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皮蛋,也宛若一顆等待破繭成蝶的黑色蟲繭,柳軒從中感覺到了濃郁的生命氣息。
“可是這股令人厭惡的感覺又是怎么回事兒?”他捂著胸口憋悶著氣息說著,仿佛鼻中充滿了難以忍受的氣味一般。
“生命的氣息不應該充滿了青草的清香嗎,怎么會給我一種下水溝的惡臭感!?”
“那是西方詛咒的味道,相公小心了,它好像要蘇醒過來了?!崩瞰h放棄了做自己的狗騎士,接下來極有可能會發(fā)生一場戰(zhàn)斗,她坐在柴哥背上柴哥可無法發(fā)揮全力戰(zhàn)斗。
李玥的話就像游戲里面的金瘡藥一樣即時見效,有關這一點柳軒從來沒有懷疑過。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皮蛋開始震動起來,周圍的土壤以及倒伏在地上的狗尾巴草就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似得開始反重力的漂浮起來。
伴隨著一道驚天雷一般的巨響,一股無形的沖擊波以皮蛋為中心往四周擴散開來。
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懸浮物被這股猛烈的氣浪給掀飛了出去,泥土,草根,草籽咻咻咻的掠過眾人的耳邊,少數打在柳軒身上的讓他久違的感覺到了疼痛。
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身上的衣物可經受不起如此摧殘,毫無意外的光榮犧牲了,破破漏漏的裝扮簡直比起乞丐都不如。
還好周圍沒有沒有普通人以及其余建筑,若不然恐怕早就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了。
一條健壯的身影緩緩從皮蛋中站了起來,白色的煙霧遮蓋了他的穿著單單只勾勒出了他修長而充滿線條的身軀。
一頭金色的長發(fā)隨風飄散在空中,粗狂而富有層次感的五官點綴在方方正正的臉上,一雙目緊閉著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柳軒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名符合東西方審美的帥哥。
待得煙塵散去之后,無論這帥哥有著多么令人稱贊的顏值,柳軒卻還是默默的在帥哥前面加上了一個形容詞,“變態(tài)”。
如果一個成年男人一絲不掛的站在原野上,凹著平常人擺不出來的造型還不足以評得上變態(tài)兩字的話,那么柳軒也無話可說。
“我是不是應該戰(zhàn)略性的回避一下?”李玥小聲的說道,就算是看到成年男性的落體她也完全沒有臉紅心跳的意思。
按照動畫里面的套路來說,她不應該一邊大叫著“寡廉恥”然后張開食指與中指之間的間隙捂著眼睛興致勃勃的欣賞嗎?
“回避就算了,我倒覺得自己給自己的眼界打碼還要來得方便一點?!绷幊錆M經驗的說道。
“我都忘了還能這樣做呢!”李玥淡定的說道,隨后反正柳軒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真的打碼,反正臉不紅心不跳的盯著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與李玥的豪爽比起來周凌霜的反應就要更符合柳軒對二次元女孩子的認識了,“呀,寡廉恥?。?!”
尖叫,捂眼,直視!
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連中間停頓時間都沒有,真的讓柳軒懷疑這姑娘私底下不知道排練過多少次了。
或許正是周凌霜這一聲尖叫驚醒了對方,那緊閉的雙眼總算緩緩的掙了開來。
若琥珀一般晶瑩剔透的眸子,光是這一點便很難讓柳軒把他與反派聯(lián)系起來,因為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純粹了。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柳軒一行人,隨后步履蹣跚的向眾人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當第五步跨出的時候,他的動作已經從一名“小兒麻痹癥”患者恢復到了正常人了。
“汪,停下你的步伐,怪物!”
柴哥猙獰著面龐說道,同時右前爪往下一按,一條裂紋順著他的爪子往前蔓延了過去,空氣被他壓縮成刀刃切割了沿途的風景。
男子沒有其余的動作,自然也沒有停下他前進的步伐,所有人耳中只聽得“波兒”的一聲,那道柴哥壓縮了的空氣刃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怎么回事兒?他干了什么!”
