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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船一樣

第一百三十六章:心不由己

像船一樣 袁克生 3977 2019-02-08 21:57:17

  這天夜里,劉大州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完天以后,他便側(cè)身躺在床上,把自己的手機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看著……

  他在等待著他所在乎的人,期待她能夠給自己回消息、回電話。

  可惜,劉大州越等越是失望,越等越是心涼,越等越是悲傷。

  劉大州甚至悲傷得完全使自己無數(shù)次都想痛苦哭泣。然而,因為劉大州知道自己曾經(jīng)已經(jīng)答應過了梁曉艷,說過自己以后絕不哭泣,所以,他每次正想哭時,卻都又強行忍住了。他把所有的痛苦和悲傷,完全壓制在了自己的心里,憋著、藏著、忍受著……

  不覺間,已經(jīng)凌晨五點,馬上就要天亮了。

  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劉大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已經(jīng)疲憊得再也沒有了讓自己悲傷的力氣。

  都是太閑惹得禍。

  終于,就在劉大州拿起手機來看時間時,他又不由自主地打開自己的微信,然后又特意點去進梁曉艷的微信朋友圈里看了一下。他想知道梁曉艷有沒有發(fā)過朋友圈。

  在劉大州如此傷心難過,如此痛苦,如此失望,如此悲痛欲絕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是又跑到梁曉艷的朋友圈里看了看,這就足以說明,劉大州還是愛著她,還是在乎著她。

  這種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完全不受思維控制的行為,或許才是真正的愛情。

  看過梁曉艷的微信朋友圈以后,劉大州這才終于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劉大州雖然已經(jīng)累得暫時昏睡了過去,但是,就在一個半小時以后,劉大州卻又突然驚醒過來。劉大州驚醒過來之時,手機里調(diào)好的鬧鐘都還沒叫。

  驚醒過來的劉大州,他的心里對梁曉艷依然還是那么的不舍,他的心里還是那么的痛苦,他也還是那么的不愿去相信自己所想象到的會是事實。所以,他便又一次拿起手機來給梁曉艷打起了電話。

  梁曉艷的電話鈴聲已經(jīng)響了起來,但是,因為她的手機已經(jīng)換成了靜音模式,所以,劉大州的電話,完全就跟沒打一樣。

  劉大州拿著手機,開著免提,一動不動,甚至已經(jīng)屏住了呼吸的去等待著對面那個人,等她來接通自己的電話。

  然而,劉大州最終等來的,還是那么一句: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無人接聽自己的電話,劉大州便起身坐在床上抽起了香煙,一根接著一根。

  不覺間,天已漸亮,劉大州昨天調(diào)好的手機里的鬧鈴,也突然響了起來。當手機里的鬧鈴響起之時,劉大州的內(nèi)心,也便跟著顫抖起來。

  這時,劉大州突然掙扎著站了起來,看看窗外的天色,也是時候應該回家了。

  一個男人,也總該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劉大州雖然孤身一人,但是,回到家里之后,爸爸媽媽,兄弟姐妹,總算還是可以過上一個熱熱鬧鬧的美滿團圓年。

  很快,劉大州便已經(jīng)坐上了那趟去往自己老家的列車。

  這天早上,本該開開心心回家看望父母的劉大州,他的心里竟是變得如此的空虛與凄涼。此刻,劉大州已經(jīng)身心疲憊得沒有了半分力氣。他很安靜,也很孤獨。

  劉大州坐在火車上,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他的呼吸無比的短促,他的身體無比的疲乏,他的心跳也無比的微弱。愛情,真是要人性命,劉大州的這種感覺,或許只有將死之人才能體會。

  然而,劉大州的心里,居然還是希望梁曉艷能給自己打來電話或者發(fā)來消息。他甚至希望梁曉艷能夠趕緊來向自己解釋,這樣也好讓自己受傷的心靈,能夠稍微變得好受一點。

  終于,一直到了中午十二點半,梁曉艷這才給劉大州發(fā)來了微信消息:

  “切!

  不都跟你說了嘛!

  我在忙著,讓你別打電話了,你還打。

  醉你了。

  我都忙死了,手機聲音又聽不見。

  你坐上車了嗎?”

  “你昨天晚上跟誰睡覺去了?

  張志輝嗎,還是周正凱?

  應該是張志輝吧,你那么愛他。

  你已經(jīng)得到了?”

  “神經(jīng)病,

  你怎么說話呢!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沒有?!?p>  “不用說了。

  分手吧,我很累了?!?p>  “哦喲,

  分就分!

  說你一天到晚的,到底胡思亂想些什么啊?

  你這人腦子有病吧!

  喂!

  干嘛不理人?

  劉大州,

  說話啊!

