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森林深處(三)
聽到腳邊的慘叫聲,我低頭看去,剛才還活生生、嘰喳渣的猴子,竟然死了。
初步檢查了一下死因,似乎是身體的血流急速暴漲,血管炸裂而亡。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魔種也是有血管的。
除了長相和種族與我們人族不同外,很多地方跟我們還是有共同之處的。
有的如牛魔,外表憨厚,內心狡詐。
有的如猴子,外表奸詐,內心單純。
還有的,像是夢奇,與世無爭,悠然自得。
“他怎么死了?”
就在我傻愣愣地看著猴子的尸體,不知所措的時候,射大雕從一旁走了過來,扶著我的肩膀問道。
他這問題甩的,我怎么會知道。
我只是順著猴子的目光,看向元子昂,都沒有兩息的時間,他就死了。
我什么也沒做,也沒感覺到有人經(jīng)過這里,放了暗器暗殺他。
到底是誰做的呢?
在射大雕問完之后,我的目光就在除去我的四人中,開始不斷的掃視。
隱隱覺得,兇手就隱藏我們之中。
殺死猴子的目的,就是怕他說出,幕后主使的名字。
如果猴子不死的話,其實他說的什么我都未必會相信,甚至很可能會死命地認定,是安琪拉派來的。
現(xiàn)在猴子死了,而且還是死在我的腳下,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在四人中,看了半天,我也沒得出結論。
都是隊友,關系也很融洽。
一時間,也說不好,誰才是殺了猴子的兇手。
于是我便抿了抿嘴,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回了射大雕一句:
“你覺得他怎么死的,他就是怎么死的。”
項蕭和歐暖陽聽到我說的這句話,感覺到了我語氣里的火藥味兒,連忙走過來。
將我和射大雕隔開,單獨問話。
因為我是第一目擊者,所以他們的主要詢問對象是我。
射大雕也只是兩句話帶過,就讓他上一邊去看著猴子的尸體去了。
猴又不是我殺的,他們兩個問了半天,也就問出些他們肉眼可見的內容。
被他們問完,我低下頭,再次看死去的猴子時,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與之前我看見的不一樣。
根據(jù)看才所見,我能極為肯定,他是血管爆裂。
可是現(xiàn)在,他身上的腫脹,消失了。
臉上似憋悶之后,出現(xiàn)的青紅臉色,也退了下去。
整只猴兒,躺在地上,就好像還是之前活蹦亂跳的模樣。
“怎么回事?”
自從與我隔開,被委以看猴子尸體的射大雕,就背對著猴子的尸體生我的氣,根本就沒有多看猴子的身體一眼。
在我交代完,我所看見的內容之后,射大雕聞聲,想要轉頭奚落我?guī)拙涞臅r候,卻看到猴子的身體出現(xiàn)了變化。
聽到射大雕疑問的聲音,我們四人也圍了過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觀察著已經(jīng)死去的猴子。
由于剛才沒仔細驗查猴子,所以現(xiàn)在我們對于他的死因,大多都只是猜測。
一番猜測無果后,他們四個,準備給死去的猴子,挖個坑埋點兒土。
就在他們抬動猴子的時候,他的衣服領口三開,露出了里面的猴毛。
我看到,猴子的毛,有一個位置,像是被人用絲線勒過。
也不知道,里面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如此。
就在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猴子已經(jīng)被他們扔進了坑里,入土為安了。
離著猴子距離較近,又有絲線,能夠殺人的人,我們隊伍里只有元子昂一個人。
不過,他離著那么遠,也沒有殺人的機會啊。
殺人的機會?
不不,他有。
在我的頭,順著猴子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
他可以利用傀儡,遮蔽我的視線,在猴子身上纏繞上繩子。
然后,在我看向他放在我面前傀儡的時候,快速驅動猴子身上的絲線,將他給勒死了。
元歌這英雄,在刺殺的時候,會幻化成敵方的模樣,迷惑敵方隊友。
當遇到攻擊,或者發(fā)動攻擊的時候,就會現(xiàn)了原形。
所以他才會讓他的傀儡,利用猴子的目光,吸引去我的注意力。
環(huán)環(huán)相扣,別致精心。
但是,我不明白,猴子跟他遠日無冤,近日也沒有仇恨,為什么元子昂要殺了他呢?
他是擔心猴子,會說出些什么嗎?
這些,我只是在腦子里想了想,沒有對其他人說出來,更是沒有傻×呵呵地跑到元子昂身邊,去學電視里的圣母女主,為他一句為什么。
王者大陸,是一塊弱肉強食的土地。
比現(xiàn)實世界的競爭力更大,也更能讓人成長。
在他們埋好猴子,準備上路的時候,我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元子昂臉上的表情。
只見他走路低垂著頭,周身散發(fā)著沉悶的氣息。
他這是在思考,沒了猴子,還能再找誰來殺我們嗎?
“倩倩,你一路上,總回頭看著我干什么?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好嗎?”
聽到他的話,我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他個殺猴兇手,還有臉說這么肉麻的話,良心不會痛嗎?
見我沒有回答,元子昂又問了一遍:“倩倩,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在他再三詢問下,我才知道,元子昂之所以知道我在看他,不是因為什么星光、月光、日光、X光的投影,而是因為我盯著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炙熱,他想忽視了都難。
尷尬地收回我看向他的目光,眼睛低垂,看著自己的腳尖,跟在隊伍的最后面,開始了吊車尾的前行。
我們向著前方,走了一會兒,四周忽然刮起了狂風。
風之大,愣是把我們五個人給吹散了。
在大風過后,射大雕和歐暖陽他們兩人不見了,至此成了失蹤人口。
而我好巧不巧掛在樹杈上,風吹裙擺,一絲風的涼意,順著大腿就鉆進了裙子里。
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別晃蕩樹!”一個給外熟悉的男聲,在我不斷顫抖之后,用命令地口吻說出。
我聞聲向著下面的聲源望去,卻見我那便宜叔叔此時,一手抓著我所在的那個樹杈邊緣,一手扯著元子昂的胳膊,死死地佇立在風中,連個姿勢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