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論妖怪的一萬種吃法
穆白坐在醫(yī)療部大廳的椅子上,默默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首先需要肯定的是,那頭狼人,應(yīng)該是被神游狀態(tài)下無自主意識的自己吃掉了。
這么想著的確挺玄幻的,但根據(jù)此前多次出現(xiàn)的那種饑餓感,以及第一次看到那頭巨蟒的視頻時,所產(chǎn)生的某種……叫做食欲的東西。
連做夢聽到老爹留給自己那么多話的事情都發(fā)生了,吃個妖怪,奇怪嗎?
奇怪是奇怪,但也不是特別奇怪,起碼,在如今穆白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比起吃妖怪這件事本身,他更加疑惑的是,到底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存在,自己老爹老媽這一大家,又是怎么樣的存在呢?
在那個夢境之中,他清晰的聽見了老爹說起關(guān)于自己食量的問題。
甚至提醒著他要是三棟房不夠,再去找叔公要幾個小區(qū)吃……
很明顯,老爹是知道關(guān)于自己食量這事的,而根據(jù)老爹的語境和具體內(nèi)容不難推斷,這樣的食量,跟被老爹提及的血脈有關(guān)系。
夢境之中,老爹用手劃破自己的腦門心,出來的血液,分明是金色的。
不談徒手劃破腦門心這種本身就屬于匪夷所思的事情,單論這個金色的血液……
人的血液,哪有金色這種顏色的?
經(jīng)過前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在執(zhí)夜局現(xiàn)有數(shù)據(jù)庫之中,也從未出現(xiàn)妖怪血液為金色的案例……
這么一來,就有些說不通了。
人類絕對不存在金色的血液,而妖怪也似乎沒有金色血液這種東西。
那么,老爹的血,為啥是金色的呢?
不是人,不是妖,那么老爹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存在呢?
等等……
既然老爹的血都是金色的,那么自己的血液,也應(yīng)該是金色的吧?
想到這里,穆白取下腰間的鑰匙串,以指甲刀用力地劃破了拇指。
血滲了出來。
紅色的。
穆白一拍腦袋:“都忘記了,之前總局過來進行資質(zhì)考核的時候,抽了那么多次血,可都是紅色的呢……”
“那么……”
“問題來了啊……”
像是被雷擊一般,穆白整個人怔住了。
“難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幾乎是想法生出的瞬間,他就搖了搖頭。
不是親生的,以老爹那摳門脾氣,怎么也不可能做出留下三棟房子,甚至還讓自己去找叔公拿京上的小區(qū)這種事的……
他仔細的回憶起來,記憶之中,他見過老爹的血。
那似乎是高三的時候,有一回學(xué)校宣傳無償獻血,他回家就扯著老爹去獻血了,盡管老爹不怎么情愿,似乎覺得自己的血是多么珍貴的東西,但最后還是拗不過他,跟著他去血站獻了血。
兩人各自300CC,一人一個面包和一個證書。
穆白清清楚楚地記得,老爹的血,是正常的紅色。
“不過……好像除了這一次,貌似從未看到過老爹受傷流血的場面?”
細思極恐啊……
自己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人?
穆白想不明白。
但通過這一輪慢慢琢磨下來,他可以基本確定的是,自己這一家人,應(yīng)該還是人才對。
因為在夢境之中,老爹的口吻表露出來的,分明一直都是以人類的姿態(tài)去闡述一些事情。
看著拇指上的殷紅,穆白想不明白這件事。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暫時不想。
之前的夢境里,老爹說的話雖然不多,但是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大到一時半會穆白根本緩不過來的地步。
比方說金色血液,比方說拯救世界,比方說老爹知道自己將會有恐怖的食量,再比方說……穆白因為夢境回憶起來的東西。
初二那年,母親的去世毫無征兆,老爹沒有帶他去醫(yī)院,而是第二天給他請假直接帶他去了墓地。
母親真的是因為車禍去世的嗎?
不太像。
“雖說,一定會找到您……可是,您既然說都說了一些東西,為啥不一次說清楚啊?爸……”
“你這樣搞得我太惶恐了……”
“兩米多高的狼人,說吃了就吃了……我的胃有這么大的嗎?”
穆白嘆著氣。
隨即,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暫時不想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重新回到吃了狼人這件事上來。
因為在這個過程之中,穆白是完全無意識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他壓根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能直接體會到的那股飽腹感和一地的狼毛是做不得假的。
之前每次看到未來之后跑去狂吃著那些普通的食物,但穆白從來沒有一次是真正吃飽過的。
可這一次,他卻飽到感覺自己似乎一周不用吃飯了……
“難道說……自己的主食不是米飯,而是妖怪?”
穆白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的一個構(gòu)想。
既然妖怪的食物鏈排序在人類之上,那么,會不會存在一種生物,排在妖怪之上呢?
目前能總結(jié)出來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這里。
“吃妖獸?”
“自己也不像獸呀……”
穆白無奈地搖著頭。
雖然一切信息,都處于朦朧之中,但穆白也是有想通的東西的。
那就是……
如果下一次發(fā)生吃妖怪的這種事,他必須得講究一下衛(wèi)生之類的……
這么生吞,盡管是無意識狀態(tài)下的生吞,但在事后回想的話,實在是太……
太特么惡心了……
“隨身帶點孜然?不……”
“還得帶個燒烤架才行?!?p> 穆白砸吧砸吧嘴:“如果真這樣吃下去……搞不好還能寫本書……”
“論妖怪的一萬種吃法?”
