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道比聲音還要快的刀氣檫著上官云龍的臉頰將他身后彌漫而來的霧氣斬滅,無數(shù)刺耳的聲音響起!
原本有些驚疑的看向李天宇的上官云龍,回過頭來看到地上的那黑色的東西臉色難堪無比;再慢一點他就徹底的完蛋了,身后的那是什么迷霧分明是無數(shù)的噬魂的蠱蟲。
“這些究竟是什么鬼東西?”眾人一臉慶幸的看向那地上的蠱蟲的遺體,甚至其中不少人不由的后退了幾步;他們看向那以河為界停下擴張腳步的白霧,心中充滿了寒意。這還沒有進入地底陵寢之中便已經(jīng)死了近半數(shù)的人,不知道這在場的人之中最后能夠活下幾人。
雖然是這樣卻依舊沒有任何人選擇離開,對陵寢里面的東西的貪欲已經(jīng)壓過了他們對生的渴望;他們看向那中央之地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一股難掩的炙熱感,他們都奢望自己死那個活下來的幸運兒。
“你認識這這些鬼東西?”握著幾乎不可見的蟬鳴劍的他緩步來到李天宇的面前,看著這位好友有些意外的問道;這李天宇好像對這里毒物有著非同尋常的人知,這些東西需要長時間的接觸乃至學習才可以掌握。
“你若是在隨時都有可能被一縷花香、一束陽光給毒死情況之下生活過十來年,就會對這些天地毒物無比的了解了!”李天宇看向那和對面的云霧,臉色出奇的難看的回答道。
當初一聽說加入神捕門之后就幾乎沒有時間待在長安城中,他可是樂瘋了一般求著自家老師幫自己走了關(guān)系;歷經(jīng)千辛萬苦的逃出了那個人間煉獄,再也不用做自己師妹的手下作為毒人試藥了。
曾經(jīng)他在一本自家?guī)熋玫娘埡笞x物上,看到過關(guān)于這種蠱毒的描述:世間最傷人者莫過于情,世間最動人心者莫過于欲。
情蠱或者說心蠱,乃是一種域外奇花培育而出的毒;它本身并沒有任何的毒性,但是它可以將生靈體內(nèi)的欲望無限放大。一旦中了這種蠱毒唯一結(jié)局,便是化做欲望的傀儡;就是那至情至性的圣賢,也逃不過這種蠱毒的毒害。
“算了,你還是直接說解決的辦法吧!”上官云龍看著李天宇那一臉幸福的騷包樣,無不殘酷的打斷了其的回憶。
“你看,它們止步了?!崩钐煊钪钢峭T诤铀牧硪贿叺陌嘴F,再結(jié)合自己二人在這里調(diào)查得知的一些關(guān)于所謂的魔鬼霧在記載之中出現(xiàn)的情形。
每一次出現(xiàn),都是歷史上留下無盡死亡的大災劫之中;煌煌大日灼燒大地,水源枯竭、萬物滅絕、白骨遍地。
心中那個曾經(jīng)模糊的答案魚躍而出,或許他知道這些鬼東西的克星是什么了。
“這種蠱蟲由于雖然誕生于無形之水中,但是長成之后卻是極其厭惡水源,甚至某種意義上水成了她唯一的克星。”
李天宇看著那在自己刻意激起的水花下死亡的蠱蟲,用一種極其不確定的語氣說到。
聽到這句話眾人,還未來得及步入蠱云之中的眾人卻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愿意去做這個第一人,那極度不確定的語氣他們不是沒有聽出來!
“風兄,據(jù)說你此行是為了找到這陵寢之中陪葬的《周易》殘卷!”其中一名高瘦的中年人,忽然親熱的對著一旁的一位同行人詢問道;那言語之中慫恿的意味在明顯不過了,就差擺明了說兄弟趕緊的上前去試探一下唄!
被稱作風兄的男子收回了打量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步步向著對面走去;周圍的人皆是什么都沒有說,看著這一幕他們其實是有著各自的打算。
隨著風姓男子開始緩慢的前進,他的步伐是那樣的平靜和淡然;甚至在他踏足那小河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就這樣他在無數(shù)人意外的眼神之中----在河面上走了過去。
隨著他的靠近那蠱蟲形成的云卻始終無法靠近他的身旁,在他的身旁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就像是在那云霧之中滿布的仙人一般,飄然的走向白云深處。
“額······”李天宇一眾人看著這一幕皆是相視一眼,完全處于一種混沌的狀態(tài);兄弟劇本來可不是這樣寫的,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人群之中不少人看著那風姓男子的行為略微一思索,倒是明白了這位的打算;他的既然能夠安然無恙的進入,那么帶便他們也可以。他之所以這樣做,恐怕是為了這群被欲望沖昏了頭腦的愚昧之人;這其中恐怕百分之八九十都未入先天,根本做不到真氣外放形成護體罡氣。
就連第一關(guān)都過不了,被困在這外面不得寸進;反而有可能因此保住一條小命,在小命和前路未知面前大所數(shù)人都會選擇小命。畢竟這還未進入陵寢便出現(xiàn)了這樣的險惡的東西,誰又知曉里面有著什么更賤詭異的東西。
“婦人之仁”一開始開口的和風語同來的男子卻是一臉有些嘲笑的道,對于人心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恐怕他的好意會被人當作狼肝肺,此時恐怕無數(shù)的人都恨死了他吧!
