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墓室整體看來是一個球形,半徑約有四十米。
不知道是有什么神秘力量在作祟,兩道充滿了青苔的石棺漂浮在半空中,左邊那塊的棺蓋被輕輕掀開,里面的人應該已經(jīng)出來了,而右面那個卻還死死蓋住。
腳下鋪著的是一層血紅的花朵,一簇簇,一朵朵,宛若一汪鮮血匯聚而成的大海。
花瓣只比大頭針粗上那么一點,或許是花蕊的東西并沒有集中開放在花中央,反而是炸裂一般四散開來,明明整個室內(nèi)沒有空氣流通,花朵卻不自然的搖曳著。
柳軒沒有研究過植物,但是這種花卻在動畫作品里面見過不止一次——彼岸花。
傳說中只存在于幽冥中的花朵。
天空之上銀光璀璨,一條條粗壯的大河無視地心引力的影響在整個室內(nèi)游走著,明明看上去奔騰不息,卻沒有一絲聲響發(fā)出。
銀光在空中交纏,川流,從遠處看去,明顯交織成為了一個圖案,巧合的是,柳軒也認識這個圖案,陰陽魚的白色那一半。
而那些奔騰的液體,很不巧的是柳軒也認識——HG,學名汞,俗稱水銀。
唯一有點讓柳軒不解的是,明明陰陽魚應該是一邊白一邊黑的,但是在這,黑的那邊卻有一段被染成了血水的紅色。
“這個地方……”柳軒望著眼前這一壯麗,奇異浪漫與玄幻色彩并存的一切,內(nèi)心之中有一股莫名的沖動。
“挺好看的對吧,如果這里不是我的墓室的話我也覺得挺好看的。”趙子龍站在他的一旁,背著手說道。
柳軒不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他無法通過趙子龍這一句話分析出他現(xiàn)在的所見所想所感,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不給自己找麻煩,他決定不扯這個話題。
“如果開發(fā)成旅游景點的話肯定大賺一筆!”
好吧,商業(yè)習慣,讓柳軒實在是無法掩蓋自己內(nèi)心中最熾熱的欲望。
趙子龍帶這些苦笑的看著身邊這一臉認真的孩子,手指撓了撓臉頰道:“前提是有普通人能夠擋得住這里面的毒氣還行?!?p> 李玥指著那道棺材道:“那里,有生命力,很活躍?!?p> 然而,讓人不解的是,李玥又指了指那奔騰的水銀,道:“這里,全是生命力,非常濃郁?!?p> “什么意思?”柳軒不解,生命力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抽象了。
如果要說斗氣什么的還差不多,至少斗氣有顏色能夠看得見嘛。
“主人的意思是說,這里容易產(chǎn)生尸變?!辈窀缃忉尩?。
“尸變?”柳軒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過一想到自己身邊這位好像就是尸變過來的,貌似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來著。
“那么,你帶我們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呢?難道就是想要讓我們感受一番這濃郁的生命氣息?”
“也不竟全是。”趙子龍擺擺手,看向那空中的棺槨道:“那里面,是我的妻子,如果按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等待下去,或許在百年之后我的妻子也會蘇醒?!?p> “那不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嗎?這樣你們就能夠又在一起了?!绷幉幻靼姿跓朗裁?。
難道……他想出軌,所以不想讓自己的妻子醒過來?
柳軒的腦子里面瞬間就充滿了各種白學片子的胃痛劇情,腦海里播放起了那首著名的,屆不到的戀。
“啊,不行了,我感覺我要吃點斯達舒了。”柳軒夸張的捂著胃部蹲了下去,表情抽搐。
“相公,沒問題嗎?要不要先去醫(yī)院?”李玥關心的問道。
阿熊、趙子龍和柴哥,看智障一樣的看著這個愛演的家伙,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把他當做智障。
“我知道你剛才肯定在想什么不好的東西,不過我要說的是,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樣。你看到那一段紅色的水銀了嗎?那就是涼井村井水變紅的真正原因?!?p> “emmmm”柳軒抿了抿嘴,臉上盡是茫然。
其實柳軒根本不明白,幾十里之外的涼井村井水變紅的原因和這一節(jié)就像是闌尾炎一樣的水銀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因為這一點都不科學。
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在一個有修真者的世界中生活,換位思考一下的話,這點問題根本就不叫問題?。?p> 因為,雖然這不科學,但是這很修真。
“那么,只要我們把那一節(jié)闌尾……呸,我是說紅色的水銀切除,一切都能夠恢復原樣了?”柳軒轉過頭向趙子龍確認道。
趙子龍點點頭,聲音低沉道:“事實就是這樣,但是很遺憾,我不會讓你們這樣做的,就算拼上我的性命?!?p> 金黃色的光芒一瞬大作,柳軒直接被這短暫的光芒亮瞎了眼,這比起身邊的柴哥來可就差得遠了,至少柴哥的狗眼沒瞎。
“你這是什么意思,子龍!”柴哥俯下身,再次用自己的仇恨姿態(tài)面對著他,喉嚨中發(fā)出嗚嗚嗚的低吼聲。
“放輕松,狗朋友,在你們沒有對那具棺槨產(chǎn)生什么奇怪的想法的時候,我是不會對你們做出奇怪的動作的?!壁w子龍將身后的金光收斂回去,溫和的笑道。
我為什么會對一具棺槨產(chǎn)生奇怪的想法?柳軒很不理解趙子龍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過現(xiàn)在好像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段闌尾炎是因為你妻子的棺槨出了問題引起的,但是你就是不想讓我們?nèi)ソ鉀Q,我可以這么理解你的意思嗎?”柳軒言簡意賅的總結道。
李玥安撫下情緒有點激動的柴哥,看了一眼柳軒。
直接就把闌尾炎說出口了呢,相公已經(jīng)連改口都不想改了嗎?
“那段紅色,是我生時造成的殺孽?!?p> “別看我的長得弱不禁風,在我生的時候死在我手里的人肯定比你這輩子的同學要多,至于間接死在我手里的人,那可就真的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p> 奇怪……為什么要拿同學這種關系來比喻?柳軒面色古怪的想到,“那你身上這個功德之光是咋回事兒?如果我對功德這兩個字理解沒出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那啥,就是那啥好人之光吧?”
“相公!”李玥驚叫的聲音嚇了柳軒一跳。
“咋咋咋、咋啦?”
緊繃著小臉,李玥豎起一根食指強調道:“好人之光這個稱呼簡直完美?。 ?p> 好人之光怎么就完美了?要知道現(xiàn)代社會好人也有原諒的意思啊……還好子龍兄的光是金色的不是綠色的,要不然還真的可以叫原諒之光。
“我不關心你生前殺了多少人,畢竟和現(xiàn)在的我們沒關系,你的意思是想說,那段紅色的,相當于你的罪孽,而你妻子之所以沒有同你一起醒過來,只是在為你贖罪?”柴哥言簡意賅道。
“是的,狗兄弟說的半點不差。”
狗……兄弟。
柳軒剛才就想說了,真虧趙子龍能夠若無其事的把這三個字念出來呢,而且還是當做尊稱來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