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裴用公主的冷傲和高貴冷哼:“因為你是吾的面首,也僅僅是吾的面首!你我之間莫說本就有深仇大恨,就算沒有,你我才認識幾天?你就讓吾相信你的真心?你的真心怕不是和你熬的東西一樣惡心吧!”
姜漓漓直白地說出了裴面首的心思,他一定是被她戳到了痛處,不言一語,轉(zhuǎn)身就走了。
作為一個男人,青陽裴應該無顏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了吧。
姜漓漓走到院子里,北冥信風大概去休息了,院子里此時站著的,是那個蠢得不能再蠢卻又異常膽大的侍衛(wèi)。
姜漓漓踱步走到他面前,問:“哎,吾問你一個問題?!?p> “公主請問?!?p> “沒有吾的允許,為什么一夜之間,有些人對裴面首的態(tài)度好很多了?”
“根據(jù)屬下的猜測,大概是因為青陽公子昨夜得了您的寵幸,他從前是被囚著的,如今有了您的寵幸,大家自然得對他刮目相待?!?p> 姜漓漓:“……”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姜漓漓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屬下吳銘,銘記的銘?!?p> 姜漓漓正與吳銘閑談的時候,她那很少謀面的大王兄來了,他帶著他的侍從來到了她的宮門口。
姜漓漓朝他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大王兄?!?p> 姜淮說道:“聽聞王妹病得厲害,所以吾特地來看你。王妹能下床了,吾甚是高興。為兄此去封地,沒有三年五載,怕是難以回王城,王府中一些大補的藥材吾留著也沒用,便拿過來留給你?!?p> 她只是得了一個小小的風寒,也不知傳聞把她傳成了什么樣子,連姜淮都來看她了。
“多謝大王兄如此掛念,吾只是染了風寒,無甚大礙,王兄既然來了,就進殿坐一坐吧?!?p> 姜淮連忙對侍從說:“你們把這些東西給吾抬進去?!?p> 吳銘指揮著侍從把東西收好,姜漓漓和桑羽退到院子中,靜等姜淮的離去。
姜淮的侍從把東西送進屋子后便出來了,有兩個侍從經(jīng)過姜漓漓身邊時突然抬起了頭,雙眼齊瞪,目露兇光,拔出了藏在袖口的匕首朝她撲來。
姜漓漓心里暗想,遭了,是刺客。
躲避下刺客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她反應快,可是回手就不行了,會暴露她的修為。
姜漓漓退了兩步,朝旁邊躲去,桑羽已經(jīng)大叫了起來,姜淮反應也很迅速,一腳就踢開朝她撲過來的刺客,將她拉到他身后小心地保護著。
吳銘與另外兩個侍從見狀立刻拔劍與刺客打了起來。
不知是誰人大叫一聲:“有刺客!保護公主!
隨著這一聲大喝,宮門中又進來了三個刺客,他們蒙面而來,目的在姜漓漓。
廝殺聲響起,守門的暗衛(wèi)也不是紙糊的,三人只進來一人。
進來的這個刺客直奔姜漓漓而來,功法好強,光是劍氣就逼得人連連后退,他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近,好在姜淮武藝也不小,但對抗得很吃力,他身上好幾個地方都掛了彩,他仍然沒有跑掉,赤手空拳同刺客對抗著。
姜漓漓和姜淮已經(jīng)退到了院中的小池塘邊,看著刺客一步步逼近,心急如焚,明明她的修為是姜淮功力的十倍還不止啊,她能輕而易舉就把刺客殺了。
可墨寒再三叮囑,她不可以姜漓漓之名暴露修為。
正當姜漓漓因糾結而大汗淋漓的時候,刺客身后已經(jīng)聚集了大半的侍衛(wèi),刺客絕對走不了了,今日他必然折于這里,但……姜淮已經(jīng)受傷倒在了一邊。
刺客猛然一劍刺來,將視死如歸的得意化作他生前最后的希望,冷劍靠近了姜漓漓的脖子,劍氣凌人,她迅速向池塘邊彎身躲去,然后反手撐著地面,以橫臥的姿勢朝他踢了一腳。
他一擊不成便化劍為割,姜漓漓本能的朝旁邊躲去,騰空的驚恐傳來,然后冰涼的觸感傳遍全身,“噗通”的響聲傳遍整個院子,她這一躲就躲到了池塘里。
池塘里可養(yǎng)著幾條名貴的稀罕魚兒,可別把它們壓壞啊。
刺客的劍朝水中刺來,還沒等他下手,一柄長劍已經(jīng)貫穿他的胸部,他握劍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血順著劍滴落,在姜漓漓所處的池塘中暈染開來。他保持著怪異的姿勢口吐鮮血怒目圓瞪仍死死地望著她,一副死不瞑目的駭人模樣。
北冥信風抽出手中的劍然后揪著刺客的手把他丟到了一邊,免得臟了公主心愛的小池塘。
北冥信風跳進水里,將她撈了出來。
這場爭斗來的快,去的也快。
青陽裴聽到動靜跑出來觀看時,只看到姜漓漓在池塘里的情形。
他想要跳進池塘來救她,但慢了一步,她已經(jīng)被北冥信風撈了起來。
一上岸姜漓漓就再度暈了過去。
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黑暗中她聽見了陣陣琴音,那琴聲哀傷到了極點,她對它很熟悉,似乎早已聽過千萬遍,它指引她朝某個地方走去。她跟隨琴音而去,黑暗漸漸消失,四周是一片美好的林子,越過林子她看見了一座沉寂高雅的軒宇,院中一棵長得極美的尋木正開著紫色的花,有一個人坐于樹下,風撩起他的長發(fā),儒雅而美好,原來是他在撫琴。
他好像認識她,對她微微笑著??伤床磺宄娜蓊?,她對這陌生的人好似有一種深深的畏懼,她想要逃離,但無論如何也邁不動步伐。
“你回來了?”
夢中人一句話把姜漓漓驚醒了。
醒來后她又想了想夢中的情形,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大概那只是一個虛妄的夢吧。
“公主醒了?!?p> 有個清悅的聲音說著。
四周點了燭火,原來已是深夜,有好幾個人立于她的床側,有王兄,有母后,有醫(yī)官,還有一大眾侍從。
“王兄……母后……”
她想起床,給她的王兄和母后行個禮,姜越說:“得了,你就好好躺著吧?!?p> 醫(yī)官們查看完她的病情后,同姜越與太后去一邊探討了。
他們探討了很久,回來時表情都很怪異,明明都微笑著,卻笑得深沉,似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