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蘭夏央雙目微閉,嘴角彎起一抹淺笑。她的手中拿著一把題詩折扇,此時,正左右的來回扇著。
“嗯!舒服,真舒服啊!每天曬曬太陽打打盹兒,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呀!”
鳳蘭夏央頭枕著手臂,側(cè)身斜躺在貴妃椅上十分滿足的說道。細碎的陽光從樹頂折射而下,更是添了幾分愜意。
“殿下,桂掌事求見?!?p> “桂掌事?母皇身邊的桂嬤嬤?”鳳蘭夏央懶懶地睜開了閉著的雙眼,不經(jīng)意的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流桑,有些慵懶的開口說道。
“請嬤嬤進來吧!”
“是,殿下。“流桑心里很是擔憂,前些日子三殿下強搶民男險些惹出禍端,因而被女皇陛下禁足了三個月,這才剛解禁,桂掌事就來了。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大大的太陽你天上掛,地上的草兒呀你瘋狂的擺,小雞你咯咯咯,小鴨你嘎嘎嘎,快來快來,咱們組成家…”
鳳蘭夏央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還哼著小曲兒,這模樣好不自在...
桂嬤嬤從院外走來,就看到了鳳蘭夏央這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u了搖頭,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這讓女皇陛下百年之后可如何放心的傳位給殿下啊!
“咳,咳咳……”桂嬤嬤左手放在唇邊,假意的低咳了幾聲。
鳳蘭夏央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紫褐色宮裝,嘴角有一顆黑痣的微胖的中年女子立在庭院當中。這可不就是母皇身邊的桂嬤嬤嘛!
她連忙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從貴妃椅上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呵呵,嬤嬤好啊!”鳳蘭夏央咧開了嘴,傻傻的干笑了兩聲,用來掩飾被抓包后的尷尬。
“殿下,女皇陛下說,晚膳時分讓您過去一趟?!惫饗邒咄P蘭夏央這副吊兒郎當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嬤嬤,母皇有說是什么事兒嗎?”鳳蘭夏央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
“沒有,陛下只是吩咐,您晚膳時分務必要過去一趟?!惫饗邒呖粗@樣的鳳蘭夏央,眼里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寵溺。三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太隨性了一些,若是有大皇子一半的穩(wěn)重,陛下也就不必心憂了!
“若殿下沒有什么事,那老奴就先回去復命了!”
“好的,那嬤嬤慢走啊,我就不出去送您了!”桂嬤嬤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流桑,你說母皇喚我作甚?”鳳蘭夏央雙手托著下巴,非常不解的問道。
“奴侍不知,可能是因為您幾個月前強搶民男之事吧!”
流桑在鳳蘭夏央的深切調(diào)教下,也開始大膽了起來,不再像昨日那樣拘謹了。
“咳咳...”鳳蘭夏央尷尬的咳了幾聲,以折扇半掩著面容。若是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鳳蘭夏央的臉頰處竟然有一絲絲的紅暈。
鳳蘭夏央你可真是好樣兒的,強搶民男?你咋不上天呢!這黑鍋背的可真冤!遙想當年自己可曾是三好學生啊……
“呵呵,若不提及此事,本殿恐怕都要忘了.....”鳳蘭夏央撓撓頭發(fā),不好意思的說道。
“自從把他搶回來之后,被母皇禁足了三個月,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呢!要不我們?nèi)タ纯此?”鳳蘭夏央腦海中不由得閃現(xiàn)出那晚的情景,恐怕那是自己活了這么多年,見過的最美的男子了吧。
三月前的某一天,鳳蘭夏央在宮中倍感煩躁,就想著出去走走。簡單的偽裝過后,帶了幾個侍從便出了宮。她在街上閑逛著,不知怎地的就走到了這挽紅苑的門口。她雖然時常出入此地,但今天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許的排斥。正欲抬腳離開,手臂就被剛邁出挽紅苑大門的老鴇給拉住了。
“哎呦,這位爺,您別急著走呀!今晚我們挽紅苑頭牌儀公子可是要拍賣初夜的哦!”老鴇一邊說一邊說拉著鳳蘭夏央走進了挽紅苑。
“就算您拔不了頭籌,只見一見那國色天姿,也怕是整宿的睡不著覺嘍。”老鴇說完后,還不忘用帕子捂住嘴角,偷偷的笑了起來。
鳳蘭夏央挑了挑眉,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只見他身穿大紅繡花衣袍,頭上插著用羽毛做成的雕花簪子。描眉畫眼,雖身著艷麗,卻不曾沾染上一絲俗塵之氣。雖徐郎半老,但魅惑之氣卻絲毫不減。料想當年,怕也是迷煞了不少世間女子。
“哦?果真如此?那爺我今晚就看一看這什么儀公子!”鳳蘭夏央豪爽的大笑一聲,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老鴇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給爺來一間上等的雅間?!兵P蘭夏央從懷里掏出一大錠的金元寶,拋給了老鴇。老鴇樂呵呵的伸手接過,放在嘴邊,用牙齒咬了咬,差點沒把他的牙齒給崩掉。
“煙羅,碧桃,快來接客了~”鴇爹沖著樓上的小倌們喊到,那個聲音簡直是山路十八彎!
“爺,樓上請!”鴇爹回過頭來,風姿搖曳的領著鳳蘭夏央以及她的一眾侍從上了樓。
挽紅苑是名副其實的青樓,卻又不像傳統(tǒng)的青樓。
挽紅苑一般只在晚上才接客,白天是不營業(yè)的。然而今天確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是樓里的頭牌“儀公子”正式出閣的日子。說起這位儀公子,也是一位傳奇人物,坊間傳言: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妙手琴音。只不過在此之前,卻無一人得見真容,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