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火通明的鏢局宅院深處,眾多屋舍中的一間寬敞大廳內(nèi),一桌精致的酒菜還冒著騰騰熱氣,一男一女圍坐在桌旁,你言我語,聊得甚是投機(jī)。
那女子容貌嬌艷,一杯酒下肚,紅暈爬上臉頰,更加顯得嬌媚可愛,尤其是那一雙似含春情的眼睛,讓任何男子看上一眼,都無法無動于衷,心頭難免悸動。
那男子體態(tài)微胖,雖穿著華貴,卻也無法掩蓋他外溢的猥瑣,借著酒力,一雙賊眼更加肆無忌憚,在對面女子身上各處游走。越看越癡迷,越看越動情,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咬上一口。但他強壓著內(nèi)心的沖動,經(jīng)驗告訴他還不到火候。
“早聞紅靈仙子絕世容顏,今日一見才知江湖傳言也不可全信!”那男子開口說道。
“哦?少鏢頭是說我不好看嘍?”紅靈兒俏臉微嗔,卻更加美麗動人,看的少鏢頭信仰骨頭都酥了,口水就快流出嘴巴。
“怎么會,我是說,仙子何止絕世容顏,在下敢說這天上地下還沒有哪個女子比仙子你再美得了!”信仰一貫的伎倆,自信沒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住自己的迷魂湯,心中卻暗道:“一會到了床上哥哥讓你變成世上最放浪的女子!”
紅靈兒嬌笑著,不言不語,美麗的夸贊任誰聽了也抵擋不住,紅靈兒也不例外,贊美從不在乎是出自誰的嘴巴,好人的真誠,壞人的讓人更加動心。
“能有機(jī)緣與仙子共飲美酒,真是在下的福氣!”信仰端起酒壺,又要給紅靈兒倒酒,這才發(fā)現(xiàn)酒壺已空?!澳闱疲恢挥X酒壺都喝空了,仙子稍后,我換人再取一壺!”
信仰站起身,走到門口,開門吩咐。一名家仆一直在門外侍候,見少鏢頭出來,連忙點頭哈腰的聽從吩咐。
“去,再給我取一壺好酒來!”信仰有意無意的放大音量,讓廳內(nèi)的紅靈兒也能聽見。
一邊吩咐,一邊用身體擋住大半門面,悄悄從懷中遞出一個小紙包。
那家仆算是信仰的貼身仆人,對自己主子的癖好怎能不知,那小紙包中的蒙汗藥還是自己親自為主子淘來的,藥效驚人,百試不爽無一失手。主仆之間無需言語,那家仆悄無聲息的將小紙包收入袖中,轉(zhuǎn)身離開。
信仰再次回到桌邊,端詳著美人,焦急等待。
少頃,那家仆便取來了一滿壺新酒,神色自然,不漏絲毫破綻。放下酒壺后,信仰說道:“這里沒你們的事兒了,都去前院跟我爹討賞去吧!”
“是!”家仆恭敬退出大廳。
“來,仙子,我們再喝一杯!”信少鏢主說著,又將自己的酒杯倒?jié)M,順便又給紅靈兒的酒杯填滿,只不過細(xì)不可查的一瞬,信仰扶住壺蓋的手指肚輕輕一按,看起來卻是姿態(tài)優(yōu)美尤為恭敬禮貌。
殊不知那酒壺是出自一名巧匠之手,暗藏機(jī)關(guān),只要輕按壺蓋,便開啟了夾層,倒出的酒自然是剛剛被做過手腳的酒水。信仰這一招不知用過多少回,輕車熟路,主仆之間的默契更是天衣無縫,任誰也看不出這其中貓膩。
紅靈兒剛要端起酒杯,忽然嬌嗔道:“還說給人家拿金絲耳環(huán)觀賞,可一來就猛灌人家喝酒,少鏢主難道是騙奴家不成!”
女人除了愛美,就是愛財,聽到紅靈兒的要求,信仰也不覺的奇怪,反而對自己的手段更加自信。
“怎會欺騙仙子,仙子稍候,我這就去取來!”信仰立刻起身,出了門去。他提起的金絲耳環(huán)的確是有,還是今日賓客送與信總鏢頭的壽宴禮物,信天生自然用不上,但這禮物是送給他的夫人,也就是信仰的母親。
信仰隨同父親迎客時見到這對金絲耳環(huán),雖然看得出是名貴之物,但也算不上異寶,金銀財寶從小到大不知見過多少,所以才敢夸下???,知道就算自己將這禮物送與旁人父親也不會在意,母親更不會怪罪。于是急急忙忙跑去不遠(yuǎn)處的信天生的書房,那里堆放著今日所有的禮品。
其他人是不可能在這后院任意行走,更別說隨意進(jìn)出信天生的書房,可信仰是他獨子,自小到大信天生都對他極其寵愛,出入在后院的任何地方誰也不敢說些什么,嚴(yán)格說來,這里就是他信仰自家地盤。
很快,這位少鏢頭便返回大廳,手中多了一個精美的錦盒。
“仙子久候了,請看!”信仰將錦盒擺在紅靈兒面前,等待紅靈兒表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紅靈兒打開錦盒,一對精美的金絲耳環(huán)如同一對精靈安靜的躺在紅底錦盒之中,任何女子見了這些名貴的首飾都會愛不釋手,紅靈兒更加喜愛。
“真美!”紅靈兒小心翼翼拿起一只仔細(xì)觀看,越看越喜歡,更有一種沖動,似不受控制一般,將兩枚耳環(huán)直接就戴在了耳垂之上。
“我美么?”紅靈兒輕撩秀發(fā),露出雪白的肌膚,更是映襯著耳環(huán)金光閃閃,那耳環(huán)精巧大方,似有靈意,紅靈兒帶在耳上,相得益彰,讓她本已榮艷的樣貌,更要美上三分??芍^巧匠天工綴紅靈,織女窗外無人經(jīng)。
“美,美……美極了!”信仰看的更是如癡如醉,畫不成句。身體上的反映格外突出,咕隆咕隆咽著口水。
