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來不及目送太陽道士走出凝碧宮,起身對已經(jīng)站到案幾前的楊嬋郁悶道:“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剛才是笑出了聲的吧?”
“有么?我剛才專心走路呢,什么都沒有聽到。”
楊嬋搖頭否認(rèn),嘴里的話也純屬是忽悠人的,臉上那綻開的笑意怎么也遮擋不住。
寧曉看著雙眼已經(jīng)彎成月牙的楊嬋,搖頭嘆息道:“嘖,你剛才在邊上看我笑話,不幫我不說,現(xiàn)在還來打趣我,真不夠意思?!?p> 剛才太陽道士在這邊的停留時間可不短,而這么一段距離,就算是凡人也能走過來了,更何況是楊嬋這種仙人?
剛才她先是在一邊看熱鬧,等到太陽道士走了,她才過來的。
寧曉也不是指責(zé)楊嬋,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畢竟人家沒有那個義務(wù)。
“某人不是一直都挺要強(qiáng)的嘛,還需要別人的幫助么?”楊嬋卻是在說寧曉把離開小蒼山的原因瞞著自己,不想自己幫他的事情。
『再次相遇,她果然會提這件事情?!粚帟灶D時語塞,那件事情自己的確做得不對。
“貧道玄偏(玄正),見過三圣娘娘?!边@時,玄正玄偏二人也對楊嬋拱手行禮,把寧曉從尷尬中解救了出來。
楊嬋輕輕點頭道:“楊嬋見過二位道長,不過,我記得玄偏道長俗名是叫岑道緣吧?近日玄琴可是經(jīng)常在我神像前禱告,說一月之期已經(jīng)過了,她那相公可是還沒見過人影呢。寧曉,你說我是不是該幫幫你師嬸,把你師叔帶回去呢?”
因為二人是寧曉長輩,楊嬋也沒端什么架子,便以本名自稱。
不過,鑒于玄偏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兒,楊嬋對他也沒有太客氣,上來就是一陣譏諷。
“哈哈,不用不用,等到這宴會一結(jié)束我就回去陪陪玄琴,就不勞煩三圣娘娘親自出手了?!毙尚Φ溃睦飬s暗自將火氣轉(zhuǎn)移到寧曉身上。
要不是看寧曉嘴皮子不行,說不過楊嬋,他又何必在楊嬋面前亂晃?自己在楊嬋心里的“負(fù)心人”標(biāo)簽可是還沒有消除的。
“小神鐘馗,見過三圣娘娘?!?p> 鐘馗也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對楊嬋拱手一禮。他哪知道岑兄他們怎么會與三圣娘娘這種大神相識,而且看上去幾人還挺熟的。
岑兄他們當(dāng)真是了不得!
見楊嬋雖點頭致意,但也有些疑惑,寧曉便為其介紹了一番。
“……”
場面一度冷清下來,在介紹過鐘馗之后,寧曉不知該說什么,也就閉上了嘴。玄正、玄偏、鐘馗跟楊嬋更是沒什么話說,也沉默了起來。
至于楊嬋,則是看著寧曉,也不說話。
“師父,鐘叔,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楊嬋她有話要跟我說,待會兒我自己再回來?!睂帟越K于是悟了,率先打破了平靜,對玄正三人說到。
只是寧曉卻沒看見楊嬋默默握緊的拳頭,自己一尊仙人會求著跟你說話,你當(dāng)自己是誰???
玄正三人內(nèi)心皆是扶額,就連鐘馗這種不善于交際的人都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寧曉簡直是榆木腦袋,有這么說話的么,當(dāng)真不怕三圣娘娘把你打死打殘?
玄偏自身都難保,也不想再幫寧曉了,這種蠢豬,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哈哈,那好,我還得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回老家一趟,就不多留了。玄正,鐘兄,咱們走吧。”
玄正鐘馗皆是點頭,有三圣娘娘這尊大神在身邊,想來也不會出什么意外。更何況看二人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二人關(guān)系不淺,雖然寧曉說話笨了些,倒不至于對寧曉做出什么殘忍的事。
玄正還是疼自己這徒弟的,臨走前拍了拍寧曉的肩膀,輕聲說了“慎言”二字,悄悄把一道劍意打入寧曉體內(nèi)。
劍意入體,帶著幾分蕭索悲寒的氣機(jī)讓寧曉渾身一機(jī)靈,只覺得剛才一直混混沌沌的腦子也清朗了許多。
寧曉如今才反應(yīng)了過來,只覺得自己剛才簡直跟個制杖一樣,那種說話的方式是嫌自己命長了么?
其實也不怪寧曉,實在是今天所受到的刺激太多,腦子也有些混沌了。特別是太陽道士的那一記“重拳”,徹底讓寧曉失去了正常心態(tài)。
“實在是對不起,剛才我腦子不太清醒,說了一些讓你難堪的話,主要是因為太陽道士讓我亂了心神的?!泵靼琢俗约旱腻e誤,寧曉也連忙對楊嬋道歉。把事情解釋清楚了,才能讓她不至于對自己大打出手。
楊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周圍,對寧曉道:“這里的人還是有些多了,我們還是回到岸上去吧。”
寧曉點頭,隨之一同上了岸。
當(dāng)然,有楊嬋在身邊,自然不會像來時一樣一步一步走。兩人出了宮殿,楊嬋法力一引,兩人便出現(xiàn)在了洞庭湖畔。
不遠(yuǎn)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城池就是岳陽城。
此時的洞庭龍宮內(nèi),洞庭君對錢塘君道:“你看,這寧曦恒當(dāng)真是福緣深厚之人,不僅能跟陸判扯上些關(guān)系,而且與三圣公主關(guān)系也不差。此次結(jié)交于他,不虧?!?p> “大兄,話雖如此,但這寧曦恒如今這修為也太過低下了。若是等到那位再對我等出手,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p> 錢塘君說到那位,伸手往上空指了指,卻不敢直呼名諱。
“唉,這也是無奈之舉,吾從云夢君削為洞庭君之后實力大減,前些時日才恢復(fù)過來。多一個人,也是多一分力量。寧曦恒實力雖弱,但資質(zhì)不差,半月前在水上斗法之人便是他,也是有些悟性的?!?p> 洞庭君面色無奈,對于自己只能任人魚肉也很是不爽,但也無從反抗。
“吾弟放心,那位不會這么快就出手的,太陽道友也快踏入真仙了,等他上天入職,吾等也算是有了個耳目?!?p> 錢塘君面帶怒意:“真想學(xué)那個猴頭一般反了他的,也不受這般委屈。”
“吾弟慎言!再忍忍,吾龍族之輝煌,不會太遠(yuǎn)了?!?p> ……
寧曉看著天色,不由感嘆:自己在洞庭龍宮之時也不覺時間流逝,出了龍宮才知道原來已經(jīng)快要過了一個白天。
“好了,現(xiàn)在我們兩個該算算賬了吧?讓我想想,上次你離開華山的時候可是騙了我的,這次又讓我當(dāng)眾難堪,你說說,該怎么辦呢?”
夜幕下,身著白裙的楊嬋就像是一只月下精靈一般,美得動人心魄。這種場景,寧曉還是第一次見。
懸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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