  ……”

  劉大州能夠看得出來,梁曉艷似乎也沒有什么能夠解釋得了的,所以,他便干脆裝起手機來,完全不去看梁曉艷說了一些什么了。

  梁曉艷見劉大州沒有回復自己的消息,她似乎有些生氣,所以便沒有繼續(xù)再發(fā)消息。不過,片刻之后,她又給劉大州打來了電話。

  劉大州接通電話一聽,卻只聽得梁曉艷對著電話氣道:“劉大州,你腦子有病吧!信息也不回……”

  聽到這里,劉大州便直接掛斷了梁曉艷的電話。等她再打來時,劉大州便直接掛斷,根本懶得再接。

  劉大州掛掉電話以后,便從微信里給梁曉艷發(fā)去了消息:

  “別再打了,小心我把你電話和微信全部拉黑!”

  “隨便你!莫名其妙!”

  劉大州一直等待著的梁曉艷的解釋,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其實,劉大州心里還是清楚,自己給梁曉艷打電話一直打到了半夜三更,而且,一大清早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再加上梁曉艷平時與劉大州已經(jīng)同居過了好多個夜晚,所以,此時她根本完全就無法繼續(xù)編造謊言,也根本無法解釋。

  梁曉艷終于沒再給劉大州發(fā)微信,也沒有給他打來電話了。劉大州的世界,突然變得就蒼涼而又寧靜。

  劉大州的內(nèi)心,依然還是那么的痛苦,痛苦得使他想要哭泣。就在這時,劉大州忽然想到了文雪。

  所以,劉大州開始認為,與梁曉艷相比,似乎文雪才是一個好女孩,或者也只要啊萍才是好女孩,又似乎,好像她們也都不是好女孩,又或者,她們?nèi)际呛门ⅲ皇且驗樽约翰粔騼?yōu)秀罷了。劉大州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相信誰,依靠誰了。

  在一個無比矛盾的內(nèi)心下面,終于,劉大州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去給文雪發(fā)了微信消息:

  “文雪,

  你們什么時候回家過年?”

  “不回。”

  “怎么不回家過年啊,

  沒放假嗎?”

  文雪又沒有再繼續(xù)理會于劉大州了。片刻之后,劉大州便又給文雪發(fā)了消息:

  “不會是要跟你男朋友在昆明體驗一下二人世界吧?

  需要燈泡嗎?

  這里有只1000瓦的大燈泡,(大笑)。”

  就這樣的“不回”兩個字,還完全就是出于禮貌的回復,之后,文雪便再也沒有回復過劉大州的消息了。所以,劉大州原本想要去找文雪傾訴的苦水,就這樣又被劉大州給活生生的重新咽了回去,而且,他也只能把自己心里的苦水,再次給吞回去。

  就是這天傍晚,劉大州終于回到了家中。

  劉大州回到家里時,都還沒等他把自己身上的背包和手里提著的東西給放下來,劉大州的母親便向劉大州迎面走了上來,問道:“你跟那個小妹現(xiàn)在處得咋樣了?”

  被母親這么一問,劉大州那原本已經(jīng)稍微平復了的內(nèi)心,突然莫名變得更加的起伏跌宕,再舔波瀾。

  “哎……”劉大州突然滿面愁苦,悲痛欲絕。

  “咋了?”劉大州的母親突然一臉驚訝地看著劉大州。

  劉大州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在擔心自己的人生大事,但是,他又不想用謊言來欺騙得自己母親這一時半刻的歡樂。所以,劉大州只能無奈的回答道:“媽,分了,我跟她已經(jīng)分手了?!眲⒋笾菡f完話以后,便走到一邊擺放起了東西和行李。

  “什么,分手了?”劉大州的母親緊跟在劉大州的身后,接著問道:“你們……為什么要分手?。俊?p>  “也……沒什么,就是分手了?!?p>  “沒什么?沒什么,那為什么要分手???哎呀,這……我看那個小妹,確實是挺好的?!?p>  “嗯,對,她挺好,是您的兒子不好,我配不上她?!?p>  “哎呀,你說這……你是不是兇了人家?你在電話里頭,不都跟我說你們處得好好的嘛!”

  “嗯,在電話里跟您說的時候,我和她確實是處得挺好的,可是,現(xiàn)在不好了?!?p>  “么給還可以挽回?可以挽回的話,趕緊再去好好哄哄人家?!?p>  “別說她了媽,分了就分了。您的手怎么樣,好了嗎?”