他干咳一聲,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爹啊……拯救世界這種好事……你都不帶我一個,留下一堆破房子……還有什么京上的小區(qū)之類的……別說小區(qū)了,就是弄十個四合院,我也不想要啊?”
“讓你兒子去會所嫩模,虧你想得出來……你兒子是那種人嗎?”
“嗯……會所嫩模也不是不可以,但用你們留下的遺產(chǎn)去會所嫩模……你不覺得大逆不道我還嫌不孝呢……”
“好在……兒子現(xiàn)在有一份正經(jīng)職業(yè)啦,月入幾十萬的那種……再攢點錢,不需要您留下的萬億家產(chǎn),會所嫩模的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
穆白輕輕一笑。
“放心,我會一邊賺錢,一邊找您的,也一定會找到您的。”
他正要邁步離開這里,身后卻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穆白?你怎么會在這里?”
轉(zhuǎn)身一看。
居然是冷萱。
“你酒醒了?”
“呃……這個……覺醒者畢竟是覺醒者,醒酒肯定比普通人快得多嘛……你能出現(xiàn)在這里,那說明你也是覺醒者咯?跟我一樣的賞金獵人,還是……秘部的人?真沒看出來?!?p> 冷萱臉上有些微紅。
她應(yīng)該也記得之前酒醉時的失態(tài)。
“我還在實習(xí)……”
“這倒是沒想到……我還覺得你是那種自由不羈的性格呢,沒想到還是愛國青年……對了,雖然是醒過來我就在這了,但是剛才聽醫(yī)生說,酒吧有妖怪出現(xiàn),還是兩頭狼人,想起來真的挺可怕的……我們居然會啥都不知道跟個傻子一樣在那喝酒……”
從冷萱的話語里,穆白聽出來了一些東西。
相關(guān)人員并沒有把這次事件的全部情況告知冷萱,除了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性導(dǎo)致案情本來就屬于對非當事者保密的狀態(tài)之外,這里邊應(yīng)該也有冷萱雖是覺醒者身份,但卻屬于賞金獵人陣營,和官方部門并非一體的原因。
穆白笑了笑:“去掉們這個字,如果不是我提前報告上去,現(xiàn)在你腦袋估計都吊在酒吧大廳那射燈上了呢……”
這時候,穆白也差不多琢磨出來為什么之前的畫面中,只有冷萱的腦袋吊在燈上了。
在沒有他干預(yù)的情況下,冷萱多半是以覺醒者的姿態(tài)去和狼人踏踏實實打了一架,不過沒打過,而狼人估摸著是覺得殺了一名覺醒者很驕傲之類的,就順手把她腦袋扔燈上給來者示威了。
等等……穆白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冷萱他看到了,但是……老何呢?
他連忙問道:“冷萱,你沒跟老何一起過來嗎?”
冷萱搖了搖頭:“普通人怎么可能到這里來呀……”
“那這貨……豈不是……”
容城第七區(qū)人民醫(yī)院。
老何悠悠地從病床上醒了過來。
“我是誰?”
“我在哪?”
“呃……我應(yīng)該在酒吧的???我不是去上洗手間了嗎?這是……醫(yī)院?”
“老白呢?”
老何顯得有些惶恐。
這時,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
“沒事吧?”
“呃……大夫,這都是啥跟啥???我怎么在醫(yī)院?”
“是這樣的,剛才玖眼橋酥荷酒吧發(fā)生了一場火災(zāi),你是被煙熏得昏迷過去了,所幸的是,消防人員搶救及時,大火被及時撲滅,也沒有人員傷亡。你的話,后續(xù)最好還是留院觀察幾天,費用的話,政府會報銷的?!?p> “這樣???對了,我有一個同伴,我兄弟,他叫穆白,您有看到嗎?”
“光說個名字,我哪里知道?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由于病房緊張,本院并沒有將酒吧內(nèi)的客人全部收容,如果他不在本院的話,可能在其他醫(yī)院,至于安全,你大可不必擔(dān)心,這次火災(zāi)最嚴重的,也只是像你一樣因吸入有毒高溫氣體導(dǎo)致的昏迷?!?p> “呃呃……好,我給他打個電話?!?p> 老何拿出手機,撥著穆白的號碼。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隨后講道:“何先生,我的建議的話……您現(xiàn)在最好還是先去……呃……因為……雖然我們的護士給您換上了病服,但因為人太多,暫時沒能找到合適您的底褲……”
老何越聽越迷糊,直到醫(yī)生走出病房,他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那泡趕著去酒吧洗手間釋放的液體,已經(jīng)滲滿了他的底褲。
“尿……褲子了?”
老何尷尬地咽著唾沫。
……
雖然穆白莫名其妙自己跑了回來,但執(zhí)夜者仍在努力搜尋著藏匿在不知道某處的狼人。
玖眼橋區(qū)域的某處巷子內(nèi)。
“臥槽……”某名搜索至此的執(zhí)夜者發(fā)出了驚呼聲。
“4組報告!4組報告,我處發(fā)現(xiàn)了狼人的尸骨,完畢?!?p> “呃……準確地說,貌似只有骨頭跟狼毛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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