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許悠選擇了靈蛇步。
比較另外兩部步法,靈蛇步顯得不太出彩,但其實這部步法同樣強大,只不過需要身體足夠柔韌才能發(fā)揮出真正的威力。
而身體柔韌度……龍蛇九變雖然是煉體功法,但不同于武林上那些常見煉體法門,其他功法都是越練身體越堅硬,而龍蛇九變卻是力量內(nèi)斂,追求一種柔。
肉身在變得強大的同時,同樣會不斷提升肉身的柔韌度,走以柔克剛之路。
其他煉體武者以身體硬抗對手攻擊,而龍蛇九變修煉著卻是講究卸力,足夠柔韌的身體在遭到攻擊時會下意識蠕動。
就好比一劍刺向?qū)γ驿摪澹卿摪鍏s在劍刃接觸的瞬間突然側(cè)開,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是長劍滑落,改變方向,避免了正面接觸。
這種柔韌,正好適合靈蛇步。
所以,靈蛇步與龍蛇九變,簡直是一種完美搭配。
許悠甚至忍不住想,當初九龍幫的創(chuàng)幫祖師是否真有這種考慮。
成為外院弟子,在藏經(jīng)閣挑選兌換功法武學(xué)所需要的貢獻點很便宜,就這么一部玄品中等的靈蛇步,若以供奉身份兌換,至少需要一百五十貢獻點,但許悠以外院弟子的身份只需要區(qū)區(qū)五十點。
交付貢獻點的時候,感受到二者的價差,越來越感覺轉(zhuǎn)為九龍幫弟子是一件多么劃算的事情。
接著,在鐘敏秀的建議下,許悠又挑選了一部玄品上等輕功,乘風訣,同樣花費了五十貢獻點。
如此一來,許悠便只剩下了一百貢獻點,但渾身所學(xué),盡是玄品功法武學(xué),如此豪華的搭配,即便是在九龍幫,大多數(shù)外院弟子都無法做到。
見許悠一下子兌換了兩部玄品武學(xué),花去一百貢獻點,財大氣粗的出手讓鐘敏秀有些羨慕。
外院三年,她雖然經(jīng)常接取很多適合外院弟子做的幫派任務(wù),但那些任務(wù)都比較簡單,收獲的貢獻點不多,在幫派里兌換各種資源時都得精打細算。
醫(yī)師真是一個賺錢的職業(yè)!她忍不住心想。
注意到小姑娘的眼神,許悠輕笑道:“鐘姑娘,不如你也挑一門功法吧!”
“???那怎么行,我貢獻點不多的!”
小姑娘感到很自卑。
“哪能讓鐘姑娘自己承擔,你幫了我這么多,許某一直沒機會報答姑娘,這次就請姑娘給許某一個報恩的機會!”
“我……”
小姑娘仍然猶豫,但眼里充滿了渴望。
許悠接著說道:“姑娘若是不給許某這個機會,許某會寢食難安的!”
“好吧!”
小姑娘勉強答應(yīng),但眼里的喜意怎么也掩蓋不掉,連忙興奮地跑向周圍的書架,挑了這本,覺得不好,放下又挑那本,挑來挑去總感覺不是差了就是太貴。
三年時間,她雖然做不到許悠這樣直接一身玄品功法武學(xué)的搭配,但所修內(nèi)功功法已是玄品中等,另外還會一門玄品武學(xué)和三門黃品武學(xué)。
如果挑,自然是玄品適用,即便以后進了內(nèi)院,依然可以支持很長一段時間。
但玄品至少是三十貢獻點起步。小姑娘三年來連一枚售價十二貢獻點的黃品黃龍丹都從來不舍得兌換,更何況是三十貢獻點。
而且許悠承擔的話,挑得貴了,總讓她心里過意不去,于是挑了很久總是無法做出決定。
許悠不禁搖頭,這鐘敏秀太磨蹭了。
直接上前,找了部不錯的玄品武學(xué),許悠說道:“就這本吧!”
“?。∈秋w花訣!”看到許悠手里的那部武學(xué),小姑娘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即意識到這里是藏經(jīng)閣,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然后還小心翼翼的左右瞧了幾眼。
飛花訣,玄品中等輕功,既適合與敵人交手,又適合在不敵對方時做逃命之用,比較保守謹慎,以保命為主,但頗為適合女子修煉,很多外院女弟子都渴望能夠兌換這樣一部武學(xué)。
而且,飛花訣施展開來,不僅攻守兼?zhèn)?,身法精妙,身姿猶如花海里飄散空中的無數(shù)花瓣那樣美妙,更是受到大量女武者的追捧。
鐘敏秀沒想到許悠會如此細心,特意選了這樣一部她想了三年都舍不得換取的輕功,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絲特別的情緒。
她不知道這絲情緒到底是什么,但在此刻,她只覺得這個世界是那樣溫馨,甚至希望時間在此刻停頓。
選擇飛花訣,許悠并沒有想得太多,這部輕功他大致了解過,適合女子修煉,適合保命,僅這兩點,所以他選了。
飛花訣價值六十貢獻點,六枚白銀令遞出去,拿到手抄本的飛花訣,許悠忍不住生出一絲疑惑,以他的見識,這飛花訣雖然不錯,但價值頂多和靈蛇步相當,而且僅僅適合女子修煉,為何反而比靈蛇步還貴十個貢獻點?
