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公的到來,無疑是將京城的這一汪臟水再度掀起了波瀾。
十五年河?xùn)|,十五年河西。距離那場奪位之戰(zhàn)已經(jīng)十五年了。
現(xiàn)在的夏國公到底是雄心不改,還是已經(jīng)斗志頹靡,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而女帝的召回又是出于怎樣的緣故,卻是讓眾世家貴族無法不深思起來,仰著皇城的鼻息而存活的他們,一旦把握不住權(quán)利的動向,就免不了衰落的命運。
這也許這是對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女帝要重新掌控起夏國公在漠北的勢力的開端了……
當(dāng)各家落在皇宮的眼線得到消息,女帝從宮里出來,去了國師府,無疑是給所有的輿論添了把熾熱的火焰。
然而,顧云煙真沒他們想的那般老謀深算和高瞻遠(yuǎn)矚,自己不過是從宮里出個門,看看自己的意中人即墨,無意間撞到了夏國公府的大小姐夏霜,還不過是不小心撩動了人家姑娘的芳心。
不過這種事情是她能決定的么?
一切不過是命運對她隨便開的玩笑。
就算她有千百萬種不樂意,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接受。
夏霜纏著顧云煙下棋,連輸了三局后,便不樂意再和顧云煙玩了。
此時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的時候了。
顧云煙忙起了身,也不等即墨回答,匆匆道了別,直接調(diào)動內(nèi)力,從國師府的墻壁上掠了出去,往皇宮的方向趕。
夏霜問道:“表哥,顧哥哥這么急著走做什么,是不是我的棋下得太差了?!?p> 即墨看著天真爛漫的姑娘翹首以盼的模樣,嘴角帶著殘酷的笑容,說道:“并非如此?!?p> 她急著回去的緣故,對于即墨來說是顯而易見的,肯定是宮里那個不知死活的太監(jiān)總管韓余方……
等到顧云煙喘著粗氣趕到宮門的時候。
果不其然,韓余方還在宮門外等著,他的手里提著一盞白的燈籠,整個人單薄地在風(fēng)里站著,看起來格外地蕭條。
顧云煙頭皮發(fā)麻,快步走了幾步,穩(wěn)住了氣息,站在了他的面前,說道:“韓余方,你怎么還站在著,你不知道先回宮么。”
韓余方抿了抿嘴唇,向來嫣紅的嘴唇此時脫了皮,帶著虛弱的蒼白。
眼中帶著盈盈的水光,很是委屈的模樣。
“陛下又沒有帶令牌,如果進不了宮怎么辦?”
顧云煙被這目光看著,一時間心里滿是愧疚,說道:“朕……”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種情形,顧云煙選擇了沉默。
韓余方哽咽地說道:“不,陛下沒錯…是奴才的錯”
他抬起了眼眸,目光瀲滟著淚水,定定地看著顧云煙。
顧云煙目光定定地看著韓余方,說道:“下次不會了,說好了?!闭f著伸出了小手指。
韓余方抽泣了一下,眼底閃過詫異,但面上還是天真的神情,手指勾住了顧云煙的手指,眼底陰鷙。
這是陛下,第一次這樣溫柔地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他要牢牢地記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