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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覓長生

我在大宋覓長生

小黑神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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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5-1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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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宋小道

我在大宋覓長生 小黑神 4828 2018-05-11 10:30:20

  歙州,白岳。

  白岳位于皖南,后世更名為齊云山,與黃山隔空相守,海拔不高,但崖壁直削、谷地幽深,每每雨后,云霧四起,山石相掩,秀里藏幽,頗具神秘氣息,自古以來備受方外之人青睞。

  山上原有一座荒廢的小廟,年久失修,幾近坍塌。

  十四年前山下來了一個大胡子的老道,在他身后跟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老道出手闊綽,砸下重金把小廟修葺的煥然一新,雕梁畫棟,好不氣派,更名為白龍觀,后又差人重新修整了上山的石道。

  開山十幾年來,信眾漸多,香火轉(zhuǎn)盛,每逢初一、十五,常有信眾虔誠來拜。

  政合八年五月。

  驟雨初歇,白岳山上波譎云詭,曲徑通幽的山道上隱約走來一男一女。

  男的約莫四十來歲,精瘦干練,身著對襟長衫,長衫下擺塞在腰帶里,步履矯健,一路哼著小曲。

  緊跟在他身后身姿窈窕的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容貌秀麗,只是神情頗有些怏怏不樂。

  男的名叫譚老七,自幼就在江寧大戶陸家做長工,后來被陸家東院的三老爺陸嗣宗賞識,負責陸家的茶葉生意,譚老七自是感恩戴德,發(fā)誓愿為陸家東院肝腦涂地。

  少女是譚老七的女兒小嬋,在陸家東院做丫鬟。

  此次潭氏父女二人不遠五百余里趕到歙州,是為了陸家東院那個頗具神秘色彩的少爺。

  “府里人都說少爺是妖怪轉(zhuǎn)世,長得尖嘴猴腮,青面獠牙,而且還食生肉飲人血……爹爹,您可不能為了自己的前程把親生閨女朝火坑里推啊?!?p>  名叫小嬋的少女抬頭看著云霧間的石道,眼中生出無限惶恐,最近一段時間她夜夜從噩夢中驚醒,要不是譚老七一路以來連哄帶忽悠,她早就偷偷跑回江寧了。

  現(xiàn)在到了山下,想到那位早已被妖魔化的少爺很可能就是她臆想出來的可怖樣子,小嬋的眼淚刷刷的流。

  “府上的那幫長舌婦就愛背后嚼舌根,她們知道個屁……少爺貌比潘安,是一等一的妙人,等見了面你肯定會喜歡的?!?p>  譚老七自得地嘿嘿笑了兩聲,仿佛皺紋里都塞滿了狡詐。

  小嬋不信,哭得比死了親爹還傷心。

  “我的傻女兒喲,爹爹怎么會騙你呢,你想想這么些年除了爹爹到這里收茶見過少爺,府上還有誰見過少爺?”

  小嬋哭的梨花帶雨,譚老七笑的花枝亂顫。

  小嬋止住抽泣,看著譚老七有些迷糊道:“那她們都說……”

  譚老七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就說你是傻丫頭吧,少爺?shù)膲脑挳斎欢际堑室夥懦龅目陲L,咱東院就少爺一根獨苗,當年還被老神仙帶走出家做了道士,老爺心心念念想給東院留個后,之前老神仙看管的緊一直沒機會,現(xiàn)在老神仙羽化了……爹爹要不那么說,府上那些人肯定擠破腦袋要把自家閨女送上山,哪里還有你的份?”

  說起這話譚老七就覺得糟心,他之所以硬著頭皮把親閨女送到這窮山惡水之地來,完全是無奈之舉。

  這事說起來也怨譚老七自己,前年遠近聞名的張媒婆路過譚家門外時隨口說能幫譚家閨女尋個好人家,譚老七想著閨女反正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齡,就領(lǐng)著張媒婆進了家門,結(jié)果張媒婆的眼睛在小嬋身上游走一番之后,又是搖頭又是撇嘴的嘆息道:“屁股太平,個子太高,一看就不好生養(yǎng),想要嫁個合適的夫家,怕是有些麻煩呢…”

  張媒婆這么說其實只是鋪墊,無非就是為了多收幾分銀錢或是顯得自己神通廣大而已,誰知沒等她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就被譚老七就和妻子一人舉著雞毛撣子一人拖著掃帚追著跑了兩條街。

  譚老七夫婦對這個閨女寶貝的不得了,平時恨不得捧在手心里。雖說小蟬在陸家是丫鬟,但陸家上上下下誰都知道,陸夫人一直拿小嬋當女兒呢。

  這八婆居然嫌棄小嬋屁股小、個子高,哪怕她說的是實話也該打。

  這兩口子打爽了,小嬋可就慘了,兩年來一直無人敢到譚家提親,偶爾有兩個膽大的,還是中年喪偶或者腦子有問題的歪瓜裂棗,這其中說沒有張媒婆的“功勞”怕是沒人信。眼瞅著小嬋都十六了,成了眾人口中的老姑娘,譚老七的心徹底涼了,好在他腦筋活絡(luò),心生一計才有了這茬。

  小嬋聞言好生氣惱,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跺腳氣鼓鼓道:“爹,人家還小呢。”

  譚老七瞥了眼自家閨女的大長腿,默默嘆了口氣,嘀咕道:“早嫁出去了…”

  “人家不理你了!”

