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這樣的變故,而周圍的行人卻依然視若無睹,忙著各自的事情,她們就像是被隔絕在了這世界之外。
太守夫人的袖擺甩了甩,顧云煙就感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尖銳的刺痛感,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兩人已經站在了一處叢林之中,四周草木茂盛,蟬鳴與鳥鳴此起彼伏。
“夫人當真是神仙,還是,妖怪?”
“你想要什么?又要什么才能離開這里……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明白你并非是人類,而我害你不得?!?p> “這個世界是一場更廣闊的夢境,此時此刻的我,想要的不過是山洪不再來,百姓安居樂業(yè),如此而已?!?p> “我是幽州的山神,只是我愛上了他,于是就不再是神?!?p> 她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顧云煙,目光澄澈,沒有半點謊言。
顧云煙的神情淡淡的,耳朵卻在流血,一滴滴的,從耳畔一直滴在了肩膀上。
一只金色翅膀的蝴蝶在她的手心撲閃著翅膀,若隱若現,它是引路的光芒。
“這是一位在人間的神明贈與我的禮物,我告訴他,如果要有煩惱的話,要先試著成為人類才行。因為人類就是這樣渺小又脆弱的生靈,總是要面對著各種各樣的煩惱,因為沒有力量擺脫,所以只能試著去主動解決?!?p> “如果你任意妄為的話,整個幽州的百姓都會隨著陪葬,包括你的摯愛?!?p> “神明不同,他們肩負著蒼生萬物,因而不能隨心所欲。這只蝴蝶是他贈予我的,說是有朝一日遇到另一個神的時候自有用處?!?p> 太守夫人沉默了下來,金色的蝴蝶化為一道細密的神念,勒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的身形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就像太守先前描述的那一般。
她著著翠綠的衣裙,面容姣好,神態(tài)優(yōu)美,不過不同的是,她的頭上戴著的并不是花環(huán),而是婦人的發(fā)髻,多了一分神性,化身一座石像,立在山巔之上。
顧云煙覺得耳朵有些發(fā)癢,疲憊感向她襲來,她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昏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慕容瑾年坐在她的床邊,眼里都是血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顧云煙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好像有很多次都是這樣的情形,她病懨懨地躺在穿上,而醒來的時候就能看見他。
久而久之,她那點反骨感覺都要磨平了。
慕容瑾年聞言頓時緊張地皺起了眉頭,貼在顧云煙的左耳邊,輕聲說道:“能聽見我說話么?”
少年呼吸有些急促,熱氣噴灑在顧云煙的側臉上。
顧云煙嘴角勾了勾,說道:“聽得到?!?
花葉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