不過這不是許悠需要關(guān)心的問題,將飛花訣交給鐘敏秀,許悠便告別離開了。
生命短暫,還是抓緊時間練武比較有意義。
走出藏經(jīng)閣,一個人走在回養(yǎng)龍院的路上,許悠已經(jīng)開始利用行走的時間進行參悟。
靈蛇步,講究游走如電,疾行如風,但又結(jié)合動靜之間,頗有點不動如山,動如脫兔的意思。而在對敵時的運用上,主要就是身體的詭異扭曲。
想著……許悠停了下來,抬起頭,淡淡掃了一眼擋住前路的四人,問道:“幾位師兄有何貴干?”
聲音很平靜,趙如龍和黃平四人反倒一怔。緊接著趙如龍反應(yīng)過來,語氣里帶著淡淡的敵意,道:“聽說你和鐘敏秀師妹走得很近?”
許悠頓時明白過來,敢情是紅顏禍水,這四人把自己當做假想情敵了。
真夠無聊的!
談情說愛?多浪費時間啊。
而且禍水紅顏總會惹來麻煩。
許悠不怕麻煩,但處理那些無聊的麻煩,總是將光陰虛度。
“真不知道你們從哪里聽來的謠言!”
搖了搖頭,許悠打算離開,但著四人顯然不肯罷休,將他圍住,趙如龍冷著臉,譏諷道:“哼!敢做不敢當嗎?真不知道像你這樣膽小的男人,鐘師妹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你說是謠言,但無風不起浪,如果你今日想走,就得先發(fā)誓從此不再見鐘師妹!”一名穿著九龍幫外院弟子統(tǒng)一服侍的年輕武者喝道。
黃平將手中折扇一展,輕笑道:“誓言不過一句話的事,這個建議……不好,不如讓他當著鐘師妹的面向我們磕頭求饒,親口說對鐘師妹只是想玩玩而已,這樣一來,即便他有心,鐘師妹也不會再想見到他!”
“高??!黃師兄不愧是家學(xué)淵源,智謀過人,和黃師兄相比,我等的想法,確實太過小兒科了!”兩名身穿外院弟子服侍的年輕武者都是豎起大拇指諂媚的笑道。
他們四個人里面,黃平和趙如龍都是出身名門,家境殷實,在這九龍幫外院雖然不是最耀眼的存在,但有背后家族的支持,實力在外院也是屬于上游。
且兩人出手闊綽,身邊自然不乏苦寒出身的攀附者,想著即便在九龍幫武道不能有所成就,進入世家做個清閑供奉長老什么的,也可保得幾代富貴。
尤其是黃平,為人聰明,雖是些旁門左道的小聰明,但也讓他在以他們?yōu)槭椎倪@一群人里面頗有威望。
此刻黃平開口,即便是趙如龍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建議太好了,他點頭說道:“聽到了沒有,還不快隨我們?nèi)フ溢妿熋?,如果你表現(xiàn)的好,本少也不介意送你個好前程,將來收你做我們趙家家將!”
聽到這句話,許悠笑了,怒極反笑。
他本沒心思理會這種貨色,但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一個大男人。
面色陰沉下來,許悠寒聲道:“你們,可知我是誰?”
“不管你是誰,在我趙如龍面前,是龍也得盤著!”趙如龍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語氣逐漸嚴厲。
“我是……許悠??!”
許悠說著,忽然一步踏出,雙拳同時轟出,猶如雙龍出海,狠狠轟在那兩名身穿普通外院弟子服飾的年輕弟子身上。
緊接著許悠迅速轉(zhuǎn)身,反手后撈,看似尋常的手臂在剎那間堅硬如鋼鐵,黃平和找如龍下意識抬起手臂抵擋,哪知在發(fā)生碰撞的瞬間,他們的手臂猶如被山石砸中,甚至感覺到骨頭都出現(xiàn)了裂痕。
“小子,你敢對我們出手!”趙如龍受傷之后頓時憤怒得大叫起來。
“難道你很金貴,別人都不能打你?”
許悠嗤之以鼻,繼續(xù)近身纏打。
煉體武者近戰(zhàn)威力巨大,雙方的力量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許悠的拳頭瘋狂砸落,那趙如龍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暴雨驟至,大珠小珠落玉盤,玉盤別無選擇,只能默默承受。
而且龍蛇九變專注身體之柔韌,本身就有某種柔的力量,即便趙如龍偶爾找到機會反擊,但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讓他根本來不及使用威力強大的武學(xué),只能像市井莽夫打架那樣用尋常的拳頭。
但力量差距擺在那里,他的拳頭哪里能撼動許悠,甚至在拳頭落在身上時許悠的肌肉便不自覺的以先前領(lǐng)悟的些許靈蛇步奧妙進行蠕動,將勁道化解。
一番纏斗,或者說是一番揉虐下來,心情逐漸恢復(fù)平靜,許悠輕輕擦凈手上血污,飄然離去,只留下滿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