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里已經(jīng)全是鮮血和碎肢,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里,他們已經(jīng)四個人死在對方的手里,每個人更是或多或少的受了傷,可除了被沈毅解決掉的那個人,對手卻還有四個人!
“冷靜!冷靜!”
沈毅一邊跑,一邊在心里努力的這樣對著自己呼喊,同時不斷的觀察著場間的局勢。
除了二號和三號拖著的那個人受了重傷,其余的對手毫無戰(zhàn)損,沈毅看著那名捂著脖子止血的戰(zhàn)士,計上心來。
“你倆快跑!”
沈毅大喊一聲,頭也不回的就朝著那人跑去,剛才拿著戰(zhàn)斧砍他的那人還在他身后死死的追著他,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二號和三號聽到沈毅的呼喊,立刻放棄了糾纏,扭頭就跑??墒嵌柺芰藗驮谒D(zhuǎn)身的一瞬間,受傷的那人一斧頭就砍在了二號的背部,二號整個人就像是破麻袋一樣被砍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二號死了。
沒有時間給沈毅去思考,他沖過去,趁著這人沒有轉(zhuǎn)身的時間,一刀砍在他的腳踝上,差點兒把他的整只腳給砍下來,那人痛號一聲,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 ?p> 他發(fā)出凄慘的叫聲,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幾乎要斷掉,慌亂的想要去抓緊,卻不料沈毅一個扭身就沖到了他的懷里!
他揮著戰(zhàn)斧想要將沈毅砍死,可是如此狹小的空間,他的戰(zhàn)斧太過于笨重了,還沒等他抬起手,沈毅的匕首就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死了。
追著沈毅劈砍的那名戰(zhàn)士,視線中一下子丟失了沈毅,跑過去惱怒的踢開已經(jīng)死掉的那名戰(zhàn)士,可沒等他收腿,就感覺大腿內(nèi)側(cè)一陣劇痛襲來,上面還插著一只匕首!
沈毅握著匕首狠狠的一轉(zhuǎn)!匕首瞬間切斷了他腿上的筋,他的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倒在他同伴的尸體上,沈毅看到自己的計劃起到了作用,頭也不回的跑開。
還有兩個人!
也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除了沈毅和還在逃跑的三號,其余的幾人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有一個人還在追著三號,剩下的一個人目光投向了沈毅。
一對一!
這才是沈毅所熟悉的,沈毅沒有去逃跑,而是迎面沖了上去!
他神藏內(nèi)的元力開始消耗,幾十米的距離,兩個人對沖,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
兩人交戰(zhàn)!
一刀!兩刀!三刀!
沈毅飛快的出刀,收刀,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砍出了三刀,這三刀幾乎是他現(xiàn)在所能達到的極致,砍出之后,沈毅就感覺到眉心一陣抽痛,他趕緊停止了元力的消耗。
這人倒下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沈毅的刀從哪里來,只是胡亂的劈砍著,就感覺身體中的力氣瞬間抽離。
三號被那人追上,砍倒在地上。
只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沈毅的心里沒有絲毫的慌亂,他知道勝利必將屬于自己。
最后那一個人也倒下了。
沈毅提著刀,走到先前那個被他一匕首刺穿了腿筋的那人身邊。
他還在爬著,向前蠕動,想要去握住前方的武器,然后殺死對手,活下來。
沈毅舉刀,然后刺下。
這一刻,場中爆發(fā)出如潮的歡呼聲。
“我看到了什么!天吶!這個小孩兒竟然活了下來!他殺死了所有的人,然后活了下來!不,他不是小孩兒,他是一名戰(zhàn)士!”
“讓我們?yōu)樗麣g呼吧!”
場間的血腥味兒一下子刺鼻了起來,有兩個小孩兒被劈開了身子,腸子流的滿地都是,一股子惡臭開始傳來,沈毅沒由來的感覺一陣惡心。
這種混合起來的刺鼻味道讓他覺得窒息,他沒有想吐的感覺,只是感覺惡心,惡心的胃疼。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和身體剝離。
沈毅仰面倒地,昏了過去。
…………
“只活下來一個啊?!?p> 大小姐有些惋惜的道:“有點兒少了,下批貨什么時候來?”
管家俯身道:“應(yīng)該在這個月底?!?p> 她看著場間昏迷的沈毅,指了指,道:“這小孩兒不錯,賞點兒東西吧?!?p> “是?!?p> “下一場什么時候開始?”
“十分鐘后。”
“讓他們快些,有些無聊呢?!?p> 大小姐打個呵欠,一臉的興致缺缺。
…………
沈毅活下來了,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讓沈毅意外的是,他醒來見到的人居然是耗子。
“老大,你醒了!”
耗子一臉的興奮,給沈毅端過來熱水和毛巾,沈毅敷了敷臉,感覺腦中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在這里?”
“我一直在這里啊,這里是雜役房,我和尾巴就在這個屋子里?!?p> “尾巴呢?”
“她還在忙呢,估計很晚才回來,今天好像是她輪值。”
輪值?
沈毅很久沒聽到這個詞兒了,這時候郭達推門進來。
“醒了?”
郭達叼著煙,端著一個盤子,放在了房間里的小桌子上,道:“干得不錯,這是大小姐賞你的?!?p> 沈毅以為盤子里放的是功法,興奮的打開一看,卻看到了一盤子蜜餞。
沈毅沒能掩飾住臉上的失望,郭達嘿笑一聲,眼神有些乏味的道:“放心吧,明天你就不住這兒了,到時候就會教你元力修煉了?!?p> “去哪里?”沈毅茫然道。
“去訓(xùn)練營,干你該干的活兒,這里是雜役房?!?p> 郭達說完,一臉的不耐煩,擺擺手走了。
耗子告訴沈毅,他們幾個被帶回來之后,也被餓了幾天,打了幾頓,第三天后,就被安排成了雜役,耗子在后院干些劈柴的活兒,尾巴則進了內(nèi)院,聽管事的說,內(nèi)院就是大小姐住的地方。
沈毅看到,耗子的臉上已經(jīng)被烙鐵烙了一個印,那個印沈毅很熟悉,是奴印。
沈毅心里頭一陣茫然,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也被烙上奴印。
他最終還沒能逃脫這個宿命。
沈毅拿了一塊兒蜜餞遞給耗子,道:“嘗嘗?!?p> 耗子好奇的放進嘴里,眼中迸發(fā)出讓人心疼的神采,激動的問沈毅,“老大,這是什么東西了,真好吃,這是什么味道?”
“這是甜味兒。”
“這就是甜味兒?”
耗子還想吃,卻忍住了,沈毅把盤子遞給他,道:“你和尾巴分著吃了吧?!?p> 耗子連連搖頭,道:“不行,老大,這是你拿命換來的?!?p> 拿命換來的嗎?
沈毅看著盤子里的蜜餞,一股子屈辱涌上心頭。
他的命就只值一盤蜜餞。
沈毅堅定的搖搖頭,道:“你們吃吧,我吃過這東西,不喜歡吃?!?p> 耗子疑惑道:“真的嗎?”
沈毅點點頭。
“好吧,不過這么好吃的東西,老大你怎么不喜歡吃呢?!?p> 耗子端著盤子,有些開心,不斷的看去,過了一會兒蓋上了盤子。
“不行,我不能吃了,這是給尾巴的。”
沈毅看著那一盤子蜜餞,沒由來的想起了被砍的腸子滿地的五號,胃中一陣翻滾,跑到桶那邊兒,對著桶一頓狂吐。
真惡心。
惡心的人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