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臉蛋灰撲撲的,帶著蠟黃的色彩,身體瘦弱而纖細,唯有眼中不滅的明光昭示著他的不凡。
顧云煙靜靜地注視著少年的面孔,眼底泛出來溫柔的水光。
心中暗道,原來,小時候的獨孤信是這樣的么?
又或者說,在她的夢境之中,獨孤信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曾無數(shù)次設(shè)想過,當時的獨孤信是在蒙古一族處于怎樣的境地。
漢人的母親相比會給他帶來不少壓力,倔強又差勁的脾氣,會讓他寸步難行,又不得可汗的寵愛,大概就像是奴隸一樣,活得很艱難。
少年焦急卻又強裝鎮(zhèn)定的神情落在顧云煙的眼中,竟然有些說不清的可愛和心動。
顧云煙問道:“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的什么呀?能不能告訴我?!?p> 少年看著云淡風輕的少女,莫名地紅了臉,說道:“是狼王戒指?!?p> 說著張開了手掌,露出了手心中的狼王戒指,銀亮厚重的狼首鑲刻在了戒指上面,顯得威嚴而厚重,帶著極其重的威壓。
顧云煙瞇了瞇眼睛,思考了片刻,說道:“是可汗的戒指嗎?”
少年看著顧云煙,微微低下了頭,答道:“我贏了獵鷹比賽,這是獎品,但是他們都不認,要把戒指搶回去……”
“你拿到了戒指,并沒有人拿你當可汗,而是把你當作是小偷?”
“嗯?!?p> “如果你還是弱者的話,就得積蓄力量,或者動用頭腦,要不然會吃虧的,如果他們不對你臣服的話,即便是拿到戒指,他們也不會聽你的,得用點手段才行,從心理上壓垮他們。”
“嗯,我懂了,可是,你,你為什么要同我說這些?!?p>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自然是我的夢里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 “夢?”
顧云煙沉默地看著天空,灼灼烈日已然高升,滾燙的溫度躺在顧云煙的臉上。
就像是許多年前在西門關(guān)的時候一樣,早晚氣候變化很大,冷時候非常冷,熱的時候又非常熱。
這里的天氣,似乎從來都不懂得將就一下。
少年看向顧云煙,眼神中滿是崇拜和欽佩。
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懂這么多,能不能當我?guī)煾笛??!?p> 顧云煙覺得頗有意思,自己看便了獨孤信的許多面孔,倔強的,狡猾的,奸詐的,坦誠的,但卻從未見過這樣小心翼翼卻又弱小的他。
顧云煙不由得咧開嘴笑了笑,覺得自己的神情有些傻,又收回了笑容。
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當然可以,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只要是不殺人放火那種壞事,我都干?!?p> 顧云煙有些驚訝,這么坦誠又善良的孩子,怕是要被她教壞了。
顧云煙點了點頭,說道:“條件我還沒有想好,等到你出師的時候,再來兌現(xiàn)吧。”
少年不由得松了口氣。
抬頭正好看見顧云煙的調(diào)侃的目光。
顧云煙噗嗤一聲笑了,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怕我做什么?我的年紀,可是要比你還小。你連小姑娘都害怕嗎?那可不是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