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墨粲然一笑,襯得黑玉面具竟然也不再那么可怖,反倒帶上了幾分柔和的色彩。
晏墨說道:“你若喜歡稱呼我叫葉殘,那便叫吧。反正也沒多少人知道葉殘是什么人。你算是一個?!?p> 顧云煙不由得笑了,思忖了一番,說道:“那我可不想別人也知道葉殘是誰,還是稱呼你叫世子,或者是晏世子。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叫我顧大人,顧姑娘什么的,倒是顯得生疏,還是照舊叫云煙吧?!?p> 晏墨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幫顧云煙把額頭前的碎發(fā)理到了耳朵后面。
“那個玉楓總是動手動腳的,可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你不方便動手的話,我?guī)湍銊邮职?。?p> 顧云煙聞言有些驚訝,她可是知道的,步步生蓮樓的樓主要殺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自己同云楓雖然有些矛盾,也沒到要取人性命的程度,無冤無仇,甚至還有些聊得來,便搖了搖頭,說道:“可別,若是要動手的話,我自己自然是有法子的,不必勞煩您?!?p> 晏墨聞言眼神黯淡了下去,心中對顧云煙維護玉楓感到十分不滿。
顧云煙從懷里掏出了一沓子的銀票,也沒數(shù)到底有多少張,遞給了晏墨;
“我知道這藥得之不易,也價值不菲,我身上只有這些錢了,都給你,聊表謝意?!?p> 晏墨也不和顧云煙客氣,接過顧云煙手中的銀票,銀票上面還殘余著她的溫度,放在貼近心臟的胸口放好。
他也想不明白,為何遇到顧云煙之后,他總是在做虧本的生意,卻又甘之如飴。
“前幾日的刺客案,你可有什么眉目了?若是有什么困難的話,我派幾個人祝你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p> “當然,要收錢的那種幫忙?!?p> 顧云煙把自己的臉埋在兔絨里面,偌大的斗篷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溫暖到她舒服地瞇了瞇眼睛,像是饜足的貓,十分滿足。聞言答道:“查到了些東西,不過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得布上一個玲瓏局才行。要不然敵人在暗,我在明,無論做什么都得處處受到制肘?!?p> 晏墨手指覆在黑玉面具上面,微微移了一下面具,說道:“的確如此,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情形可能比你預(yù)想的還要糟糕,怕是處理起來會很棘手?!?p> “有多糟糕?最糟糕的情形不過是鳳位易主,再換個儲君?!?p> 晏墨無奈地笑了,搖了搖頭,世人皆道顧云煙是心思縝密,八面玲瓏,沒想到還是個大逆不道,口無遮攔的主兒。
顧云煙解下了斗篷遞還給了晏墨,兩人并肩回了獵場的營地。
來時路上,各懷心思,結(jié)果三言兩語,說完便覺得彼此都有些矯情。
回來時,明明萬千思緒,倒也不覺得負重累累,反倒覺得心頭的重擔有人分了一些,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