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劃破了他的頸動脈,竟沒有一絲鮮血滲出,伴隨著咯咯的森然笑聲。徐昂猛的睜開眼睛,他摸了摸額頭溢出的冷汗,猛的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從這場噩夢中蘇醒了過來。
他緩緩的起身,拉開窗簾,頓時間陽光刺眼,他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這種感覺有些不真實,他有些懷疑,自己是活著的人,還是已經(jīng)死去漂泊人世間的靈魂體。
“你是人,不是鬼,我知道這五年你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但這不是你一蹶不振的借口,既然回來了,就要好好活著。”突兀間一道人影在他床前出現(xiàn)。
“你是誰?!”徐昂無比警惕的說道,眼前這個道士裝扮的中年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幫助你!”應(yīng)元子緩緩說道,隨后他將手里的背包扔給了徐昂。
“給你十分鐘時間,穿好衣服,這里是你的新身份,跟我走吧!”徐昂打開背包,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件制服和一張身份證,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徐朗…這是我的新身份了嗎?”他疑惑不解,只用了幾分鐘,便將神秘道士給的制服穿戴完整,還別說挺合身,就是材質(zhì)有些特殊,徐昂來不及多想,穿好衣服后就走了出來。
見徐昂穿戴整齊出來之后,應(yīng)元子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頗有幾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吧宪?,跟我走吧!”遠(yuǎn)處一個中年男子,掐滅手中的煙頭,招呼徐昂道。
“跟他去,你自然知道你要去發(fā)地方,和要做的事情,阿輝記得每逢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把他準(zhǔn)時送到我的道觀之中?!?p> “知道了應(yīng)道長,只是你讓這樣一位新人加入我們特九組,未免有些太唐突了吧?!蹦莻€被叫做阿輝的男子,顯然對應(yīng)元子安排的這個人,并不是太滿意。
“我這樣做必然有著我的道理,告訴王二麻子,他會知道怎么做的?!睉?yīng)元子并沒有過多解釋,臨走前看了一眼徐昂的眉心,眉頭微蹙,掐指算了算,嘴角微微一笑,將手腕上佩戴的一串珠子送給了徐昂,徐昂沒有拒絕,直接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徐昂上了車,腦子一陣失神,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處,他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fā),倒是阿輝頗有興趣的和他聊著天,徐昂苦笑,對于阿輝的熱情,只能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
白色的捷達(dá)車穿行在盤山公路上,阿輝的駕駛技術(shù)很好,但盡管如此,徐昂還是感覺到了些許不適。
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徐昂才注意到,自己之前住的道觀,居然是在山巔之上,而且十分破敗,明顯沒有香客禮拜。
“輝哥剛才我們來的地方,是不是單城的千山???”徐昂忍不住問道,一個猜想正在他內(nèi)心被證實。
“不錯,就是千山的老道觀,你難不成是被應(yīng)道長胡亂從大街上抓過來的一個人吧?!”阿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臉驚愕的看著徐昂。
“算是吧……”徐昂笑了笑沒有否認(rèn)。
“咳咳,說真的啊,別開玩笑,這馬上就到組里了,要是讓頭知道,我給他從千山帶回來的人,居然是應(yīng)道長從大街上隨便抓來的,他非打死我不可。”阿輝一臉便秘的樣子看著徐昂。
對此徐昂并沒有過多解釋,瞇著眼在副駕駛位置昏昏欲睡,阿輝不知道,在盤山公路行駛的半個小時時間,徐昂肚子內(nèi),早就已經(jīng)翻江倒海,等阿輝拉上手剎,將捷達(dá)車挺穩(wěn)之后,徐昂一把打開車門,嘔吐起來。
“喂,你沒事吧,就這點路還暈車,你也太菜了吧!”阿輝嘆口氣道,拍了拍徐昂的后背,從車?yán)锬眠^來一瓶礦泉水,讓他漱口。