柳軒沒有察覺到靈力的變化,可是他也能夠察覺到抵消了這道空氣刃的絕對不是他的肉身。
“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幫他擋住了攻擊!”
“是替身??!這是替身攻擊,相公!”李玥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哦?在這貧窮的國度居然還有人知道替身?有趣!”
這是男人第一次開口,聲音擁有與柴哥不相上下的低沉磁性,可是絕妙之處在于,明明挺正經的一個聲音,卻總是讓柳軒聽出一股變態(tài)的滋味。
“替身?我記得這個設定是……”柳軒額角留下一滴汗水,總感覺好像惹到了什么不好惹的東西。
李玥嚴肅著小臉點點頭,沉重道:“啊,沒錯,是漫畫里面的設定啊?!?p> “真的在現實世界存在這種能力嗎?”
“出現在相公眼前的不就是這種能力嗎?”
柴哥尖著牙齒面對著對方,突兀的仰天長嘯一聲,身體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開始膨脹起來。
與以前為了哄李玥睡覺的只是簡單的毛發(fā)膨脹不同,這一次的柴哥是的確連肉體都開始成長了起來。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原本一條正常大小的柴犬成長為了一條少說三層樓高的……大柴犬。
此時天色已經漆黑,天空中的云霧亦不知何時被西風吹散了,皎潔的月光散落在平原之上照耀在柴哥棕黃色的毛發(fā)上反射出熠熠光輝。
“哦,有點意思?睡了這么久也的確很久沒有活動了,就陪你玩玩兒好了!”
男人面對體型成長了幾十倍的柴哥完全沒有一點害怕之心,扭動的脖子發(fā)出卡拉卡拉骨頭炸裂的聲音,下一秒原地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柴哥眼神一凝,低聲沖身后的柳軒等人喊道:“軒爺你們躲好一點,待我與這家伙會一會?!?p> “萬事多加小心,我聽說能夠消滅替身使者的只有替身使者。”柳軒如此囑咐了一身,隨后夾著李玥便往平原的邊緣跑去。
憑借柳軒的目力倒是能夠看清雙方的動作,但是戰(zhàn)斗的過程實在說不上精彩。
沒有想象中華麗的大招對轟,雙方就是柴哥一口,隨后男子擋住。男子一拳,柴哥擋住的來回。
頂多就是加上了一點靈力以及所謂的替身的應用讓整個場面帶上了一點特效罷了。
耳中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乒乒乓乓的宛若打鐵一樣的聲音,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音浪襲來,柳軒覺得這比世界上任何的催眠曲都要有作用。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全力了嗎!平角褲,平角褲!”金發(fā)男人充滿激情的喊道。
“你的攻擊如此的軟弱無力,就算是如此你還是想要和我分出勝負嗎!木大木大木大木大?。?!”金發(fā)男人聲音漸漸癲狂的喊道。
“喂,難道我們要一直等到這樣的戰(zhàn)斗分出勝負?所謂的分出勝負該不會是他們哪一邊先累了哪一邊就贏了吧?”柳軒趴在草地上,嘴里咬著一根草莖無聊的說道。
“相公安心學著一點,柴哥的戰(zhàn)斗方式是最傳統(tǒng)的方式,對你以后的戰(zhàn)斗大有幫助。我想他們現在應該是只存在于試探階段,試探結束之后應該就會動真招了?!崩瞰h個頭雖然矮小,但是說出的話卻胸有成竹的樣子。
果然,再又纏斗了約莫七十七回合之后,雙方不約而同的站定身形停下了手。
“作為一頭低賤的寵物來說你的確算是有點本事,但是!”
男子雙手平伸開來仿佛要擁抱整個天空一般,雙目猛地瞪大直視著柴哥,完全就是一副要開大招的樣子。
柳軒清晰的看到在他的背后一個金黃色的影子緩緩的浮現,詭異的是,那個影子的動作和男人的動作是一模一樣的。
“砸,瓦魯多!??!”
夜空中,回蕩的是這讓柳軒摸不著頭腦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