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剪斷發(fā)絲
“你興奮個什么勁兒?天要下雨,人要吃飯,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么?”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沒好氣兒地問向了元子昂。
然而,元子昂臉上的興奮之色,更甚之。
他擠走了站在我身邊的射大雕,獻寶一般,從衣襟里給我摸出一瓶藥劑。
“就知道你會餓,我特意給你備了許多的速食藥劑。這瓶是你最喜歡的咖喱雞米飯味兒,要不要來點兒?”
心情莫名沮喪的我,看見往日最為喜愛的食物,我都沒問元子昂一句,他是怎么知道我愛吃什么的。
直接就接過了他手里的藥劑,準備打開瓶蓋,就往嘴里倒。
若是以前,不明成分的東西,可是不敢直接往嘴里倒的。
怎么也得讓射大雕,試試毒先!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像喪失了警惕能力一般,自暴自棄了。
甚至覺得,就這樣在王者大陸上待著,也是挺好的。
最起碼,我能夠擁有一份,可以托付后背的隊友情誼。
“誒?怎么他給你的東西,就敢往嘴里放,我給你的,就得讓我先給你試毒?”
射大雕一邊說著,一邊大手一伸,就將我即將倒入嘴里的藥劑,給奪了過去。
先倒出一些滴在瓶蓋上,眼看著元子昂喝下去之后,才又復將藥劑瓶子還給我。
企圖用美食,給自己創(chuàng)造好心情的我,被射大雕這樣警惕的一弄,瞬間沒了心情。
他還給我的那瓶藥劑,也讓我還給了元子昂。
“忽然不餓了,咱們上路吧。別一會兒,再讓那些人追上來?!?p> 之前要不是元子昂用了一招金蟬脫殼,我們兩個此刻早就被那些個王者大陸的英雄們,綁在某處,抽了魂魄,煉制銘文了。
雖說銘文這東西,在戰(zhàn)場上不及裝備來得實在,但是你的銘文要是比別人的銘文等級要高上一點兒,在開戰(zhàn)的時候,也是有不小的差異的。
倘若,在開戰(zhàn)的時候,沒有裝置上符合自己英雄屬性的銘文,那么打起架來,肯定會被虐的很慘。
當然,實施無絕對,也有那種技術(shù)流弊的人,利用自己英雄屬性的長處,專門去克制敵方對手的軟肋,然后以巧取勝。
不過,這種沒帶銘文,或者帶錯銘文的英雄,能夠在正常排位賽里取得勝利的客觀因素很多,也較為復雜。
比如當時對手的狀態(tài),還有隊友救援的速度等等。
所以,在王者大陸上,能夠擁有六級銘文的人,幾乎就能夠成為這個世界,戰(zhàn)場上的王者。
“嘿,小欠欠,上路了,怎么又發(fā)呆?難道得癡呆癥?”
射大雕無視了我臉上憂傷的情緒,扯著我右邊的揪揪,就往前走。
都跟他抗議過多少次,因為揪頭發(fā)的事情,干了多少次架,打了多少場嘴架,心里沒有點兒數(shù)么?
我氣極反笑,只是眼里并不帶一絲笑意。
“這么喜歡揪頭發(fā),要不要我剪下來,送給你好好揪啊?”
冰冷的神情,配上火氣十足的語調(diào),一下子讓扯個沒完的射大雕,呆滯住了。
于是,我在他愣神的空檔,駕著座駕繞到他的身后,用二技能斬斷了他背后散著的金黃發(fā)絲。
“喏~送你!”
在他回過神之際,我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將從他頭上剪下來的那一綹頭發(fā)給綁了起來,扔給了射大雕。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射大雕一個,我就驅(qū)動著座駕追上了,明里前頭開路,暗里卻偷偷觀望我和射大雕做什么的元子昂。
就在我跟著元子昂并肩前行了幾百步之后,才聽到了射大雕凄慘的哀鳴。
讓他還有事兒沒事揪我頭發(fā),一天天,跟誰倆呢?
我身側(cè)的元子昂,不知怎么的,情商忽然下線,要死一般,用身子撞了撞我的座駕,問我,道:“那個……你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的?
難道王者大陸的磁場與人類的磁場不切合?
怎么待久了,腦回路還變短了,智商情商也隨之不在線了呢?
在這一刻,我隱隱地覺得,安琪拉把我們弄到這里,不只是想要祭獻我們?nèi)フ賳拘?,反叛boss,而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那小欠,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怎么又發(fā)呆了呢?”
開著疾跑追上來的射大雕,似乎并不介意,他那一頭漂亮的金發(fā),被我胡亂地剪成頹垣殘壁。
只是,他抬在半空,想要伸向我頭頂,又僵硬停下來的大手,卻出賣了他。
他是假裝不介意而已~
然而,腦中有這一信息之后,我的心情并沒有因為報復他得到快感,反而擔心起射大雕會不會因此而疏遠我。
天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糾結(jié)心情。
我活了這么多年,也從未有過這樣奇葩的心情感受。
“沒想什么,只是覺得那個安琪拉的目的,不只是祭獻咱們。”
走在最前方的元子昂,聽到我這樣一說,似乎想到了什么,站住了腳步,仰望天空。
在游戲里做了兩年多的輔助,習慣使然,只要隊友停下腳步,我就會不自覺地圍在主攻的身邊打轉(zhuǎn),然后一技能和大招之間來回切換,以免主攻被阿珂、蘭陵王這樣會隱身的刺客型英雄,給暗殺了。
射大雕見我如此戒備,他也將背后的弓箭拿在了手中,準備著隨時與潛在的敵人展開一場大戰(zhàn)。
45°仰望天空的元子昂,低下頭,看向我們的時候,被我們的陣仗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干什么?我真是跟你們一伙的,別總這樣防著我,我會傷心的?!?p> “呃……你剛才看著天空,不是因為有敵來襲么?”我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后看了一眼射大雕,想要讓他給我解圍。
讓我沒想到的是,射大雕那丫的,接收到了我求助的目光之后,竟然給無視掉了。
莫非是因為我剪了他頭發(fā)的事情,還在生氣?
我飛速掃了一眼射大雕,見他的表情并沒有異樣,又給他遞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他仍然不理我。
不過,在他將弓箭優(yōu)雅地放回身后的時候,我似乎明白了他不理我的原因。
元子昂站在一旁,旁觀過我跟射大雕的小動作之后,才曬然一笑,道:“我剛才看天,是因為,你的話,讓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
看著元子昂說話的時候,表情變得越發(fā)凝重,我和射大雕也不由得向他靠攏了幾分。
只是,我和射大雕的動作出奇的一致就算了,就連問出的話也是齊聲說出來的。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