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狄使絕對不是奸細?!鳖^領語氣篤定道,“那個帝國人才是奸細,他沒死,還混入了駐地當中?!?p> “帝國人?”親信疑惑道。
“是導致商隊逃脫的罪魁禍首?!鳖^領咬牙切齒,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講述了出來。
“真是夠廢物的。”親信不屑道,“殿下的命令果然沒錯,你們都死有余辜?!?p> “我可是你弟弟?!鳖^領立馬慫了。
“就因為你是我弟弟,你現(xiàn)在還活著?!庇H信冷冷說道,“這事情你別摻和,一會我將外面兩個警衛(wèi)干掉,你找機會立刻離開駐地?!?p> “可是……那個帝國人還在駐地當中,我要將他揪出來?!鳖^領顯然不想這么灰丟丟的離開。
“將功補過的想法你趁早給我打消了?!庇H信一眼就看穿頭領心中的小九九,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殿下的手段嗎?”
“我放你一馬已經(jīng)是違反了命令,到時候沒命的可不僅僅只有你一個,甚至還會牽連到我?!?p> “這一件事情我會留意的,你放心的離開就是了?!?p> “好吧。”頭領有點不情愿的說道,還不容易混到現(xiàn)在這個職位,他自然不愿意放棄,但他也明白,這是他唯一能選擇的一條路。
親信站起身,朝頭領努了努嘴,頭領了然,緊了緊刀,立刻藏入內(nèi)帳。
親信一腳將跟班的尸體踢成背朝上,將滾地的頭顱踢到了角落,然后朝門口說道,“兩位兄弟進來幫忙處理一下尸體?!?p> 門口警惕的兩位異民族不疑有他,坦然而入,一進門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尸體,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頭領的尸體。
要是時間充足的話,他們或許可以察覺到不對勁,比如繩子為什么全部整齊的切斷,塞嘴的布條為什么抽出來扔在地上……
可是,親信不會給他們?nèi)魏螜C會。
“那位兄弟呢?”進門的異民族東張西望道。
親信陰惻惻一笑,“頭顱滾進了內(nèi)帳,我讓他負責處理?!?p> 說著,親信刀刺向了后背空門大開的兩名異民族。
血淋淋的鮮血流淌了下來,兩具尸體瞬間倒地。
“搞定了?”頭領聽見動靜,鉆了出來。
“我料理后事,你迅速離開這?!庇H信沒應話,連忙說道,“駐地的情況你應該清楚,找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躲起來,我會找機會送你出去?!?p> “對了,將這個換上。”親信瞇著眼睛看了兩眼,扒下其中一個軍服還算干凈,扔了過來。
頭領接過,他的軍服在親信斬首的時候飆了點血上去,并且他的軍服和其余異民族有些許區(qū)別,但不仔細看的話并不會察覺。
不過,親信向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愿露出任何破綻。
等到換好之后,頭領小心謹慎的揭開帳簾,探頭左右看了兩眼,確定無人之后,才出了帳篷。
親信將頭領替換下的軍服套了上去,看了眼地上的三具尸體,心中漸漸構建出一個頭領臨死反撲的情節(jié),腦海潤色完細節(jié)之后,微微點頭,“就這么說?!?p> ……
……
“還算適應嗎?”這一次看到路然,獨統(tǒng)領親近了不止一籌,臉上盡是笑意,“我就知道你可以,一般人的體質(zhì)可扛不住荷魯斯之眼。”
稍微琢磨,路然臉上只有冷笑,他是現(xiàn)在才知道居然還有成功率之說。
好一個獨統(tǒng)領,好一個薩滿使。
原本心中對于獨統(tǒng)領多番照顧生出的些許歉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謝獨統(tǒng)領賜我新生?!敝皇潜砻嫔希啡贿€得裝作一副慷慨激昂,愿為統(tǒng)領甘倒涂地,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樣。
“好!好!好!”獨統(tǒng)領大喝三聲,滿意道:“好好做事,我是絕不會虧待你的?!?p> “是。”
“殿下讓主帳議事,你隨我前去?!豹毥y(tǒng)領站起,說道。
路然心中一緊,裝作激動萬分的問道,“是要開始正式進攻了嗎?”
獨統(tǒng)領不屑道,“沒有我的同意,他敢攻城?應該是其他事?!?p> “難道是殿下關于奸細要給予我們一個解釋?!?p> “以殿下的性格,不可能。”
路然正想借著機會,多掌握一點消息,就只看見獨統(tǒng)領琥珀色的左眼勾勾的盯著他。
“該問的你問,不該問的別問?!豹毥y(tǒng)領的冷冷的道,即便他對于路然再如何欣賞,也不會和路然平起平坐,更不會讓他騎到自己的頭上。
路然連忙低頭,不敢言語,知道是他犯了忌諱。
“下不為例。”獨統(tǒng)領只以為路然是重獲新生后的激動,沒多言,轉身就走。
路然連忙跟上。
獨統(tǒng)領在前,主帳門口的兩位異民族這次沒有礙眼的阻擋他,反而看著暗紅色面甲下那顆琥珀色的鷹眼,只要詫異與畏懼。
進入主帳,獨統(tǒng)領自然是又坐到了他那不變的左首上,作為親衛(wèi)的路然則站在后面。
主帳內(nèi)這一次到的人已經(jīng)不少,薩滿使卡路里同樣也到了。
略微掃視了一圈,就坐的人和上一次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再回過神來,就只見對面的右首席上的卡路里嘴皮微微的蠕動著,似乎在說些什么。
動作很細微,要不是路然現(xiàn)在有了鷹的眼睛,還真不一定看清。
不過,他并無法判斷卡路里在說什么。
“她在和誰說話?獨狼?”
以路然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見獨統(tǒng)領的背面,不過從視角來看,她是有可能和獨統(tǒng)領在說著什么的。
路然盡管好奇,卻又不敢傾過身子查看,只是心中略微提了個醒。
努馬·塞卡這一次同樣也是最后才姍姍來遲,站在他后面的依舊是饕豪。
和饕豪對視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當中。
“眾位,近幾天辛苦了?!迸R·塞卡說道,“但只要我們攻下太肯城,一切努力都不算白費?!?p> 正如同,獨統(tǒng)領所說的,努馬·塞卡果然對于奸細的事情提都不提,臉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
灌了點雞湯之后,努馬·塞卡看了一眼獨狼,終于奔入主題,“攘外必先安內(nèi),雪原上的威脅還沒有除盡,我們的斥候終于找到了‘最強部落’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