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的大門轟然倒塌,一根重戟從外飛入,刺入一個負責(zé)警惕的士兵胸口……
還不算完,重戟速度依舊未減,力道兇猛,朝西林等人襲來。
西林微微側(cè)頭,戟尖狠狠的釘在了后方的柱子上,掛在重戟上的士兵,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雙獸靴踩過倒地不起的鐵門,走入民宅,在眾人當(dāng)中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八谀模俊?p> “你是誰?”西林并不認識來者,但從此人的氣勢當(dāng)中,他知道此人絕不會是什么無名之輩。
來者笑道:“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西林都統(tǒng)。”
瞧著明顯的獨眼特征,西林終于想起了一個人,語氣凝重的說道:“你是異族獨大統(tǒng)領(lǐng),獨狼?!?p> 對于雪原異民族中的獨狼,西林是有所耳聞的,盡管一向是只聽其名,不見其人,但并不影響他對其的忌憚,
西林曾經(jīng)還是蠻好奇的,現(xiàn)在終于是見到真人。
四個字的評價,從西林口中說了出來,“名不虛傳?!?p> 獨狼旁若無人的走了過來,將重戟從墻上拔了出來,“我找他,他在哪?”
被釘在柱子上的尸體倒在地上,立馬有士兵怒目而視。
可是,獨狼不以為意,像是沒看見一樣,自顧自說道,“告訴我,他的行蹤,我不殺你們。”
“努馬·塞卡可真夠虛偽的?!蔽髁滞俚?,“城都破了,也不忘圓了這個由頭?!?p> “還勞煩你大統(tǒng)領(lǐng)親自出手?!?p> 西林以為獨狼前來還是為了那一個可笑的借口。
也難怪他這樣想,盡管路然帶回來了異民族的情報和地圖,但實際上并不值得如此大張旗鼓。
“我和努馬·塞卡不一樣。”獨狼卻是道,“他拿了我的東西,我要拿回來?!?p> 瞧著獨狼這樣子,似乎并不像說謊,他也沒什么必要瞞下去,不知道為什么,西林不由回想起了另一只琥珀色的眼睛。
“不讓嗎?”獨狼失望的看著阻擋在前方,不讓他寸進的士兵。
他動手了。
重戟一揮,兩三士兵直接被攔腰掄飛。
大多數(shù)士兵撤退了,現(xiàn)在這里的也不過只有十幾人,他們對西林有著絕對的忠誠,不愿離去。
他們對視了一眼,前赴后繼的阻擋住獨狼的步伐,“都統(tǒng),你快走?!?p> “我現(xiàn)在走,像什么樣子。”西林搖了搖頭,他早就決定和太肯城共存亡。
即便是他現(xiàn)在離開了太肯城,也難逃其咎。就算是他的拯救了近半太肯城的民眾,但太肯城終究是失了,淪入異民族之手,而作為逃兵,只有一個下場。
與其回到帝國受欺辱而亡,還不如在這里盡一份力。
獨狼的實力超過他的想象,西林愿意為路然拖一會時間。
“要戰(zhàn),就一起戰(zhàn)。”西林吼著,就沖了上去。
四個士兵撤下,瞬間就攔住了他。
“你們想干什么?”西林板著臉,內(nèi)心生出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都統(tǒng),我們知道你會如何選擇。”士兵說道,“可是,你為我們留了一條后路,何曾為自己留一條路?!?p> “走吧,我們殿后?!?p> “后面難道有暗道,另一條出城的路?!豹毨菐缀跛查g就反應(yīng)了過來,同時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要是讓路然真的離開,離開邊塞,進入帝國的腹部,他可真的就只能放棄了。
獨狼牢牢的記得,他的兄弟大薩滿寶司馬的告誡:永遠不要妄想進入帝國的腹部,帝國高手無數(shù),即便是你,也有去無回。
下一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多久。
“讓開?!豹毨呛鸬?,卻是讓前赴后繼的士兵給阻擋住了。
這群戰(zhàn)火中走出來的士兵或許實力遠遠不如他,但是那股鋼鐵鑄就的意志卻不輸于任何強者。
即便是死,也死死的扣住獨狼的腳腕。
大怒狀態(tài)下的獨狼只有將他們所有骨頭都踩的粉碎,才能擺脫他們的糾纏。
而這個時候,四個士兵架著西林走入了后方,顯現(xiàn)出一個深藏的暗道。
“都統(tǒng),離開之后,別回帝國了,找個村落隱姓埋名吧?!笔勘鴤冊缇徒o西林想好了對策。
“你……你們放開我?!蔽髁诌€想做著最后的掙扎。
“都統(tǒng),對不住了。”
西林被扔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道。
“都統(tǒng),快走?!鄙戏降难劭艏t潤的士兵強壓住淚水,“為了您的安全,我們要炸了這個入口。”
他們從身上解下了一捆一捆的土炸藥,這些西林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搞來的,又是什么時候捆綁在身上的。
點火,燃起引信……
獨狼沖進來的時候,只看見了四個站立著的士兵,站的筆直,眼淚卻嘩嘩的流下……
然后,一片火光涌起。
爆炸之后,獨狼站在廢墟前,石塊完全將暗道所埋葬。
獨狼臉色難堪至極,現(xiàn)在想追也無從追起了。
“大統(tǒng)領(lǐng)。”聽見動靜,湊過來了不少的異民族。
“真是廢物?!豹毨桥獾?,“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這里有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
“告訴努馬·塞卡,西林逃走了。”獨狼轉(zhuǎn)身上了雪狼,“我要出城?!?p> “大統(tǒng)領(lǐng),這不合適。”異民族當(dāng)即有人阻攔道。
“我要出城,我看誰敢攔我?!豹毨遣桓市?,他還要試一試。
沒人敢攔住獨狼,提著重戟的他出了南門。
……
……
城外,官道上。
一個人影爬了出來,四處無人,他癱坐在地上,原本一向是一絲不茍,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的他現(xiàn)在落魄、狼狽到了極點,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顧不上了。
眼前是白雪皚皚的白波山脈,后方則是失守的故土,他回頭望著太肯城,如同失去了魂一樣,呆呆的愣著…
面無表情的他,眼眶內(nèi)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來,鋼鐵鑄就的戰(zhàn)士,在下一刻徒然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漸漸的,情緒泄完了,就沒了聲音,只剩下了一陣一陣的干嚎。
沒有人安慰他,孤寂的白波山理解不了他的心情,現(xiàn)在他只有孤身一人。
良久之后,他才站起來,如同行尸走肉一樣走向了白波山脈當(dāng)中,至于他要去哪里,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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