  “哎呀!我的手沒事,關(guān)鍵是你,你要趕緊再去找那個小妹說一說。我看那個小妹,真是挺好的。你有什么事嘛,要好好的跟人家說……”

  ……

  就在劉大州對自己母親的話根本無法應答之時,劉大州的父親突然感慨道:“哦喲……,你們年輕人現(xiàn)在的這點事情,真喊是認不得你們的了。前幾天都還在電話里說得好好的,這才幾天時間,就又說分手掉了!我們老的看不見,認不得,我們也管不著,你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把握好掉嘎。不是么,一小點事情就要鬧分手了?!?p>  劉大州的母親接過話來繼續(xù)說道:“就是說。前兩天你姐姐打電話回來,不是也說那個小妹很好呢嘛!這到底是咋個會分手了呀?怪她還是怪你?”

  “哎呀……怪我,怪我沒長腦子,怪您生了一個傻兒子!”

  “不是……,那你要好好跟她談嘛!這個小妹我見過,真的好,人又客氣。”

  “好了媽……,您別說她了。我還正煩著呢,您越說我就越煩了,趕緊別再說了!”劉大州說完話以后,直接氣得跑出了家門。

  就這樣,劉大州活在了一個無比孤獨而又煎熬的世界里,他的內(nèi)心,也就這樣被自己愛著的人和愛著自己的人,一遍又一遍,一刀又一刀的不停刺痛著。所有人的每一刀,也都準準確確的刺在了劉大州心里的同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人們通常稱它為幸福。

  劉大州和自己的爸媽吃過晚飯以后,拿起手機,他便又一次不知不覺的進入到了梁曉艷的微信朋友圈。他雖然不想去找梁曉艷聊天,但是,他的心里卻始終還在愛著她,他想知道她在干嘛。

  果然,梁曉艷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她在告訴大家,有人請她吃飯了。劉大州一看到梁曉艷的朋友圈,心想:“這不是昨天晚上請她睡覺的那個男人嗎?怎么會是這樣的???”

  精神頓時崩潰。

  劉大州看到梁曉艷發(fā)出來的微信朋友圈沒有多久,他又覺得或許啊萍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于是,他便又給啊萍發(fā)去了微信消息:

  “啊萍,到家了沒?”

  啊萍回復:

  “到家了?!?p>  “幾十到的?”

  “今天早上。

  趕緊給我發(fā)個過年紅包,最少100?!?p>  “……”

  “不發(fā)算了?!?p>  “(微信紅包:88元),

  謝謝。

 ?。I(lǐng)取紅包)。”

  “我好難過,我好想哭?!?p>  “閑的。

  我要忙了,

  給我兒子做飯去!

  拜拜。”

  就這樣,劉大州便去找啊萍述了一番苦水,這番傾訴苦水,劉大州居然僅僅只是說出了短短的8個字,非但如此,還使他又折掉了88塊錢。去找啊萍述完苦水之后,劉大州便開始靜靜地坐在火爐邊上,垂頭思考起了人生。就在這時,劉大州的母親突然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劉大州的身旁,淡淡道:“額……你……”

  劉大州的母親說著話時,還一面輕輕用她的手,胡亂的比畫了一番,就好像她已經(jīng)說了好多的話。

  劉大州的母親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小,所以便直接導致劉大州根本啥也沒有聽見。

  “媽,您說什么???”

  “你拿你手機撥個給我……”劉大州的母親,又用自己的手比畫了一下。

  “什么?撥個什么?”

  “你撥哈那個小妹的電話,我挨她說說……”

  “哎呀媽呀,說您冇在這點添亂了,您才見過人家一面,您要跟她說點什么,您又能夠跟她說點什么?”

  “我挨她好好說說,看她給還可以回心轉(zhuǎn)意?!?p>  “哎呀,說……這些事情你認不得,有什么好講的?您兒子對她真心實意,喊那種好法,她直接把您兒子當成了臭狗屎,您還有什么跟她好講的?這事情,您不要管,我要睡覺去了。”劉大州和他的母親說完話以后,便起身逃之夭夭地跑去睡覺去了。

  劉大州去到床上便一頭扎進了被窩里,隨后,他便又拿著手機,不由自主的點開微信,然后又進了梁曉艷的微信朋友圈。

  劉大州點進梁曉艷的微信朋友圈里一看這才知道,梁曉艷已經(jīng)被那個請她睡覺的男人帶去KTV里唱歌去了。

  眼見梁曉艷已經(jīng)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玩得歡樂的根本就已經(jīng)把自己忘記得一干二凈。

  于是,劉大州便靜靜地躲在自己的被窩里,一邊偷偷流著眼淚,又一邊又給文雪打起了電話。

  文雪,終究還是沒接他的電話。

  僅僅一天時間,在劉大州的身上居然發(fā)生了那么多令他悲痛欲絕的事情,所以,直到這一刻,劉大州這才完全已經(jīng)再也沒有辦法再去遏制住自己的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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