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在先后有著人用類似的幾乎不可復制的方法進入之后;人群之中不少人的臉上滿布怨毒之色,看向那云霧的掩飾出奇的陰暗。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心中,究竟孕育著怎樣的陰謀詭計!他們都只看到了別人進去后可能會得到些什么,卻終究忽略了那些進去的人付出的籌碼是什么?
他們只看到了進去的人可能會得到什么,卻從未想過既沒有能力又沒眼界進入其中的他們究竟會失去什么東西!
忽然人群之中一位眼神之中充滿死寂之色,看不見一丁點生氣的身穿百衲衣的白發(fā)老者一步一步的向著你河中而去;隨后將整個人都侵進了不到其腰間的河水之中,隨后向著對面摸索著前進。
可惜的是雖然他成功的踏足了對面的云霧的籠罩的對岸,可惜還未走出幾步便整個人失控的咆哮起來;很顯然在那蠱蟲的作用之下,他已經(jīng)陷入了獨屬于自己的魔障之中不可自拔。
嘭的一聲響起,一瞬間其人便化作了一具鮮活的尸體;不少眼尖之人都發(fā)現(xiàn)了些許痕跡,原來其人在發(fā)狂的過程之中觸碰到一具死尸。
然后那尸體之中有著什么東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射進他的心臟之中;最后其人一陣抽搐便這樣死在了他們的眼前,哪怕是李天宇這位神捕想要出手相救都來不及。
他沒有想竟然會出現(xiàn)兩種蠱蟲并存的情況,要知道當今天下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情況;任何蠱蟲相遇都會互相廝殺吞噬,最后只留存一方。他原以為出現(xiàn)一群蠱蟲就已經(jīng)很是讓人意外,卻沒想到這里面會出現(xiàn)兩種甚至多種蠱蟲共存的情況。
看著這樣的情況,上官云龍卻是和一些自認有能力的人皆是各顯神通的通過迷霧向著那陵寢的方向而去;他知曉是到了分別的時候了,李天宇的道便注定了他的立場。
作為官府之人,他絕對不會在這中情況之下肆意妄為;鎮(zhèn)壓這群江湖人士,不得因種種緣由對那些普通百姓動手。
雖然途中偶有減員的情況出現(xiàn),但是大多數(shù)人還是再一次到達了中央的地底陵寢的大門處;看著那已經(jīng)半開的大門,卻是沒有人覺得有什么可以意外的。
隨著不斷的靠近,那質(zhì)樸的沒有任何裝飾的大門映入了眾人的眼中;眼前的陵寢的規(guī)模完全不符合這位公子的身份,但是想到這位出事之前那尷尬的地位----卻是也可一理解。
站在這大門前,眾人卻是顯得那樣的渺小;一股厚重且炙熱無比氣從門后奔涌而出,很顯然那門后面的東西會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步入大門之后,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什么精妙絕倫的機關(guān);而是一片無邊無際幾乎看不到邊界的地底熔巖,其上零星的分布著幾座被碗口大小的鐵鏈鏈接起來的島嶼。
很顯然在那盡頭有著他們所有人都需要的東西,但是他們在那之前需要通過前面的浮島;在這樣的極端的天地自然偉力面前,人力顯得是多么的渺小。
看著那第一座浮島,與這入口之處的距離;所有人都在望洋興嘆,這是輕功所不能達到的極限距離。
修建這里的主人赤裸裸的告訴后來者,要想去那埋藏著他們所求之物的最終之地就得遵守他們定下的規(guī)則!唯有一個一個的去攻克眼前的所有島嶼,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眼前這一幕透露而出的那種大氣魄,讓人有些明白為什么這一位會得到那么多的支持者了!
看著這毫不忌諱后來者的表現(xiàn),無數(shù)的人皆是心中為之折服;但是他們心中更是有著一種隱性的擔憂,那就是一旦這鐵索被人破壞或者占據(jù)。
恐怕里面的人都會死在這里,雖然不排除里面還有著其他離開的方法;但是沒有敢輕易的下這個賭注,包括那些原本被欲望沖昏了頭腦的人。
在這樣的毀滅一切的偉力面前,所有人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理智;死亡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明面上,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慢慢的終究有人抵不住那里面的財寶和奇珍的誘惑,選擇了前進----跨上了那鐵索之上。
那無盡的熔巖,就像是一位君王一般靜靜的看著這行動起來的眾人;那淡然的、深不可測威壓無時無刻不在拷問這每一個進入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