“阿輝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我要你帶的人帶回來沒有,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給他接風(fēng)洗塵了,你馬上帶著他去第一現(xiàn)場。”王海豐總是一副雷厲風(fēng)行的模樣,卻在整個單城界有著不俗的名聲。
“知道了頭,他就在……這……”阿輝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說道,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王海豐就飛速的上了一輛車,頓時間車笛響起,飛快的駛離。
好半天之后,徐昂才好了點,可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就被阿輝一把塞進(jìn)車?yán)?,緊跟著王海豐的車駛?cè)ァ?p> “來不及跟你解釋那么多,城郊發(fā)生一起碎尸案,你跟我過去看看,新來的,提前告訴你一聲,要有個心里準(zhǔn)備,等下別把膽汁吐出來就行?!卑⑤x看著徐昂蒼白的臉色,善意的提醒道。
幾乎同時,單城,城郊,一處廢棄的民房內(nèi),王海豐眉頭緊蹙的看著這里的一切,心情十分復(fù)雜。
“頭,又發(fā)現(xiàn)了一支帶血玫瑰花,從這一點,就可以申請并案調(diào)查了?!遍_口的人叫周科宇,是王海峰的下屬,也是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痕跡勘探師。
“最近幾天,單城雨量很大,幾乎很多有價值的線索,都被雨水抹除了,但可以肯定,這里并不是殺人的第一現(xiàn)場,根據(jù)目前找到的幾塊尸骨,可以確定的是,死者為男性,年紀(jì)在二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尸塊腐爛嚴(yán)重,有巨人觀,具體的死亡時間,無法推測出來,需要做進(jìn)一步的解剖檢測?!甭犕晔窒氯说臄⑹觯鹾XS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自己一個人圍繞著這間廢棄的民房查看了起來。
“頭,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岔子,來晚了!”阿輝撓了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說過,遲到了,任何理由,都是借口,我要你帶的人呢?!”王海豐頭都沒抬,直接問阿輝要人。
“差點就跑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還真攔不住他,不過我感覺,應(yīng)道長應(yīng)該是從大街上隨便拉了一個人,塞給我們特九組,這個人太菜了,二十多歲的人了,居然暈車,搞得我手忙腳亂的?!卑⑤x很生氣,對于徐昂有些無語。
王海豐看了阿輝一眼,徑直走到被阿輝綁在捷達(dá)車副駕駛位置的徐昂,淡淡的說道“挺有種的啊小子,臨陣脫逃,你不配穿這身衣服,阿輝給他扒下來,讓他從那里來回那里去!”
可是徐昂真的想要逃跑嗎,他真的冤,堪比竇娥,因為來的路上,他看到了一樣?xùn)|西,正是這樣?xùn)|西,使得他變得瘋狂,不顧還在公路上行駛的汽車,解開安全帶,就要跳車。要不是阿輝眼疾手快,徐昂就已經(jīng)跳車成功了,根本不會被綁的和粽子一樣,讓王海豐訓(xùn)斥。
“隨你的便,我忘了告訴你,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樣?xùn)|西,如果那樣?xùn)|西還在那里的話,那么會有人,接著慘死!”徐昂無比凝重的說道。
“果然,應(yīng)元子那老小子沒有騙我,是個有本事的小子,你看到的東西,我也看到了,阿輝給他解開,以后你跟著他,做他的專職司機?!蓖鹾XS變臉很快,笑呵呵的說道。留下阿輝一臉懵逼的看著兩個人,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只能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嘆口了氣,一臉的無奈。
“你也看到那樣?xùn)|西了吧,實不相瞞,這也是我讓阿輝去千山老道觀找應(yīng)元子的原因,畢竟有些事情,科學(xué)無法解釋,正是如此,才有了我們特九組的誕生?!蓖鹾XS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道,深邃的眼眸里,說不出的復(fù)雜。
“的確,這個世界很大,太多未知的東西存在了?!毙彀和蝗话l(fā)現(xiàn),這個認(rèn)識不到一個小時的中年男子,居然和他有著同樣離奇的遭遇。這讓他倍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