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鏡子前,我被鏡子中的這個人驚到了!
嘖嘖嘖……怪不得這幫洋妞把你說成是王子呢,樣貌果然不同凡響!這頭微卷的棕黃色頭發(fā)濃密有型,粗重的劍眉霸氣十足,憂郁的藍灰色眼睛里藏滿了秘密,筆直堅挺的鼻梁很有貴族范兒,性感厚實的嘴唇蕩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上帝??!這要是再騎上一匹白馬,明明就是童話故事里的白馬王子嘛!我有種置身童話世界的感覺,眼前這個英俊強壯的英國帥哥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誰那么缺德!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白馬王子給咔嚓了!還是個有才華的白馬王子,他可是會畫畫兒的白馬王子!
什么嘛!我該扮演白雪公主才對嘛!那樣才更適合我,那樣才可以和白馬王子演繹一段刻骨銘心的生死之戀呀!童話故事里的劇情不都該這么發(fā)展的嗎?可現(xiàn)在卻要我來扮演一個白馬王子!維克多呀維克多,這回你可慘了,有我刀卓雅在,分分鐘就能把你演成娘炮小王子!這可是毀你的節(jié)奏呀!
“你是住在城堡里的嗎?”瓦萊麗好奇地問。
“什么?”我從鏡子里看著她說,“呃……沒有……就是……很普通的房子?!?p> 我對著鏡子又看了看這身衣服,果然華麗非凡,玫瑰紅色的織錦上用金銀絲線繡著抽象的動物紋樣,多個開縫處拼接著彩色花紋的六股絲錦緞。小腿上的緊身筒襪也是由質(zhì)地精良的毛料編制而成的,舒適又保暖。
“那……你的城堡里有公主嗎?”瓦萊麗還是認為我住在城堡里。
“公主……”我在想,他身體里的這個刀卓雅算不算是一個來自東方的公主呢?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只有我……和一只狗!”
瓦萊麗皺起了眉,想了想又嘀咕道:“怎么會是一只狗呢?應(yīng)該是一匹白馬才對呀!”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轉(zhuǎn)身對她說:“走吧,別瞎想了??熘形缌?,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吃完飯,我也該啟程了!”
瓦萊麗嘟著嘴,不情愿地掀開了腿上的被子,慢吞吞地從床上滑了下來。
“你先去換衣服吧?!蔽易叩介T前把門打開,用手示意她快點。
她來到門口,仰著頭對我說:“哦!王子的城堡里怎么能沒有公主呢?”
我被這個滿腦子都是王子和公主的小女孩觸痛了某根神經(jīng),她是如此地單純和天真,卻要面對即將到來的如惡夢般難以擺脫的命運!忽然,她未來的人生軌跡像放電影似的,一幀一幀地從我腦海中閃過。一會兒我就要走了,這個對人生還充滿了憧憬的小女孩卻還會留在這個陰冷的房子里,等待著另一個肯出高價的客人……
想到這兒,我都不忍心再看她一眼了。難道我真的無能為力了嗎?我該怎么做才可以讓這些年輕的姑娘們脫離苦海?
“別替別人擔(dān)心了!先想想你自己吧!她們的命運是上帝的安排,你改變不了的!”維克多那令人討厭的冰冷的聲音如一盆冷水般熄滅了我剛?cè)计鸬囊唤z希望。這么溫暖英俊的外表下怎么會有如此冰冷的一個靈魂呢?
小女孩已經(jīng)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去了,我蹲下身子悄悄對維克多說:“昨晚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們的真正意圖,你知道你損失了多少顆紅寶石嗎?”
“我以為你知道她們在干什么。再說我有的是紅寶石,不光是紅寶石,什么藍寶石,鉆石,珍珠,珊瑚,黃金,翡翠……只要是你能想到的,我都有!別忘了我可是個巫師!會煉金術(shù)的巫師!雖然我總嫌煉金子太麻煩而直接變出一堆金子來,但這種令人類瘋狂的技術(shù)才是巫師身份的象征!”可以聽得出來,他自負的語氣中充滿了蔑視,好像他不是人類似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太好了!”我低聲驚呼。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是個貪財?shù)募一?,看來人類都一樣,貪婪無度!”他一副圣人的口氣,還把那張狗臉高高地揚起。
“什么叫貪婪無度!我管你要錢了嗎?再說我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要錢還有什么用?除了喂飽你這個豬一樣的身子,我用錢就可以買回我的身體了嗎?你可真是一個仇視人類的瘋子!怪不得會被人暗殺!”我最討厭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好像他能看透所有人似的。
“你!你敢說我是豬一樣的身子?”他喉嚨里又發(fā)出了憤怒的“嗚嗚”聲,這次還呲著牙,把那幾顆尖利的犬牙露了出來。
如果這是一條正常的狗發(fā)出的警告,也許我還會怕一怕,但現(xiàn)在那里面藏著一個將自己完美身軀視為生命的巫師,那我就沒有必要擔(dān)心了,他才不舍得讓自己絕美的身體受一點傷害呢!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高興嗎?你看,這些姑娘之所以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錢嗎?因為她們太窮了,所以才當(dāng)交際花。既然你那么有錢,那就給她們變出一大堆的錢,這樣,她們以后就可以不用當(dāng)交際花了!你說我不該為她們的解放而高興嗎?”我興奮的眼睛里冒著快樂的光,一想到那個可愛的紅發(fā)女孩從此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受到傷害,心里真的是由衷的替她們高興!
哪知他從那個狗嘴里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嘲笑聲:“嘁!你可真夠天真的!你以為你給了她們一堆錢她們就會擺脫這樣的命運嗎?告訴你,用不了幾天她們就會把你給的錢全部花光,然后貪婪的還想得到更多!要知道,她們本質(zhì)就是些貪得無厭的家伙,上帝都救不了她們,我就更沒有必要去救了!”
“你怎么可以這么冷血!你了解她們嗎?就這么武斷地下結(jié)論!你又不是上帝!你怎么就知道上帝救不了她們!上帝就是個白癡,只知道眷顧那些有錢人和壞人!早忘了這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貧窮百姓!”
我對上帝那充滿憤怒的怨懟聲被剛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瓦萊麗聽到了,她驚呼道:“哦!不!我的王子,您可不能這么大聲的褻瀆神靈,上帝是可以聽到的!我相信上帝沒有忘記我們,因為他將你送到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