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之前火焰噴射器的殺傷范圍只占了大廳面積的很小一部分,更多受了刺激的大蟑螂瘋狂起來,它們奔行的速度并不如想象中快,可能是變異造成的,但嘶叫起來的噪音卻非常駭人。
呼哧,又是一聲,在我們右側遠端,一道火光飛卷,再度帶走了許多大蟑螂的性命,居然還有一個火焰噴射器,倒是藏的挺深,這樣與左邊的構成了交叉火力倒是稍顯穩(wěn)健了,看起來絡腮胡子真有兩把刷子。
但很快,投擲手便遭到了對方的火力壓制,密集的彈雨讓他們根本沒辦法抬起頭來,如此便糟糕了,殘存的大蟑螂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撲了上來。
盡管絡腮胡子聲嘶力竭的叫喊集中火力反壓制,可很無奈,身邊能打仗、會打仗的人實在不多,尤其是后面補充上來的,好些人根本就沒摸過槍,懂個屁的火力壓制。
很快便有大蟑螂躍上了沙包,巨大的雙鰲咔嚓一下就將一名嚇傻的家伙的手腕給夾斷了,凄厲的慘叫聲讓所有的戰(zhàn)士心如死灰,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扭逃跑。
便在此時,絡腮胡子發(fā)威了,嘭嘭兩槍便將那只大蟑螂擊斃,隨后手腕一翻,對著第一個逃走的家伙的后心就是一槍,鮮血飛飚,肯定不活了。
“臨陣脫逃者,死!”
絡腮胡子如殺神一般,暫時壓住的了即將崩潰的防線,我也沒閑著,陸續(xù)又有幾只大蟑螂跳了上來,其中一只竟然盯上了我。
我雖然同樣雙腳發(fā)軟,頭皮發(fā)麻,但好歹算是個真正的士兵,而且也和變異生物照過面,絡腮胡子兩槍就能擊斃這種大蟲子,證明其防護能力一般,至少與普通蟑螂那般夸張的生命力不可同日而語。
大蟑螂作勢撲擊的時候,我早已將短刀掄圓了砍向對方,不是不想跑,是跑不過,腳也軟,一刀能將這家伙逼退也好有個騰挪。
當?shù)囊宦暎业氖直壅鸬陌l(fā)麻,幸好提前有準備,早料想這種蟲子的勁兒大,短刀沒脫手,大蟑螂被震的摔到了禿子的身上,未料想這廝嚇的臉都綠了,哇哇大叫,四肢亂擺,就連手中的槍也給扔了,完全沒有了之前殺氣騰騰,捍衛(wèi)‘啟明星’的高大形象。
大蟑螂被彈到地上,肚皮朝天,左右兩排小短腿飛速的蹬踹,暫時無力翻身傷人,我二話不說,沖過去一刀劈在了此物最脆弱的肚皮上,又臭又腥的黃水濺了我一臉,我當場便干嘔了兩聲,實在惡心。
我身側又有一個家伙在鬼哭狼嚎,驚的我來不及再嘔吐,慌忙跳在一旁,順手抹了一把臉,是昌哥,這廝被另一只大蟑螂的前鰲給夾在了大腿上,大腿太粗,前顎夾不住,但鉗子內側的鋸齒已經嵌入肉里,一掙扎便血肉模糊,十分凄慘。
戰(zhàn)場上根本不能有任何猶豫的心理,這是那個西班牙教官的原話,我一直印象深刻,所以想都沒想,掄圓了短刀狠狠的對著大蟑螂剁下,嘭的一聲,再度震的我手腕發(fā)酸,沒想到這種變異蟑螂也有蟲甲,還偏偏是在后背上。
蟑螂沒剁死,昌哥已經連嚇帶疼的翻了白眼,我有點抓瞎,正想著再剁一刀,熟料嘭嘭連續(xù)兩聲槍響,絡腮胡子從斜刺里沖過來直接連蟑螂帶昌哥的大腿打了個對穿。
果然是經過戰(zhàn)陣的職業(yè)軍人,單憑果決狠辣這一項,我就遠遠不如這絡腮胡子。
不僅僅是絡腮胡子和兩個火焰噴射手,陣地上還有好幾個有戰(zhàn)斗素養(yǎng)的職業(yè)軍人,在他們的帶領下,漏網(wǎng)沖進來的大蟑螂被逐一消滅。
這時候,似乎槍聲弱了很多,傷員的哀嚎聲要遠遠蓋過零零星星的槍聲,我感到奇怪的是,西格的人居然沒有趁著大蟑螂造成的混亂發(fā)起沖鋒。
再看周圍,說不出的狼狽和慘烈,至少有十多個人躺在沙包后面的水泥地上,有一半以上是被大蟑螂傷的,到處是鮮血。
與我一同而來的炮灰們,很多都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被絡腮胡子給修理的,至少在對待逃兵的問題上,他說開槍就開槍,毫不手軟。
“叫什么?”絡腮胡子沖我喝問。
“阿火?!?p> “你的武器呢?”
