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一手拿著金算盤敲的啪啪作響,一手指揮著下人搬東西,嘴里跟點了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個沒完。
那副睥睨天下的氣勢和那嬌小的身軀極不相稱。
“搞快點兒,把那邊的珊瑚樹搬到庫房頭掩起!”
“哎哎哎,那邊兒的,你給老娘搞啥子名堂!喊你輕腳輕手的你耳朵在搧蚊蟲嘛哪門嘛!砸爛了你賠得起不嘛?!”
“對頭對頭,還有那對南海佛楠珠,哎呀不要管了一哈搬走!”
“誒我說姑奶奶,您這是……逃命吶?”
一道玩味的聲音在耳邊乍起,夙煙一對白眼懟了過去:“你仙人板板哦!走路沒得聲兒你做賊娃子嘛哪門?”
掠影掏了掏耳朵,一臉糾結(jié):“你這動不動炸出一兩句方言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夙煙再次賞了他一對白眼,清了清嗓子,操著她那副有點迷的川普捏著嗓子道:“人家這不是……急的嘛?”
“問你干嘛呢?收拾東西準備逃命?。俊泵鎸λ膼盒?,掠影很淡定挑了挑眉,“好你個夙煙,教主還沒回來,你都準備卷包袱逃跑了?”
“去你娘的……我這是為了教里著想。你想啊,萬一人打上來,刀劍無眼的,這么多寶貝,這么多銀子……不全糟蹋了么?還有,萬一那些殺千刀的偽君子們趁我們不注意順走一兩樣,那我們不是虧慘了?”
看她一臉捧心作痛心狀,仿佛眼前已經(jīng)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流走……
掠影按了按跳動的額角,萬分無語:“他們來談判的,不是來搶劫的?!?p> 夙煙猛地跳了起來,“那誰知道呢?!誰敢保證?你敢?你敢嘛?!”她心塞地發(fā)現(xiàn)即便自己跳起來也沒掠影肩膀高,兩腳一蹬跳上旁邊的石凳,把掠影的腦袋重重往下一摁,“小伙子,你還是多跟姑奶奶學著點,你娃還嫩的很哦!”
“再說了,就教主那樣子敗家的,我要不精打細算哈,庫房還不給她敗完?所以說,我們只有在她面前哭窮,她才會曉得節(jié)省點?給姑奶奶學著點你個背時砍腦殼的!”
“教主……到。”驚蟄提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自家前任上司那張點了炮仗的嘴已經(jīng)噼里啪啦說完了,更難得的是,居然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她偷偷望了望教主那張漆黑如鍋底的臉,算了這種時候她還是明哲保身吧……
幾雙眼睛相對,沉默…啊,沉默,是今晚的魔教……
夙煙機械地轉(zhuǎn)過腦袋,對上自家教主那張即使是黑臉也依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下意識脫口而出:“哦豁……”
“噗……”
寂靜的氛圍被兩道噴笑聲打破。
一個是夙煙身下的掠影,一個是墨九卿身后的阿白。
掠影只笑了一聲立馬捂住嘴:“教主我錯了……”
而阿白絲毫沒有自知之明仍在笑:“阿九施主,看來你混的也不怎么樣。沒關(guān)系,以后小僧去化緣時,可為你多討一份?!?p> “我真是謝謝你哦!”墨九卿魅眸一掃,眼神噼里啪啦冒著火光。
若是識時務(wù)的肯定立馬閉嘴了。
但墨九卿偏偏碰到個不識時務(wù)的。
只見阿白十分真誠地看著她:“如此小事,于小僧而言,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更何況阿九施主對小僧有救命之恩?!?p> 見鬼的救命之恩!
我后悔了行不行!
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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