  小嬋羞了個大紅臉,邁開大長腿氣鼓鼓的向山上走,譚老七看著她修長的背影,無奈的笑笑快步跟上。

  山上道觀外升起縷縷炊煙。

  “肉要切薄,不能太瘦,也不能太肥,最好是肥瘦相間,在鐵板上烤五分熟,翻個面繼續(xù)烤,然后撒點鹽,慢慢香味就出來了。”

  鐵板前身著合身交領(lǐng)短衫的俊俏小哥一邊熟練的翻著鐵板上的烤肉,一邊耐心講解。

  “先生,不能再烤了,再烤就焦了,不騙你,真的要焦了!”

  一個圓臉長睫毛的紅衣小姑娘擦了把哈喇子,瞪著無比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俊俏小哥認真說道。

  小姑娘左手邊扎著雙馬尾的小姐姐偷偷瞟了好幾眼烤架上的讓人垂涎三尺的烤肉,面上故意裝出一副高冷模樣。

  在她一側(cè)是個皮膚黝黑的大塊頭小男生,他毫不掩飾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另外一個微胖白凈的男生臉上掛著略顯“慈祥”的笑容,雙手交叉在身前,眼觀鼻鼻觀心,一本正經(jīng),不言不語,似乎對面前的美食毫不在乎,只是他肚子發(fā)出的“咕咕”叫聲比誰都大。

  俊俏小哥不急不緩的把已經(jīng)烤好的肉盛在碗里,撒上佐料,讓他們分別背誦了幾首古詩才把肉給他們,看著他們吃肉的幸福模樣,俊俏小哥露出了笑容,他的目光越過幾個孩子質(zhì)樸的笑臉,落在云霧深處,思緒也不知飛到了哪里。

  這位生的眉清目秀的俊俏小哥正是陸家東院的少爺陸然,也是如今白龍觀的觀主。

  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身份——來自21世紀的資深探險家陸曉然,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jīng)是何等的雄姿英發(fā)。

  在國內(nèi),他曾多次帶隊進入羅布泊、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藏北羌唐無人區(qū),考察過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徒步走過墨脫。

  在國外,他在遼闊的非洲大草原調(diào)戲獅子,在亞馬遜原始森林里活剝巨蟒,在風雨莫測的百慕大迎風沖浪。

  可以說這個與死神拜過把子的漢子就算比起那位號稱是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也不遑多讓。

  奈何老天和陸曉然開了個玩笑,有次他受邀到齊云山參加一個講座。好家伙,講座辦的那叫一個氣派,八方粉絲云集,幾十家媒體輪番采訪,晚宴上各種向往自由的女粉絲、糙漢子挨個敬酒,陸曉然來者不拒,酒宴進行到一半就已經(jīng)滾到了桌子底下…

  夜半時分他搖搖晃晃的到門外噓噓,熟料一腳踏空,從五米多高的樹屋上摔了下來,好死不死,后腦勺不偏不倚的磕在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上,等第二天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徹底涼涼,唯獨下身某部怒指蒼天,以示不服。

  人死鳥朝天…可敬!可嘆!

  等陸曉然再次睜開雙眼時,身份已經(jīng)匪夷所思的變成了江寧大戶陸家東院的獨苗――陸然,那時候,他三個月大。

  縱然是見過世界的男人,對于穿越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忽然降臨到自己的頭上,陸曉然還是懵逼了,異常激動下尿了一褲襠,害得陸府下人們一番忙碌。

  此后數(shù)年,坦然接受陸家東院大少爺身份的陸然小朋友,以超越年齡的懂事程度成功扮演了一個人見人愛的乖寶寶角色,這段時間他對這個時代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北宋末年。

  按時間算,陸然出生的這一年是公元1100年。

  這一年,面黑身矮的孝義黑三郎宋江還不是叱咤天下的黑老大;這一年,素有“千古第一才女”美稱的李清照還是待字閨中的小丫頭片子;這一年,歐洲人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的黑暗中世紀;這一年,可愛的人類還不知道踩在他們腳下的是個球…

  以后到底要做一個黑老大?文學(xué)家?還是探險家?

  或者在即將到來的天地聚變中,扮演一個力挽狂瀾,救萬民于水火的救世主?

