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似曾相識啊!
何總看著林編劇這個眼神,馬上就想到了差不多三個月前,他催林編劇趕劇本時,林編劇的那個眼神。
那個眼神也像此時一樣,給何總一種極為危險,讓他想要逃離的感覺。
此時,何總再次看到這種眼神時,沒有當(dāng)初的恐懼,卻也讓他停下了手上將杯中酒水往喉間灌的動作。
“何總?”
黃小賓喝完杯中酒水,卻發(fā)現(xiàn)何總杯中仍是滿的,他目光往上,看向何總的眼睛。
“何總?”
黃小賓又叫了一聲,并順著何總的目光向林編劇看去。
林編劇也在看著何總,眼神中似有疑惑。
“何總,你喝醉了?”黃小賓手在何總眼前晃了晃。
一連三聲“何總”,將將飯桌上其余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陳元看一眼何總,又看一眼林編劇,他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具體是怎樣,但他看眼前這兩人,就好像看到兩具死尸。
壓下心中這種荒謬的想法,陳元夾了一大塊魚肉到自己碗中。
陳元把碗中魚肉吃完,再抬起筷子時,何總和黃小賓兩人又喝起了酒。
剛剛那個小插曲,似乎并沒有壞了兩人喝酒的興致。
只有何總自己知道,他喝酒是因為看到某些不確定的東西,他需要借酒壯膽。
坐在何總對面的孟白棠慢慢喝著茶,冷眼瞧著飯桌上的眾人。
他像是在看一出戲,他看著陳元,抬手想要拍拍他肩膀,猶豫一下卻又收回了手掌。
“他比我強(qiáng)大,應(yīng)該是不需要我來提醒的……”
孟白棠喃喃自語,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一口灌入腹間。
他再想添茶水時,何秋雨卻已經(jīng)提起茶壺,輕聲道:“孟大師,我來……”
孟白棠見此心中動搖了一下,他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符紙,慢慢把它疊成一個三角形,遞給何秋雨。
“送你防身的,只要不沾水就能保你無事。”
孟白棠說這話時很輕,就連一旁的陳元都只看到他送了個東西給何秋雨,卻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何秋雨愣了一下,她不明白孟白棠為何突然送自己符紙,但還是接過了符紙輕聲謝道:“謝謝。”
她以前一直覺得符紙沒有多大作用,但在經(jīng)歷了這件事后,她這種觀念已經(jīng)改變。
陳元看到孟白棠送了何秋雨東西,一個問題就冒了出來:我要不要也送她點什么?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還真沒什么可以送的。
不管是攻字符還是封字符,他都沒辦法送出去,其他東西送了對何秋雨的意義不大。
“何助理,我們加個微信?”
陳元這話一說出口,孟白棠和何秋雨同時看向他。
如果是跟何秋雨差不多的年紀(jì)人這樣說,何秋雨會以為他是想泡自己,但陳元這樣說她卻不這樣認(rèn)為。
何秋雨當(dāng)即拿出手機(jī),點出了個人名片,遞到陳元面前。
“你掃一下就行了。”
陳元有點生疏的掃了一下,提示添加成功后,他說:“好了,以后你要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都可以微信我?!?p> 說完這話,陳元又覺得只是微信有時候難免會注意不到,又把自己電話號碼發(fā)了過去。
“這是?”
“我的電話,微信沒人你就打我電話?!?p> 何秋雨愣了一下,挽了挽垂到胸前的頭發(fā),笑著說:“好,有事我肯定找你?!?p> 陳元做完這些正要收起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孟白棠一臉鄙視的把手機(jī)也遞了過來。
“我可能光顧著吃去了……”陳元試圖解釋一下。
孟白棠點點頭,一副我懂的表情。
“以后記得跟我多交流交流畫符的心得?!?p> “好,有不懂的地方,我肯定也會問你?!?p> 陳元添加完好友,也給孟白棠發(fā)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孟白棠也發(fā)了自己電話號碼。
一旁的何秋雨在看到孟白棠這樣做后,也將自己電話號碼發(fā)了過來。
陳元存下號碼后,又翻了下微信聯(lián)系人,卻發(fā)現(xiàn)他看到的都是昵稱。
他知道能加備注,卻不知道在哪里加。
看了一眼正看著手機(jī)的何秋雨孟白棠兩人,他決定等回了鬼樓再問小魚兒備注該怎么弄。
對面,何總同黃小賓終于不再喝酒,他們交頭接耳像是正在商量著什么,黃小賓時不時看向陳元。
從他的眼神中,陳元看到了濃濃的羨慕與嫉妒。
陳元看著黃小賓的眼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二十六萬黃小賓是知道的,當(dāng)時也沒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怎么現(xiàn)在就……
陳元正想著這事,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我管這么多干嘛?這樣一問,陳元心里舒服多了。
挑著飯桌上所剩不多的菜,陳元慢慢等著這頓飯的結(jié)束。
飯后,陳元估摸著這頓飯大概吃了一個半小時。
飯桌上,何總除了跟黃小賓喝酒扯淡,再也沒說其他事,包括黃小賓原先說的要給陳元的酬金。
陳元也沒提這事,就連一旁的孟白棠也沒提。
林編劇只在上菜時動了筷子,然后一直低著頭在隨身帶著的小本子上涂涂寫寫。
如果陳元走到他身后看一下,就會看到他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大概下午兩點多,黃小賓將陳元送回鬼樓,然后就頂著大太陽開始催促正午睡的工人們趕工。
“黑心老板大概說的就是黃小賓這種吧。”
陳元抬頭看一眼毒辣的太陽,忙走進(jìn)鬼樓內(nèi)。
進(jìn)了鬼樓,陳元感覺就像進(jìn)了冰庫,鬼樓內(nèi)的陰冷給他帶來陣陣舒爽。
只是這舒爽,卻在陳元抬頭間讓二樓樓梯上的那些監(jiān)控探頭給擾了。
陳元一看到那些監(jiān)控探頭就什么舒爽感都沒了,他甚至有一種想要立即給它拆下來的沖動。
可是他卻沒辦法拆,如果是房東出面倒是可以。
“房東,”
陳元站在房門前念著這兩字,然后他嘆了一口氣,說了兩字。
“沒錢。”
又盯著監(jiān)控探頭看了幾眼,陳元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
“我有一頭小毛驢……”
手機(jī)鈴聲響起,這鈴聲讓陳元有點煩,他立即掏出手機(jī),想快點接通電話,來停了這鈴聲。
掏出手機(jī)后,陳元卻沒馬上按下接聽鍵。
手機(jī)上顯示,打進(jìn)電話的是何秋雨。
陳元眉頭一緊,她飯后就打電話過來,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