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上確實有些趕。”
她沉吟片刻,一副為難的樣子。
“月小姐可是有什么難處?”管家忙殷切問道。
“這倒沒有。”她嘆了口氣,神色間頗為傷懷。
“唉,家父家母如今尚在藍月,一時半會兒怕是也趕不過來,此次怕是不能親眼目睹小妹的喜事了?!?p> 管家聞言,面上也是頗為惋惜:
“月小姐您也不必傷懷,家中二老若是知曉南離小姐覓得良緣,怕也是十分欣慰的。”
“管家說的極是?!兵P蘭夏央忙擠出了兩滴淚珠子,摸出帕子拭了一拭:
“回去我便修書一封,將小妹的事告知二老,想必家父家母必也是十分開懷的?!?p> 二人在一旁談的有模有樣,紅欄處的謝疏看在眼里,不置可否。
相比起慘兮兮兇巴巴僵直在原地的南離少音,那表情豐富且又浮夸的姐姐,似乎更有看頭。
“公子,夜涼,小心身子。”一旁的小安接過侍女遞來的大氅,為謝疏披在了身上。
他攏了攏衣襟,難得的勾起了唇角:
“回吧。”
清清冷冷的嗓音,詮釋了什么叫做夜涼如水。
勾曳王宮乾安殿
“陛下,再來一個嘛。”魅惑至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美人朱唇輕啟,銜了一顆圓滾滾的葡萄,一點點湊近眼前面色冷冽,眉目間藏了一潭寒氣的君王。
雖說面對如此陰晴不定的王上,她也是十分害怕、慌亂的。
不過,為了她后半輩子的榮寵,家族的興衰,哪怕她現(xiàn)在的身子顫了嘴角僵了,也值得她付之瘋狂。
元帝緊攥著手中從邊疆傳來的戰(zhàn)報,指尖一陣發(fā)白,連著面色都蒼白了幾分。
“下去?!?p> 他厲喝一聲,嚇得一旁的陳美人一陣瑟縮,撲通一聲忙跪了下去。
元帝此刻正在氣頭上,瞧了瞧地上衣衫露骨,身材姣好的陳美人,眼下是一點興致都沒了。
“還不快滾?!彼_踹了陳美人,一個轱轆,呼吸之間,陳美人便從殿內(nèi)滾到了殿外。
“是……是王上?!?p> 一絲鮮紅從嘴角流下,陳美人連口氣兒也不敢亂喘,忙捂了受傷的心口,連滾帶爬的出了乾安宮。
夜色肅墨黑,寒涼如水,宛若元帝此時的心情。
“鳳、蘭、夏、央,你、到底在哪?!币浑p鷹眼如刀,望著眼前的一紙書信,憤怒的想要殺人。
元帝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眼中似有火在燃燒。
又失一城!
鳳蘭夏央,你可真是走到哪禍害到哪!
他大手一揮,單薄的紙張瞬間化作飛灰:“藍月,簡直欺人太甚!”
“來人?!?p> 冷厲的大喝在靜謚的宮殿之中,越發(fā)響亮。
片刻功夫,夜鷹衛(wèi)統(tǒng)領便應旨傳召而來。
“王上。”武仁雙膝跪地,行了君臣之禮。
“傳孤之令,不惜一切代價,掘地三尺也要將藍月賢安親王給孤找出來?!?p> “是,王上?!蔽淙试傩幸欢Y,心中略有遲疑。
陰森森的眸子抬起,在燭光的映照下,越顯詭異:
“王上,是殺……還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