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琴弦是個好東西,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我也該下山去了,不知道那個據(jù)點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還是要去看一看的,萬一能夠查到蛛絲馬跡,也好做個準(zhǔn)備。
想到這,我便起身向火老告別:“時候不早了,竹悠山下還有些事處理,便不多叨嘮火老了”。
“好,你便去吧?!被鹄险f。
我想不論如何此行也是得了別人的東西,便說:“多謝火老贈予琴弦,晚輩告辭。”
說罷,我又轉(zhuǎn)向辰,問道:“不知道辰莊主是否一起下山,先前借竹悠的東西,現(xiàn)在還給你可以嗎?”
辰淡淡道:“本莊主此行的目的是和火老下一盤棋,便不和尊主一起下山了,至于那樣?xùn)|西你先拿著吧,咱們下次山下見再還我也不遲?!?p> 我知道他這是在間接告訴我,我下山的時候還是會用到項鏈的。也是,紫荊現(xiàn)在未醒,我體內(nèi)的寒冰功力還是留點好,畢竟下山后,難免要動武。
我點了點頭和辰說:“那便多謝莊主了,日后莊主來密局時,竹悠定備上好酒好菜招待。”
辰說:“好,有機會,定是要和尊主舉杯交盞才是?!?p> “好說,好說?!苯又矣窒蚧鹄瞎傲斯笆?,便向屋中扶起紫荊,沿著來時的路線下山了。
離開了火老的處所,自然也錯過了辰和火老的談話。
還是那個地方,辰和火老擺起了一盤棋,只聽見火老問辰:“可曾探查出些什么了?”
辰神秘回道:“不知道火老在說些什么。”
火老笑了說:“哼,怎么,看上這丫頭了?”
辰把玩著棋子的手頓了一下,無奈的反問道:“這是從哪得出的結(jié)論?”
火老下了一子后說:“沒看上這丫頭,你對人家那么好,讓我把珍藏多年的茶都拿出來待客。要不是你開口,我這最后一局怎么可能會拿出來我私藏的茶包,幻雙根的量那么難把握?!?p> 辰默了默后說:“本來是懷疑她和我來自一個地方,現(xiàn)今看來,不是了。”
“哦?那丫頭也是來自南毅國?”火老再次問道。
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二人就靜靜的下著棋。
我這邊還好,下山的路途還比較平靜。出了魔花亭,找了一家客棧,將紫荊安置妥當(dāng)。
此時也收到了從皇宮而來的傳書。僅僅一天的時間,后宮的格局似乎又變了一番。
今日早上,宇文赟帶領(lǐng)著那位神醫(yī)故友前往紫竹院,這一舉動瞬間驚動了眾妃嬪。
但因為此前未曾有一分半點的消息傳出,眾妃嬪壓根來不及做準(zhǔn)備。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皇上身邊未曾傳出去一分半點的消息,皇后那邊也未曾傳出。于是,皇上到紫竹院時看見的便是皇后正給“琉璃”喂藥這一幕,頓時楞在那了。
這種情況下,那些身邊的公公嬤嬤便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皇上駕到”首先發(fā)聲的便是宇文赟身邊的大太監(jiān)鄭公公了,那一聲比雞鳴還尖銳的聲音驚醒了一院“專心”照顧公主的人。
皇后急忙放下藥碗帶頭道“臣妾參見皇上”,頓時又跪倒了一院的人,參見皇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此時床榻上的公主也急忙撐起身子“兒臣參見父皇”。
宇文赟不知是被先前喂藥一幕震驚到了還是對皇后今日出現(xiàn)在此詫異極了,過了一會才喊道“平身吧”。
此時琉璃還掙扎著想要起來,宇文赟快步走到琉璃面前并說:“無憂身體不好,這禮數(shù)就免了吧,快快躺下休息?!庇终惺质疽馑麕淼纳襻t(yī),道:“老余,快來給璃兒看看這是怎么了?!?p> 被喚做老余的人走上前來,掏出一方手帕搭在琉璃手腕上開始了“診治”。
不一會,他扭頭看向皇上,面有躊躇之色,似是在思量該不該說。
床上的琉璃淡淡的說道:“大夫但說無妨,琉璃的身子琉璃還是知道些的?!彼剖菫榱蓑炞C自己所說的話是正確的,她又咳了咳。
旁邊的侍女遞上來帕子,皇上竟親自接過給琉璃擦了擦嘴角,接著轉(zhuǎn)過頭面向神醫(yī)道:“老余,朕自是信的過你的,璃兒這究竟是怎么了?”
待他話落皇后也上前道:“如何,大夫,可否能治?”
那名中年男子又看了眼琉璃蒼白的面色說:“感染的風(fēng)寒自是能治的,只不過…”話沒說完看向了兩邊伺候的人。
皇上皇后又豈會看不懂他的意思,皇上淡淡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唯有公主身旁的侍女向皇上方向偷偷的看了一眼,看到皇后眨了下眼睛,也說道“是”和眾人一起退了下去。
待眾人退去,皇后開口說道:“大夫現(xiàn)在可是能說了?”
床上虛弱的公主再次插口道:“琉璃是否得了什么大病,還望大夫如實告知?!辈∪魦苫ǖ哪舆€真是惹人心疼。
那名男子終于再次開口道:“公主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只不過公主體內(nèi)似乎還有余毒,可否請公主告知曾中過什么毒,也好老夫?qū)ΠY下藥?!?p> “中毒?璃兒怎么會中毒?”開口的是皇上宇文赟,他似乎很是詫異又似乎帶著怒氣。
可此刻床上的女子卻閉上了眼睛,臉色更加蒼白,握緊了手,種種跡象表明她陷入了某種回憶中無法自拔。
皇后臉色愣了愣,半響,向前握著琉璃的手道:“璃兒,你告訴母后,當(dāng)年你向母后求的蛇莓是不是為自己所求?今日你父皇也在這,若是真受了什么委屈,也好讓你父皇給你做主才是?!?p> 琉璃的手指松了一下又緊握了,眼睛動了動但仍未張開。
皇上只好向皇后問道:“璃兒何時向你求了蛇莓?”
皇后立刻轉(zhuǎn)身向皇上說道:“兩年前,璃兒曾求到臣妾面前,說是紫荊中了罕見的蛇毒,念及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又是…又是沐姐姐生前給她培養(yǎng)的侍女,希望臣妾能拿出陪嫁的蛇莓救她一命。臣妾想蛇莓放在臣妾手里也無用了,倒不如成全璃兒,也算告慰沐姐姐的在天之靈了,便將蛇莓給了璃兒,倒不曾想…”皇后的話未曾說完,又看向了琉璃。
而皇上此時仍心有余悸,差一點,差那么一點他和念悠唯一的孩子便也隨她去了。
但他轉(zhuǎn)念又想,蛇莓能解的是梅蛇的毒,梅蛇原是苗族王室的伴寵,身份的象征,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皇宮?皇后的陪嫁里為何會有蛇莓?她又是否知道梅蛇真正的地位?
轉(zhuǎn)眼,他又是那個思維縝密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