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覺得這比射藝~~”
禮部官員不等身邊的人說完趕緊走出來:“冉小姐三箭連中靶心,射藝當勝!我宣布,今年的月下美人的獲得者是冉小姐!”笑話,瞧這些祖宗們那份看熱鬧的心思,他再不宣告結果不知道還要想出些什么花樣來繼續(xù)比。本來這比射藝就已經(jīng)是超出計劃的事了,要再加這加那回頭鬧出什么事情來就不好了。哎,折騰了一天,他這把老骨頭可有點受不住了,還是早點回去讓新收的小妾給他按摩一下吧。
他是想早點結束,可是有人偏不想讓他如愿。
“且慢,”粉衣女子走出來道,“大人,這天下女子當以柔為美,騎馬射箭那是男人的事,與美人何關?我西平貴族女子,有幾人會習這弓箭?以射箭選美人,是否有失公允?”
立刻有不少人附和起來:“不算,不算。”笑話,一直輸給郭大小姐就算了,今年還突然冒出個長公主義女。這是又要被碾壓啊,不行,絕對不能認。
“可笑,這比射箭是我說的?剛剛說要比試弓箭的是你們,輸了以后不認賬的也是你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能如此反復,我倒是生平第一回見?!背鰤m凌厲的掃了眾人一眼。
“我剛剛可沒說。”粉衣女子嘀咕著。
“那是御史中丞家的獨女秦宛如?!鼻帔円呀?jīng)打聽好了。
御史中丞的獨女,看來的確有拽的資本??上?,偏對上了她。出塵妖異的一笑,旁邊的人不由都看呆了幾分。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知秦小姐最擅長的是哪一樣?要不我們都比比?你看,我也只是個凡人,總有些東西是不擅長的嘛?!闭f到最后出塵兩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
未晞“噗嗤”一笑,小姐你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凌林也忍不住笑了,這丫頭果真和阿洗說的一樣,就是只貓,看起來溫溫順順誰都不理。一旦誰要是惹到她,必定揚起爪子狠狠撓你一爪。
謝其善湊近凌林耳邊:“你說,這又狂又傲的性子是什么人家才能養(yǎng)出來的?我怎么瞧著就這么喜歡呢?”
凌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該回昭國了?”
“別呀,我妹妹還在這兒呢,我怎么能把她一個人丟下?”謝其善恬笑著說?!斑€比什么?我淮京女子愿賭服輸,今日冉染贏就是贏了,若有不服,明年再來便是。”云夭郡主嚷道。她還指著出塵在謝其善面前給她說好話呢,以后若成了一家人那就是她小姑子了。此事男子不便插入,她月下美人的參賽者,堂堂云夭郡主卻是說得上話的。
秦宛如卻被懟的滿臉通紅,偷偷瞄了一眼人群中的羅泊。見他只是靜靜立于人群中忍不住安心幾分,自小她就對羅泊情根深種,好不容易今年羅泊可以來參加螢火節(jié),她只想在羅泊面前表現(xiàn)幾分。
花靖正站在羅泊身邊,看著那秦宛如含羞帶怯的一眼,彎了一下唇角。羅泊身體向來不好,于婚事上是有些艱難。但這種蠻橫無理的女子卻是絕對要敬而遠之的。于是在羅泊尚一無所知間,花靖已經(jīng)暗自立下決心要替這個好友掃除障礙了。
靈犀公主也拍手道:“染姐姐,恭喜你第一次來參加螢火節(jié)就當選月下美人。以后你可要多教教我?!?p> 太子在一旁寵溺一笑:“李大人,你還不把今年月下美人的獎品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嗎?”
