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事成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夜色也愈加黑沉。
哪怕是和大美人兒秦子寒聊天,蘇妙也開始難以集中注意力,時不時走神。
“阿俏,阿俏……”
“……啊,你叫我?”蘇妙一臉迷茫。
“沒事。”秦子寒嘆氣,握著她的手,“你不要太緊張,毛大夫醫(yī)術(shù)卓絕,阿味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嗯,我知道,就是……都過了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有一點動靜,我心里有點沒底?!?p> 說著,她眼睛一亮,就要站起來,“要不然我們過去看看吧?”
秦子寒拉著她不讓她動:“阿俏,你忘了,毛大夫囑咐過了,任何人不得靠近院子,你去了也沒用?!?p> 蘇妙無奈的坐下來:“好吧,可我在這里也坐不住?。 ?p> “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有消息了我再叫你。”秦子寒抬頭看了看天色說到。
“我睡不著,還是繼續(xù)等著吧?!碧K妙情緒有些急躁,“等他們忙完了,我也好及時做飯?!?p> 秦子寒理解她的心情,只是見她這般坐立難安的模樣,有些心疼,想了想他突然說到:“要不然,你仔細看看我?!?p> 蘇妙愣了一下,有些沒明白:“看你什么?”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什么不一樣的。
“阿俏沒發(fā)現(xiàn)我有什么不同嗎?”秦子寒張開雙臂,示意她看得仔細些。
蘇妙眨眨眼,重新打量了他一遍,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沒有。”
“阿俏……”聞言,秦子寒略帶委屈的看著她。
蘇妙被她喊得心里一跳:“怎……怎么了?”
“在你心里,我還是長得最好看的人嗎?”
“啊……”愣了一下,她點頭,“自然是的。”
“那你都沒發(fā)現(xiàn),我今天換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嗎?你不是最喜歡白衣飄飄的俠客嗎?”
秦子寒一本正將的說著,“俠客我是當(dāng)不了了,不過我還是可以做個白衣飄飄的美少年的,你喜歡嗎?”
蘇妙錯愕,然后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臉皮也挺厚的啊,還稱呼自己是美少年!你都快二十了吧?”
秦子寒臉一紅,忍著羞恥拉著她的心:“五十了我也是阿俏的美少年?!?p> “對對對,就是你牙齒掉光了,頭發(fā)全白了,你依舊還是我心中那個在破廟里一身光華,仿佛從天而降的美少年,無人可比?!?p> 蘇妙聲線溫柔,眼神繾綣,摸了摸他的臉,“我永遠忘不了那天,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場景?!?p> 萬物復(fù)蘇,百花齊放,山河萬千錦繡,都比不了他從雨傘下抬頭的那一瞬間,美得驚心動魄,讓人見之不忘。
從此眼里心里,都不再有別人的身影。
秦子寒笑,手貼著她放在臉頰上的手,輕輕的摩挲。
“好了,我該去看一下阿味了。”
蘇妙冷不丁的收回手,打破了溫馨的氣氛,“不看一眼我不放心?!?p> 秦子寒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
突然有種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的感覺。
看了一眼眼底擔(dān)憂之色不減的女子,他眼神閃了閃,該不會是被反安慰了吧?
無奈的嘆氣,他開口喊到:“南星?!?p> 話音剛落,南星就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眼前。
“少爺?!?p> “去前邊看看情況,但不要驚擾了毛大夫他們?!?p> “是,少爺?!?p> “南星是習(xí)武之人,身輕如燕,就算有什么也不會輕易驚擾到毛大夫。”
秦子寒拉著蘇妙的手解釋,“現(xiàn)在總可以放心了吧。”
蘇妙笑,低頭親了他一下:“謝謝。”
秦子寒摸了摸嘴唇,突然問到:“我是不是應(yīng)該多幫你做些事情?”
蘇妙秒懂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頓時哭笑不得:“你覺得呢?”
“即便阿俏不謝我,我也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蘇妙喜笑顏開:“我們家君初哥哥真是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再獎勵你一下?!?p> 當(dāng)柔軟馨香的唇瓣貼上了自己的唇瓣,看來以后要多多說些甜言蜜語讓阿俏高興才行,秦子寒心想。
……………………
青芒山的夏日,總是來得比山下晚,也比山下清涼,夜深的晚間更是清涼如水。
饒是如此,毛大夫額間還是沁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因為長時間彎腰施針,腰部更是酸痛非常。
可盡管如此他依舊面不改色,小心謹(jǐn)慎的注視著身上扎滿銀針的蘇味,觀看他面部、身體的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毛十三趁著他觀察的間隙,掏出帕子為他擦汗,以免汗水流進眼里。
而蘇味,雖然依舊躺在床上閉目昏睡,不言不語,但毛大夫還是觀察到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而相對應(yīng)的,他布滿銀針的身體上,也開始有了變化。
銀針在他的上半身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而在銀針內(nèi)側(cè)的一處地方,突然慢慢鼓起了一個小點點,大約小拇指大小。
蠱蟲!
毛大夫眼神一超,亮的驚人。
蠱蟲如同睡醒的小孩兒一般,開始到處跑動,隨著它的游動,蘇味也逐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是時候了。”
毛大夫低語一聲,手下銀針更是快如閃電,蠱蟲跑到哪里,他的銀針就跟到哪里,封住了它的退路。
如是這般,直到蠱蟲跑到了蘇味的面部上,毛大夫更是屏氣凝神,連呼吸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仿佛怕嚇到它。
毛十三也是緊張到不敢呼吸,但他還沒有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拿起一根銀針放在火上炙烤片刻,急忙遞給毛大夫。
毛大夫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似乎越來越急躁的蠱蟲,在它又開始試圖往下移動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封住它的退路,最后直接將他逼停在蘇味的額頭正中間。
隨之而來的,就是蠱蟲的躁動和蘇味痛呼出聲的悶哼。
抿了抿嘴,毛大夫的視線依舊死死的盯住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zhuǎn)的蠱蟲。
“就是現(xiàn)在了!”
似嘆息似驚喜,似激動似感慨,手中銀針絲毫不差的扎進了額頭上那一個凸起的地方。
一針見血。
紅色中夾雜著黑色的血跡頓時以銀針為中心,緩慢的流了出來。
而銀針下的掙扎,也逐漸沉寂,那凸起的一點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銀針下如泡沫一般,消散無蹤。
看著蘇味逐漸被恢復(fù)平靜的面容,毛大夫徹底的松了口氣。
“成了!”
語畢,人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