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雨真點點頭,其實在問楚楓婷之前,邊雨真就問過邊常茹了。
那天,也是吃飯的時候,邊雨真直白的說:“媽,你說我爸如果在的話,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家三口幸福的圍在餐桌前吃飯?!?p> 邊常茹停頓了一下,“是啊,可是你爸不在了?!?p> “哪些人真可恨,是他們害了我爸?!?p> 邊常茹很平淡:“嗯?!?p> “媽,我們將當年的事告上法庭,給我爸洗刷冤屈?!?p> “沒用的,過了那么多年了,法院不會受理的。”邊常茹吃了口菜。
“那我們就去鬧!”邊雨真氣勢洶洶說。
“法院會把你趕出來的,那些高利貸的也會找到我們?!边叧H慊卮?。
“那我們難道就不管當年的事?不管我爸爸嗎?”邊雨真對邊常茹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不樂意?!皨?,我爸可是被冤死的,你忍心讓我爸不瞑不目嗎?”
“小真,我也想管,你可知道當年那件事到底有多么可恨嗎?”邊常茹說,“你爸進監(jiān)獄后,我就跑去上法庭,說這不是你爸的錯,說這是張建的陷害,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求著那幾個合伙人去做個見證,那幾個人要了張建的黑錢,沒有人去,我求著公安局尋找真相,公安局對這件事也不重視,草草了事,什么也沒找到。我連個證據(jù)都沒有,結(jié)果這張建請了個知名律師,一口好才,黑的能說成白的,你爸還是被冤枉了。而當時,你爸進監(jiān)獄后,欠的債還未到還款的日期,結(jié)果那群惡人就上門要債…”
那天正是冬日,村里的湖面上結(jié)了冰,邊常茹正坐在家里收拾東西,正準備給監(jiān)獄里的張錢送些東西。
張錢進監(jiān)獄,邊常茹急著忙著去打官司,官司卻打敗了,這一系列的事讓邊常茹甚是疲憊,原本圓嘟嘟的臉,此時膚色暗沉,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眼睛因為經(jīng)常地哭泣,晚上睡不好,眼睛里布滿著紅血絲。在嬰兒車里躺著的邊雨真安靜的睡著,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均勻的傳出,滑嫩嫩又白嫩嫩的小臉圓嘟嘟的甚是可愛,長長的眼睫毛落在眼底,小嘴粉嘟嘟的。
“真是惹人憐愛?!闭驹谂赃叺男∫踢叧G嗾f,“常茹啊,張錢發(fā)生這樣的事,你別太傷心了,別太累著了,張錢出事了,你可不能也累著病了,要不然,這孩子還這么小,可怎么辦呢?”
邊常茹嘶啞的嗓音說,“正是因為這孩子我才沒有沖動,不然,我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去鬧,鬧的那張建不得安生?!?p> 邊常茹整理好東西后,對著邊常青說,“常青,我去看看張錢,你看好孩子?!?p> “去吧,這沒事?!边叧G嗾f。
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聲躁動,又突然安靜下來,敲門聲響起,“有人在家嗎?”
邊常茹喊著,“誰啊?!迸苋ラ_了門。邊常茹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群的人。
邊常茹看這情形不對,邊常茹慌著忙著就想將門關(guān)上。
誰知那群人硬生生的將門推開,然后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張錢呢?”那人喊。
“他沒在家,你們什么事?”邊常茹有些擔憂。
“你是張錢他老婆吧,你在也行?!?p> “還錢!”那人從手下手里接過一個檔案袋,然后直騰騰的盯著邊常茹拆開,拿出里面的合同,“看見沒,張錢欠了我的錢,我是來要債的!”
邊常茹回答:“不是還沒到還錢的時間嗎?合同上還有一年呢”
“提早了?!蹦侨苏f,“再給你們兩年的時間你也還不起。”
邊常茹看看合同,合同上寫的一清二楚,欠賬十萬,月利百分之2,時間二年。
“那你這算是違約…”邊常茹說,“沒到時間你就要錢,我們可以不還。”
那人將合同放到邊常茹面前,“看到?jīng)],甲方自由選擇歸還期限?!?p> “還錢!”那人大聲吆喝著。
這時屋里的邊常青聽到了這聲大喊,慌忙趕出去,看到了這群氣勢洶洶的人。
邊常青來到邊常茹身邊,“怎么了?”
邊常茹回答:“要債的。”
“要債的?”邊常青說,“不是還有一年才到期?!?p> 邊常青對著那群人喊道,“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你們犯得著這么坑我們嗎?凡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干這。”
要債頭頭說,“我們也是為你們好,短點期限還的錢也就少,這樣吧,我給你們再少點,減點錢,減兩千,可以吧?!?p> “沒到期限我們就不還?!边叧H阏f,“這是規(guī)矩,你貸款的,連這個規(guī)矩都不管?”
“現(xiàn)在讓我們還錢,那你就去告我們,讓警察來管。法律說讓我還,我就還!”邊常茹硬氣地說。
那人看著邊常茹,突然間笑了笑,“呵呵,不還錢是吧,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兄弟們,給我砸。”
一群人應(yīng)聲而下,拿著拿著院子里的花盆就砸,花盆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這些花,都是邊常茹整日悉心地照料,定時定量地澆水,沒事的時候還澆一下肥。
邊常茹看見那盆開的正旺的郁金香,邊常茹記得那盆郁金香是自己從隔壁鄰居家移來的,當時來到自己家的時候,眼看都要枯萎了,邊常茹往鄰居家跑了好幾趟,學習種植的方法,才得以讓這郁金香活了下來,開的這么好,現(xiàn)在,眼看著就要被砸爛。
邊常茹站在院子里,冷冷地看著這些人。
邊常青朝著這群人喊道,“你們這群人,怎么可以隨便砸別人家里的東西,你們這樣做,心里能安嗎?”
“停!”那人喊道,
對邊常茹說,“只要你們現(xiàn)在還錢,我這些手下就停止砸東西!”
邊常茹不說話。
那人指指邊常茹,臉色有些青,“你可真有骨氣?!苯又暗?,“給我繼續(xù)砸!”
屋里正睡的香的邊雨真被這吵鬧聲嚇得驚醒過來,哇哇大叫起來。整個人在嬰兒車里翻來覆去的,哭聲令人心焦。
“姐…”邊常青叫了聲邊常茹,“孩子哭了?!?p> 邊雨真的哭喊聲一聲又一聲,震著邊常茹的心。
“好,我還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