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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賦

第四章 姑娘家家的,也太不講究了

天都賦 納樓蘭 2107 2018-06-30 22:56:52

  蘇寒山說道:“即便我有心,說話也是沒那個份量的?!?p>  聽著蘇寒山說有心,紅佛衣心里滋生出些許欣喜,但不行于色:“李氏南朝公認的禪子,何時這般變得妄自菲薄了?”

  蘇寒山笑了笑。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

  蘇唐帝國乃春秋五國里綜合實力最強盛的國度,這座天都城更是深不可測,人盡皆知武道七境修為的化凡神仙就足足不少于五位,更遑論太玄境的合道高手。

  他蘇寒山不過是武道初學(xué)者,至今不知自己是否入了武道一重境界。外無可推心置腹的屬從,內(nèi)無可自保退敵的修為,立足何其難?

  不過是認清現(xiàn)實而已。

  蘇寒山說道:“這里實非安全之地,姑娘還是趁早離去為好。”

  紅佛衣像是沒聽到他的誠心告誡,提著那柄精致的長劍,竟轉(zhuǎn)身穿過紅梅飄飛的梅林,朝蘇寒山的房間走去。

  “本姑娘偏不走,你還能喊人來拿我不成?”

  蘇寒山這下焦急了。

  連忙跟了上去:“姑娘,姑娘……”

  “本姑娘有名字,紅佛衣。”

  “佛衣姑娘,你……”

  紅佛衣走到門前,美眸瞧了蘇寒山一眼:“怎么?你不進來?”

  蘇寒山警惕地搖了搖頭。

  “那本姑娘可要關(guān)門了。”

  紅佛衣一腳邁入門檻,另一只腳勾著門,砰地一聲合上了。

  兩扇門在面前猛然關(guān)合,看的蘇寒山心里一顫。

  怎么辦?

  他問自己。

  原以為黃裳兒刁蠻起來尋常人等皆退避三尺之外,但舞陽那丫頭至少對自己言聽計從。哪曾想這位紅佛衣更為霸道,偏偏自己又無可奈何。

  這初冬夜寒霜露重的,若真在梅林熬上這么一夜,可就不是偶感風(fēng)寒了。

  實屬無奈的蘇寒山轉(zhuǎn)身望著梅林對面太子爺李天下的房間,想著要不去那里湊合一晚?好巧不巧的是,那房間燈忽然熄了。

  太子爺果決地舍棄自己而入眠,蘇寒山頓覺整個世界剎那間變得黑暗。

  還是再勸一勸?

  他堅強地走到窗邊,透過窗看到紅佛衣姑娘抱起床榻上的一疊嶄新被褥,倏地從窗里丟了出來。

  蘇寒山一怔,接住抱在懷里。

  他看著紅佛衣走到窗邊,對著自己微笑,然后慢慢地將窗戶關(guān)了。

  受了莫大委屈的蘇寒山抱著一疊被褥郁悶之極,心想怎么會遇到這般蠻不講理的姑娘?

  被褥里掉出包袱。

  蘇寒山深深嘆了口氣。

  抱著被褥,彎腰撿起包袱,穿過梅林,走到秋亭里,將被褥與包袱放在石桌上,看著滿天星光與殘月,心想著今夜怕是無眠了。

  又是一聲輕嘆,想千般料萬般,卻萬不曾料到在天都宮城自己府邸的第一夜,竟會露宿秋亭。

  再無睡意的蘇寒山從包袱里取出那部佛珠解語,又將被褥披在身上,找了個背風(fēng)地,盤膝坐了下來,研習(xí)著他的佛技。

  心佛掌八式,一路來他已將前七式手印爛熟于心,這次翻看的,正是心佛掌最后一式大日如來印。

  ……

  次日清晨。

  知書知畫兩位侍女端來洗漱水,穿過走廊入梅林,卻驚訝地發(fā)覺九皇子蘇寒山竟裹著被褥靠在秋亭亭柱旁深睡。

  兩名侍女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那神色似在說,莫非昨夜姑娘將九殿下趕了出來?

  連忙入了秋亭,輕聲喚醒蘇寒山。

  朦朧睜開疲憊雙眼的九皇子蘇寒山瞧見兩位姐姐,忽然想起昨夜之事,連忙裹著被褥站了起來,顯得極為尷尬。

  蘇寒山低著頭:“在姐姐們面前失禮了?!?p>  話音剛落,便打了個噴嚏。惹得專門負責(zé)近身侍候九殿下的知書知畫兩位侍女忍俊不禁。

  “夜里涼,殿下怎會在這兒秋亭里入睡?”

  知書從蘇寒山懷里接過被褥,細心地將地面上攤開的佛珠解語撿起,輕合上,又重新放入包袱之中。

  蘇寒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望了望那緊閉門窗的屋子,心想著那位紅佛衣姑娘到底走了沒有?

  “知畫,你去讓廚房煮些姜湯?!?p>  侍女知畫告退。

  知書挎著包袱,抱著被褥,轉(zhuǎn)身就出了秋亭,繞過梅林往九皇子蘇寒山的房間走去。

  蘇寒山頗顯得緊張。又極少說謊,便趕了上去,有些吞吐地說道:“姐姐先忙別的,這些還是我來吧。”

  說完便將被褥搶到了懷中,又取下知書臂腕上挎著的包袱,滿臉尷尬的笑了笑。

  看著九皇子蘇寒山站在門前緊張又猶豫不決的背影,昨夜便知曉佛衣姑娘約莫丑時左右離去的侍女知書,偷笑個不停。

  ……

  蘇寒山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一掌推開了房門。

  跨出極為艱難的一步,走進房間之后,心跳不由得加速。他小心翼翼地朝著臥室走去,勾著頭瞧見明顯被睡過痕跡亂糟糟的被褥與床榻,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不過緊接著,蘇寒山眉頭便輕鎖了起來。

  南朝姑蘇城外寒山寺雖說算不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怎么也算半個出家人的蘇寒山對生活品質(zhì)還是頗為講究的。

  每天按時起床,按時休息,按時誦經(jīng)功課,按時暮鼓晨鐘。

  他的生活極有規(guī)律,也酷愛干凈整潔。

  看著從未如此亂象的床榻與被褥,蘇寒山又忍不住抱怨:“姑娘家家的,也太不講究了吧?!?p>  隨手將被褥放在桌子上,將紅佛衣留下的那封書信壓蓋住,蘇寒山便去整理亂哄哄的床鋪去了。

  鋪疊著被褥。

  捋了捋床單。

  重新放置了木枕。

  然后不經(jīng)意嗅到了木枕上殘留的一絲發(fā)香氣息,九皇子蘇寒山愣了愣。

  不敢再繼續(xù)腦補畫面,蘇寒山又將桌上的另一床被褥抱至床榻上,重新鋪整好后,拍了拍手,轉(zhuǎn)過身終于瞧見了紅佛衣所留的那封書信。

  帶著幾絲疑惑,蘇寒山走到桌旁坐了下來,隨手拆開那封信。

  靜默的看了一遍,想起那位霸道又蠻不講理的佛衣姑娘,心里不由生起些許感激。

  原來紅佛衣所留信中說道,離開大梁城后,她找到過那位與黃裳兒交手的百兵鑒第六長安月的主人。

  從后者口中得知,那一戰(zhàn),占了上風(fēng)的人正是秦舞陽。相反,樓拜月卻負了傷在身。

  至于黃裳兒后來為何沒有跟上車隊,則就不得而知。

  終于有了舞陽下落,得知并無性命之憂的蘇寒山懸著的心稍稍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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