我抬手亮了一下銹跡斑斑、并且粘了蟑螂體液的短刀。
“拿著!”絡腮胡子二話不說,直接扔過來了一把自動步槍。
我伸手接住的同時,瞄了一眼蹲在地上,隱隱還在發(fā)抖的禿子,他好像還在后怕中,根本就沒有關注到我。
而昌哥真的昏了過去,有人想幫他,但笨手笨腳的還要扒開那只已經死去的猙獰的蟑螂,極不專業(yè),根本就沒受過什么醫(yī)護訓練。
而且這里打仗實在是業(yè)余、兒戲的可以,滿眼望去連個醫(yī)護兵都沒有,我看著著急,將步槍放在地上準備過去幫忙。
“你不用,過來過來,拿著槍到我這兒來?!苯j腮胡子似乎始終在盯著我。
我看著面色蒼白的昌哥,沖絡腮胡子擺擺手,示意等一下,昌哥這家伙再不及時止血,說不定馬上就會掛掉。
“你耳朵聾啦?”絡腮胡子發(fā)火,根本不理會我的手勢,此刻對方也不進攻,搞的這廝好像有很多精力沒處使,偏偏就跟我較勁兒。
“他馬上要死了?!蔽一貞艘痪?,再沒抬頭,在搜救隊里,我們擁有專業(yè)的醫(yī)務人員,但在這里,我必須發(fā)揮出我最業(yè)余的急救水準,但絕對是受過戰(zhàn)場急救訓練的。
滋啦一聲,我直接將昌哥左大腿的褲子全部扯開,找了塊干凈點的布把臉好好抹了一下,兩個笨手笨腳的家伙此時已經將大蟑螂給清理走了,血肉模糊的大腿上還殘留了蟑螂的大半個口器,也就是那巨顎的上半部分,尖銳的前段已經深深的插進了肉里。
我剛要將爛褲子扯成布條時,肩膀上挨了狠狠一腳,頓時將我踹了個跟頭,腳的主人自然是絡腮胡子,這廝瞪著眼睛半蹲著,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你特么,知不知道服從命令?!”
“知道,可昌哥馬上要死了?!蔽倚念^躥火,但還是強行壓制著,按道理昌哥是頭領身邊的人,絡腮胡子再囂張也不能不給點面子吧?
“關我屁事?傷員有人管!”絡腮胡子大聲咆哮,伸手指著我的鼻子,“你,必須回到戰(zhàn)斗崗位上!立刻!馬上!”
“可他馬上要死了!”我也擰上了,這王八蛋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些哀嚎的傷員哪里有人管?兩個笨拙的家伙就是弄走了死蟑螂,再也沒見到鬼影。
“你瑪?shù)?!”絡腮胡子氣急敗壞,上手就給我一拳,被我很輕巧的躲開了,這一下似乎捅了他的菊花,至少是在這么多的觀者面前丟了臉,他嗷的一嗓子便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