  選擇太多,愁啊。

  思索良久,小陸然終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抉擇——宋朝讀書人地位高,以后無論做什么事情,沒有社會地位和社會影響力肯定都行不通,那就先勉為其難的做個大文豪吧。

  于是陸然小朋友一歲識字,兩歲便能認全《三字經(jīng)》、《百家姓》,甚至《論語》都能張口就來,三歲便能著文賦詩,偶爾還能編幾個溜溜的小段子逗得照顧他的小姐姐笑的波濤亂顫。

  妥妥的神童,簡直就是文曲星轉(zhuǎn)世嘛!

  很快他的神童之名便傳遍江寧。

  陸家東院老少都樂的合不攏腿。

  但隨著讀書漸多,陸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這個大宋和他所熟知的那個積貧積弱的北宋似乎不大一樣,這個大宋國富民強、兵強馬壯,頗有八方來朝的盛唐神韻。

  奇怪,奇怪。

  在這個大宋的歷史中,皇帝居然不信趙,而是姓宋…

  歷史的車輪脫離了原來的軌道,換句話說,這是一個出軌的大宋。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陸然懵逼了,心中獨留一句媽賣批——這特么怎么一言不合就改設(shè)定?

  然而陸然沒有料到,驚喜與意外之后還有更大的意外在等著他。

  在陸然三歲半時,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后,陸家門外的大街上來了個留著大胡子的牛鼻子老道開壇做法,這事多新鮮呢,瞬間就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就連陸家人都出來觀看。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到底咋回事,老道倒也沉得住氣,做完法,兩眼一閉就地枯坐兩日,任憑誰和他說話都不搭理,就在所有人的興趣都快消磨殆盡的時候,肚子餓的??﹪颠隧懙睦系朗拷K于說話了。

  “陸家東院的少爺根本不是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不信,又不敢不信,細思陸然這稚童三年來所行之事,確非常人啊。

  正常人哪里會有那么高的智商?嗯…他肯定不是人!

  有傳言稱陸夫人當年曾到寺廟求子,途中救過一條受傷的白蛇,回家不久就有了身孕,據(jù)可靠消息,陸大少爺就是那條白蛇所化,回來報恩的。

  “聽說了沒?陸嗣宗的兒子是蛇妖轉(zhuǎn)世,消息可靠!”

  “怪不得三歲就能寫出那些膾炙人口的詩詞,原來是蛇精所化的人妖,嘖嘖嘖…”

  “那個說消息可靠的,誰告訴你的?”

  “甭管誰說的,反正那小王八蛋就是一禍害,毛都沒長齊,就經(jīng)常調(diào)戲家里的小丫鬟,那滿口穢語喲,我都不好意思學(xué)!”

  …

  哼!狗屁文曲星下凡,王八犢子!臭人妖!

  苦讀詩書幾十載仍一事無成的讀書人熱血沸騰,這兩年他們可被這個天賦異稟的稚童給壓慘了。

  宋人沒啥娛樂活動,好不容易趕上這等奇事,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江寧立馬炸開了鍋。

  這幫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的讀書人放后世,妥妥的就是一群網(wǎng)絡(luò)暴民。

  不過呢,人妖也是妖,他們還是覺得好怕怕。

  在陸然看來這些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謊言就像是泡沫,一觸就破,但事情發(fā)展的脈絡(luò)跟他原本的預(yù)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下人們刻意避開他的目光,就連平日親切的丫鬟小姐姐都不敢靠近他。

  在陸然的旁敲側(cè)擊下,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陸夫人確曾寺廟求子,且路救白蛇,當時府上隨行的下人都知道這事。

  這也太巧了吧?過分了哦!

  陸然郁悶,難不成老子又要翹辮子了?

  “貧道可收此子為徒,渡其煉化成人,傳無上道法,守護一方安寧!”

  門外老道的話再次平地起驚雷。陸然的老爹陸嗣宗趕緊有請,只要能救兒子的命,怎么著都行。

  陸嗣宗多樸實天真一個人呢,被賊老道連番忽悠,賠了兒子和銀子,還對他感恩戴德。

  “爹、娘,這老王八蛋是騙子啊,你們可千萬不能信了他的鬼話!”

  陸然據(jù)理力爭,奈何人小言輕,父母又迷信,最終他被號稱“云陽先生”的賊老道收為關(guān)門弟子,賜道號長青,稀里糊涂就成了道士。

  好氣。

  話說元陽先生帶著陸然小朋友一路吃喝玩樂到了歙州白岳,在這里老道用從陸家騙來的銀子大興土木,修建了白龍觀。

  一老一少就這么住了下來,每年陸家都會把吃的穿的用的大把大把的朝山上送,二人的生活倒一直很滋潤,一晃,都已經(jīng)十多年了。

  去年深冬的一個雪夜里,老道喝完花酒回山,不小心摔倒在半山腰的石道上,誰料這一摔直接就升了仙。

  “先生,有客來。”

  紅衣小丫頭邊擦嘴角的油漬邊指著門外的山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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