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掉入一張精心織造的局,想要破局,最簡單也最殘酷的法子,就是魚死網(wǎng)破。
顧云煙看著被五花大綁綁在柱子上面的上官夏堇,嘴角帶著殘酷的笑意。
轉(zhuǎn)而向身旁的羅衣溫和地說道:“多謝姑娘仗義相助,等到船到了京城,我顧某人一定讓姑娘得償所愿。”
“還是多虧了顧公子的計謀,要不然事情也不會進展地這樣順利?!?p> 顧云煙笑著搖了搖頭,目光炯炯,盯著昏睡的上官夏堇,說道:“哪里哪里,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真正聰明的,是這個家伙。”
言罷,拿著手指摩挲了一下上官夏堇的白色面紗,雪山蠶吐絲做的,上官家當真是財大氣粗。
羅衣說道:“可是船只沒有州府通行的令牌,該當如何?顧公子可有法子。”
顧云煙想了想,站起了身來,將外袍脫了下來,從肩膀那里拽出了一塊金晃晃的令牌,遞給了羅衣,說道:“有了這塊令牌,無論是州府還是哪里,都不會加以阻攔的?!?p> 羅衣忙將手上的血往衣服上面擦了擦,接過了令牌。
顧云煙滿意地蹲坐在了地上,捏住了上官夏堇的下巴,說道:“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會更聰明一些呢?!?p> 不知道是不是顧云煙手指的力度過于大了,這句話剛剛說完,上官夏堇就悠悠轉(zhuǎn)醒了,隔著一層白色的面紗,兩人四目相對。
顧云煙那些想要罵人的話頓時咽了下去,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繼續(xù)盯著上官夏堇,她現(xiàn)在覺得,暈倒了的上官夏堇,比醒著的要安全。
飽含內(nèi)力的手掌高高舉起,打算劈頭而下。
上官夏堇輕聲笑了笑,說道:“你就這么害怕醒著的我嗎,我很榮幸?!甭曇羧崦臉O了,帶著撩撥,歪了歪腦袋,露出了白皙而脆弱的脖頸。
顧云煙冷哼一聲,放棄了一掌劈下去的打算,自己也是個女帝,要講究風度。
兩人相對無言,默默地坐著。
直到晚上的時候,羅衣給顧云煙送了一盤子的果子,為了試試毒,給上官夏堇咬了一口,看著也沒出什么事情,這才安心地拿了其他的果子吃了起來。
晚上的船艙里,除了巡邏的腳步聲,就剩下顧云煙的哈欠聲。
她承認她是害怕上官夏堇的,自己能用謊言騙住羅衣這些人,上官夏堇自然也能。
與她相比,上官夏堇則要輕松許多,睡醒了就看和顧云煙大眼瞪小眼,困了就繼續(xù)睡,偶爾還能被顧云煙拽起來吃幾口果子,除了五花大綁讓他不太舒服以外,也沒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挑剔的。
船行了兩日,第三日的時候,顧云煙還在掛著一對黑眼圈盯著上官夏堇。
就在今日,就可以到京城了,沒想到這牢籠自己還是跳了回來。
上官夏堇察覺到了顧云煙沮喪的意緒,他很吃驚,他以為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卻沒想到還能在她的身上看到這種情緒,他開口問道:“我能問問你叫什么名字嗎?”
顧云煙說道:“無可奉告。”
“那你與即墨又是什么關(guān)系。”上官夏堇繼續(xù)問道。
顧云煙聞言惱了,惡聲惡氣地說道:“關(guān)你屁事?!?p> “你還不如想想你是怎么落到我的手上的。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在這多管閑事?!?p> 上官夏堇垂著眼眸,漆黑的睫毛打在白色的面紗上,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那杯子上沾了藥,那桌子凳子上都沾了藥,還有那蠟燭里面,恐怕也有。而你之所以能讓這些人幫你,讓我想想?!?p> 顧云煙連忙捂住了上官夏堇的嘴巴,她就知道這貨太聰明了,“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砸暈了。如果你現(xiàn)在老老實實地,我還能在到京城后,把你毫發(fā)無損地交給上官家,如果你要是再多嘴多舌,別怪我不客氣?!?p> 上官夏堇點了點頭,薄涼的嘴唇隔著面紗貼著顧云煙的手心,感受著她手掌上的暖意。
“我上次說前世見過你,并非妄言?!?p> “只是并非是叫做容和,而是叫宋無清,水至清則無魚,人無情則無欲。”
上官夏堇微閉著眼,只當是一句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