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休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陸然在中年婦人拉扯下,半推半就步入這座眾多男人心目中的圣地。
此時時間尚早,樓內(nèi)沒幾個客人,估計是因為房間內(nèi)太過悶熱,小姐姐們隨意在走廊里嗑瓜子、說笑、跳格子……
可能覺得她們的形象太過不雅,有損這樓的大名,婦人趕緊假裝著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果然引來了小姐姐們的注意,當(dāng)小姐姐們看到婦人邊上站著的那個面龐白凈、棱角分明、身姿挺拔的小哥哥后,瞬間恢復(fù)了往日模樣。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都是戲精啊,陸然在心中默默感嘆。
“姑娘們,這位俊公子還是個孩子,就看你們誰能把他給照顧好了?!眿D人說完還老不正經(jīng)的掐了把陸然。
沒有一絲絲防備,就這么被占了便宜。
陸然下意識的側(cè)了側(cè)身子,動作局促,神情倉皇。
“公子到我這來,我屋里有剛洗凈的葡萄。”
“小弟弟,來姐姐這里,姐姐給你包紅包?!?p> “阿威十八式,全活不打折?!?p> 陸然的目光在一片紅紅綠綠白白間流轉(zhuǎn),羞澀中夾雜一絲好奇。
忽然,他的目光停了下來。
二樓,樓梯拐角闌珊處,好一只妖精。
此人正是之前賣香料給周小魚的那個好看女人。
姑娘們的視線隨著陸然的目光落在了那名嘴角噙笑的姑娘身上。
有人憤怒,有人惋惜,更多的則是無奈。
這個女子來到春風(fēng)樓不過短短半月時間,卻已經(jīng)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客人。
人美又懂事,敗給這樣的妖精,姑娘們可以接受。
陸然嘴角一咧,笑容浮在臉上,從袖套中拿出一枚足量的銀錠放在婦人的手中。
女子嫣然一笑,款款下樓,走到陸然身前,欠身牽起他的手,在姑娘們羨慕的目光中走進了二樓的房間。
婦人體貼的讓小廝送了些點心和酒水進屋,酒可助興,點心補充體力,相得益彰。
“姑娘怎么稱呼?”
“周云裳,公子可以直接喊人家小裳裳……”。
小裳裳,還小甜甜呢!
“周姑娘你長的那么漂亮,怎么……”
“怎么進入如此下賤的行當(dāng)?”女子飲了桌上一杯酒,不知是裝的還是有感而發(fā),眼圈微紅,嚶嚶道:“并非每個人生來都能如公子一般幸運,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沒辦法選擇的。”
“咳咳……”
這下沒辦法再演下去了,正陸然又不是柳下惠,趕緊攤牌。
“既然是窮苦人出身,那自然知道窮苦人的不易,五條人命,六個家庭,家破人亡……過分了?!?p> 女子猛然轉(zhuǎn)頭,看到陸然正冷冷的看著她,此刻的他已經(jīng)完全沒了之前的青澀和害羞,活脫脫就是一只齜著牙的狼。
輪演技,陸老師可沒在怕的。
女子沒來由一陣不安,她細(xì)想了前后覺得并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莫不是對方在詐她?
“公子,你都嚇到人家了?!?p> “哦?這么說是我錯怪你了?”陸然冷笑,“冤有頭債有主,報仇可以沖著我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怕辱沒了師門!”
“居然被你查到了,這樣的話就沒法玩了……”前一秒還委屈萬分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揚,拍手道:“我可不是西門慶那種廢物,不過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一定會讓你體會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樂。”
陸然看著她,并未說話,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女子真的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無論是暗殺還是正面硬剛,她無往而不利,現(xiàn)在居然被無情鄙視,不能忍!
一柄匕首從桌子臺布下抽出,猛然揮向陸然的脖子。
陸然腳尖點地,椅子向后滑行了三尺,酒盅里的酒水沒有灑出分毫。
女子繼續(xù)欺身上前,步子不停,刀刃上裹著一層粉紅色的“氣”,所過處有破風(fēng)之聲。
刃尖橫移,又順勢一撩,陸然所坐的椅子被一分為二,人卻詭異消失。
陸然從身側(cè)猛然出現(xiàn),寸勁打在女子手臂上,匕首墜地,女子瞬間倒退兩步。
“你……”
女子從未小覷過陸然的實力,但事實證明她還是低估了對方。
“就這點本事嗎?”陸然疑惑道。
被刺激的女子當(dāng)機立斷,咬破嘴唇,口念法決,隨著她越念越快,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慢慢溢了出來。
一股眩暈感油然而生,仿佛被無數(shù)不怕和諧的女子圍繞。
陸然不敢大意,調(diào)動靈氣守護住心神,靈氣外放,那些虛幻女子觸碰到靈氣后痛苦萬分,掙扎片刻,全都消失不見。
“噗!”一口鮮血從美艷女子口中飆出。
身法斗法,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勝負(fù)已分。
“我說過,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這次真的過分了,今日我廢你修為,麻煩告訴你家?guī)煾?,上天有好生之德,如若你們再這么胡攪蠻纏,休怪我趕盡殺絕。”陸然完美裝逼,說完一掌揮下。
“不要,不要……啊……”火靈氣與水靈氣交織碰撞,在女子丹田處轟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