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這一聲喊的,眾人紛紛朝初夏看去。
……
一時間鴉雀無聲,連小孩兒也停止了哭聲。
“好一個俊俏的美嬌娘!”站在轎子旁的跟班情不自禁的感嘆著。
“你們太沒有人性了,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初夏打抱不平,伸手拉起了這對兒母子。
“姑娘,你還是趕緊跑吧,你惹不起他們的!”孩子的母親害怕的說著。
從孩子被打到孩子母親出現(xiàn),除了求饒,她真的不會說別的了?
初夏不明白這轎子里是何許人也,但是看到孩子母親如此害怕,還有那路人敢怒不敢言的態(tài)度,初夏多少也能明白,里面坐著的人肯定不簡單。
“大姐,你不用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轎子里面就是坐著王孫貴胄,你們也不要害怕。孩子傷成這個樣子,必須要跟他們討一個說法?!背跸陌参恐⒆幽赣H。
可這女人哪里肯聽初夏的,卻見她砰的跪在地上,反而替初夏求情道:“幾位大爺,不關這位姑娘的事兒,請你們放她走吧,都是奴家的錯,奴家愿意領罪?!?p> 初夏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她本以為自己就夠懦弱了,沒想到孩子的母親更加委曲求全。
“哼,你們擋了我家公子的轎子,還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給我打!”跟班的說完,便和他的同伙拿起棍子朝初夏她們打來。
“住手!”轎子里傳出一聲,嚇的一眾跟班趕緊將棍子放了下來。
這時,從轎子里走出一男子,身高七尺,偏胖,穿著一襲紫色長袍,外套一件亮綢面的外衫,腰間掛著白玉葫蘆掛件,手拿一把折扇,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
看到初夏,男子不僅有些發(fā)呆。
“這是誰家小娘子,竟生出天仙般的容貌?若不是仙女下凡,人間哪有如此姿色?”男子輕搖折扇,色瞇瞇的看著初夏,裝出一副書生的模樣。
“公子言重,奴家只不過隨夫君路經(jīng)此地,看到你的跟班仗責孩子,便出面制止,還請公子還受傷母子一個公道。”初夏有禮貌的對面前的男子說道。
“公道?若要說公道,小娘子為何不還我公道?”男子言語輕浮,似有挑逗之意。
“不知公子此話何意?”初夏不解的問道。
“哈哈,何意?像小娘子這般美麗的可人兒,竟然不是本公子的女人,你說蒼天是不是欠我一個公道?你夫君在哪里?本公子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和他交換,讓你成為本公子的美嬌娘?!蹦凶虞p搖折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初夏看到眼前男子如此傲慢無禮,滿是輕薄之意,便轉身掏出些碎銀子,塞給身后的母子。
“大姐,我們走吧,遇到這種淫賊,咱們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這些錢你拿著給孩子看傷,別讓孩子落了疤痕。”初夏說完,便拉著母子離去。
這時,一群跟班將他們包圍了,男子嬉笑的臉龐瞬間變得鐵青,眼神兒里散發(fā)著一股殺意。
“你們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可言?”初夏沖他們喊道。
“哼,王法,本公子就是這里的王法。本公子再說最后一遍,若是你跟本公子回府,本公子自會饒了你們。若是不肯,就別怪本公子心狠手辣。”男子抽出一把長劍,指著初夏說道。
“淫賊,休想!”初夏大罵著。
只見男子發(fā)出哼的一聲,一把長劍刺向了初夏的身體。
周青不知何時站在了初夏一旁,伸手便抓住了刺來的劍身,手掌瞬間流出了鮮血。
“夫君!”初夏看著周青血淋淋的手,吃驚的喊道。
“夫人,為夫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周青說完,便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長劍,唰的一聲扔了出去。
男子看到周青如此有膽魄,瞬間震驚了。
眾小廝跟班正要動手,卻見到周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男子的脖子。
“讓他們都退下,不然擰斷你的脖子?!敝芮嘈÷曊f道。
“退,退,退下!”男子哆嗦的說道。
“我知道你是縣丞的外甥,若是你敢秋后找我們算賬,你知道結果的,本公子也不是好惹的!”周青威脅著說道。
“你是哪家公子,敢不敢報上名來?”男子渾身打著哆嗦,卻還不停的問著。
周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告訴你也無妨,本公子是山西省首富周洪仁家的三公子。我老爹可是跟左領軍大將軍程知節(jié)有過八拜之交,你要是覺得你那縣丞舅舅官兒大的話,盡管放馬過來,周家隨時恭候大駕光臨!”
“不敢不敢!三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過小的一命,日后小的唯首是瞻,再也不敢得罪公子大人?!蹦凶恿ⅠR慫了下來,看來這程咬金確實有些分量,在這山西省提出他老人家的名號,竟然也能震懾這些小嘍啰。
“哼,那就滾吧,以后再敢作惡,絕不輕饒?!敝芮嘁话淹崎_了男子。
初夏上前拿出手絹給周青包扎著傷口,難過的看著他受傷的手。
“夫君,都是妾身不好,又連累夫君為妾身流血了。”初夏邊說邊哭了起來。
周青擦了擦初夏流出的眼淚,道:“夫人不要哭了,你忘了夫君怎么說的嗎?你我夫妻本是一體,有為夫在你身邊一天,就不會讓夫人受到半點兒傷害?!?p> 初夏點點頭,小聲抽泣著,周青知道她傷心難過,便哄著初夏去買好吃的。
得此夫,今生無憾。
這是縣丞外甥離開時候說的話,跟班的想為男子出氣,附在轎邊啰啰嗦嗦的出了一大堆餿主意。
“啪”的一巴掌,紅紅的手掌印打在了跟班的臉上。
“你們想讓老子死嗎?一幫混蛋玩意兒!”男子說完,便上了轎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青帶著初夏四處溜達著,初夏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她在自責,自從周青變成正常人之后,她就一直再拖累周青。
“夫君,要不我們回家吧?”初夏說道。
“好,夫人累了咱們就回去,可是夫人要答應為夫,不許難過,要開心懂嗎?”周青看著初夏不悅的臉龐。
初夏點了點頭:“嗯,沒事了,夫君也要開心?!?p> 夕陽下,倆人的影子被殘存的余輝拉長,他們十指緊扣,十分恩愛的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