰起頭,心情很低落。
其實剛才岑海只是弄錯了她的意思,也沒對她做什么,她卻追著人家撓個不停,連岑深出聲制止也不理,明明之前她還不是這樣的。
從開始就不乖,還不是仗著岑深會寵著她。
“阿偃,該吃飯了,”堂屋傳來岑家嬸嬸的聲音,“岑大海你披頭散發(fā)的像個什么樣子,還不去把頭發(fā)擦干了。”
“嬸娘我馬上就來?!?p> 辛蕪?fù)蝗槐会顝呐枥锱趿似饋?,濕透了羽毛突然暴露在空中,冷風(fēng)吹的她直打哆嗦。
手邊也沒什么干凈的布了,岑深捏著袖子小心的擦著手里的小家伙,小家伙身上的羽毛不長,還不怎么沾水,擦一下就干的差不多了。
另一邊洗完頭發(fā)的岑海則是跑到灶臺下借著還沒燒完的柴火烘頭發(fā),聽到他娘的話也只是嘟囔了兩聲。
陌上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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