紅靈兒嫣然一笑,燈影嫵媚,就連四周的簾帳也都搖曳得醉了。
“少鏢主,是要將這耳環(huán)送給奴家嗎?”紅靈兒軟語呵香,似有魅惑的嬌聲讓信仰欲罷不能。
“送!送!”信陽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
“那可多謝少鏢主了,來,奴家敬少鏢主一杯!”紅靈兒竟然主動端起了杯子,媚眼瞧著信仰端起了酒杯,淺笑著,一飲而盡。
信仰親眼看著紅靈兒干了杯中的酒,心中早就樂開了花,身體也燥熱起來,強忍著興奮,一同一飲而盡。
杯酒下肚,澆不滅燥熱,反而如火上澆油一般,更激發(fā)體內(nèi)欲火熊熊燃燒,看著眼前的美人,信仰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上的嫦娥,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如在云端。
“靈兒你真美,快坐過來!”信仰在體內(nèi)欲火的催促下,言語更加大膽,早已經(jīng)把紅靈兒當(dāng)作了盤中之餐。
可見紅靈兒仍然無動于衷的坐在那,只是對著自己微笑,那笑容不似之前那般嫵媚,但卻幻化出了另一張美麗的笑臉,就在這眨眼的功夫,第三張,第四張紅靈兒的臉龐呈現(xiàn)在眼前。
“你別晃,讓我抱抱!”信仰似是喝醉了,自己說的什么也聽不大清楚,昏昏沉沉的站起身子,就要撲向紅靈兒。
“哼!”紅靈兒一聲冷哼,雖然還在笑,可那笑容絕沒有一絲嫵媚之意,而是帶著冰寒帶著怒意。
不等信仰支起身子,忽然腳下一軟,直接趴倒在桌上,面前的杯碟全被打翻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少鏢主卻如未聽見,仔細(xì)一看,已伏案不省人事。
原來就在信仰外出取耳環(huán)的時候,紅靈兒就將自己的酒杯與信仰的對調(diào),信仰喝下的正是下了藥的毒酒。
“就憑你還想在本姑娘眼前?;?,還嫩了點!”
本想就此離開,可越見這一陀爛肉越是討厭,若不是擔(dān)心無法短時間制服對方,再鬧出聲響,紅靈兒早就出手了,怎還會陪著色狼在這里虛與委蛇,想到若非自己機(jī)警,現(xiàn)在昏迷在這里的就是自己,怒從心頭起,狠狠往信仰肥碩的身上踢了兩腳。
“你這個人渣,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女子!”紅靈兒越想越氣,也不急著走了,決定替天下女子報仇,非要讓著為非作歹的公子哥吃些苦頭不可。于是費了好大力氣將信仰手腳緊緊束縛在椅子上,掏出長鞭,狠狠一鞭子照頭抽下。
這金紋黑蛟鞭鞭梢處帶著倒刺,一鞭子下去,劇痛無比,更在信仰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 眲⊥淬@心,一下子將信仰從昏迷的狀態(tài)中激醒,雖然腦袋仍不太清醒,眼前模糊,可還是看見了一團(tuán)紅影輪廓。
信仰本能的感到形勢不妙,就要開口大叫,可還未等吐出半個音兒,自己的嘴巴里突然被一團(tuán)布條塞滿,滿滿堂堂,呼吸都有些困難,只能發(fā)出嗚嗚嗯嗯的鼻音。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強睜開眼皮就看見一條黑色的長鞭,那鞭梢上還有血珠滴下,而那鞭子的主人正冷冷的盯著自己,此刻從她的眼神中再也看不見半點嫵媚妖嬈,那眼角冷冷的光芒讓自己不寒而栗,竟不由自主使身體篩糠般地顫抖。可惜不能開口說話,不然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下跪求饒。
盯著信仰懦弱恐懼的眼神,紅靈兒更加對此人鄙夷厭惡,只不過他越是憎恨一個人就越會對他笑,笑的越美麗,那人的下場也越凄慘。此刻紅靈兒的笑容就特別的甜美,美的比那杯中的美酒還要濃醇。
“少鏢主,給奴家的酒為何你自己卻喝了,真是可惜!不過也好,我們換個身份,一樣可以玩的很開心!”
紅靈兒開著玩笑,可這些話語鉆進(jìn)信仰的耳中比鬼怪的厲叫還要滲人,哀求的的眼神全部化成了語言,但紅靈兒完全置之不理。
鞭子再一次重重落下,抽在信仰的臉上,身上,幾十下不止,打的他衣衫扯碎,皮開肉綻,白嫩肥滿的腦袋如今已是鮮血淋淋不成人樣,哀求的眼神都已經(jīng)開始渙散。
打了半晌,紅靈兒都有些累了,但一想到不知有多少女子被眼前這個禽獸禍害,覺得自己還是將他折磨的太輕。
“哼,要不是本姑娘還有要事,今日非要替天下女子報仇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少鏢主如死狗一般倚在座椅上,耷拉著腦袋,也不知做何感想,如若知道紅靈兒有這般手段,不知道當(dāng)初還會不會再去招惹這個江湖聞名的妖女。
紅靈兒收了長鞭,不再看上一眼,掩好門窗,從房后躍窗而去,眨眼便消失在屋林之后。還有大事等著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