公主和太子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再加上射箭的確是很多人都同意了的,誰也不敢再有異議。禮部的李大人趕緊樂顛顛的捧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這是代表月下美人的玉牌和今年的獎品七彩流星簪,恭喜冉小姐了?!?p> “多謝?!背鰤m上前幾步拿起玉牌和七彩流星簪。
“好看吧,這可是從父皇的私庫里挑出來的,我求了他好久都沒給。染姐姐,我替你戴上?!膘`犀公主拿過出塵手里的簪子插在她發(fā)髻上,左右看了一下,“嗯,除了染姐姐誰都配不上這簪子?!痹曝部ぶ饕膊挥沙雎暤溃骸鞍⑷?,這簪子真是太好看了?!?p> 出塵點點頭,這支七彩琉璃簪的確顏色鮮亮純凈剔透又做工精湛,她瞧著也十分喜歡。
一邊早有機警的侍女遞了鏡子過來,鏡子里的美人巧笑嫣然光彩照人,她將鏡子交回侍女,唇角的笑意未收,華麗的琉璃簪、明艷的笑容落在旁人眼中,引起一片驚呼。
凌林的目光一瞬不移:“的確好看的緊?!币膊恢@是在夸簪子還是夸人。
謝其善看了他一眼:“那也得是我們家阿染漂亮,換了旁人誰襯的出這份艷色,只怕還得閑俗了?!?p> “謝大哥這會便如兄長看著自家妹妹,自然哪里都是好的。再這樣夸下去,只怕在場的各位公子小姐們就該笑話我了?!背鰤m低頭道。
本來聽謝其善夸她云夭郡主還有些吃味,聽這么一說心下不由一喜,表哥這般護短待一個名義上的妹妹都如此好,以后若是能嫁給他……
只可惜多年以后她才知道終究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罷了。
靈犀公主這邊接著道:“阿染,你今天可是大大的給我長了臉了,明日我讓人訂了酒樓,與你大大的賀上一賀?!?p> 凌林笑道:“也好,也不用找地方了,讓人準備準備就在東宮設宴豈不方便?”
眾人一片嘩然,太子親自安排在東宮宴客,這位冉小姐果然不簡單啊。
出塵卻微蹙了下眉頭,她到底是客居東宮,斷沒有在別人家里宴客的道理。再說,既然在太子這里宴客,請客的時候自然要顧及一下太子這邊的人。可是她初來乍到認識的人不過凌林、謝其善、靈犀、云夭郡主,另外羅泊和花靖倆個關系還不太好。雖是她請客,到底請誰還是個問題。只得攔道:“多謝二位殿下的美意,慶賀倒不必了。不過說來阿染打擾許久,給殿下帶來諸多不便,不如就由我做東,改日再下帖子請大家聚一聚?”
場面一度冷了下來,還是謝其善打了個圓場:“那敢情好,我最近饞問荷居的酒好久了,不如就問荷居如何?先說好,酒你可得管夠?!?p> 出塵感激他方才解圍,點頭道:“那是自然?!?p> “成,橫豎都在一處,也不用派帖子了,你選好日子告訴我一聲便是了,”謝其善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
“謝大哥既擔了我一聲大哥,回頭寫帖子的時候少不得要你代筆,你若想要帖子自己多寫一張也便是了,倒說的是在替我省事一般?!背鰤m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
“你這丫頭,使喚起我來倒是順手?!敝x其善笑罵了一句。
出塵笑道:“那是,誰讓你是大哥呢?”
“我說你二哥與他關系那般好,怎么不喊他哥哥,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謝其善指著凌林做捶胸狀。
“太子殿下事務繁多、日理萬機,阿染怎好再給他添麻煩。再說我不是看謝大哥字寫得極好,這才請您幫忙的嗎?”出塵誆道。
旁邊的人看看她又看看謝其善,這位謝公子脾氣向來古怪,在西平除了皇上誰的話都不聽,也就這位冉小姐敢這么光明正大的誆他了。
“合著我就是個閑人?”謝其善忿忿的說,“你是不知道每天多少人來向我求醫(yī),只是我懶得搭理罷了?!?p> “你放心,回頭我讓人多多的給你準備些好酒。”出塵繼續(xù)誆著。
謝其善擺擺手:“酒倒不用,你那里若在收羅到什么好藥再謝我不遲?!?p> 這謝大哥,還真是毫不掩飾啊。出塵憋住笑,故意皺眉道:“我是看出來了,原來謝大哥一直是念著家兄手里那些東西。我可做不得兄長的主?!?p> 這事就這么定了,未晞在一邊佩服的五體投地,沖身旁的青鷥道:“冉小姐好厲害,這就拉謝公子做了免費勞力?”
青鷥在驕傲的挺了挺胸:“什么叫免費的勞力,我家小姐是用腦子找的勞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