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你還是那么想報仇嗎?”思索了一會宇文衍開口問道。
“我慕容家上下幾十口的性命,父親母親還有姐姐都死了,我怎么能不想報仇?!蹦饺菰粕Q壑谐溆鴾I水,卻咬著唇不讓它流下來。
仿佛那些哀嚎還在耳畔回響著,經(jīng)久不滅。
每到這個時候宇文衍就會忍不住想要告訴她慕容云櫻還活著,可是理智一次一次的壓抑著他,讓他保持沉默。
讓他欣慰的是,每次慕容云桑提起這件事時眼中并不是滿滿的仇恨,只是無比的堅定。
卻也讓宇文衍無比的心疼。
“當年真的就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嗎?”提起這件事,總要問一遍這個問題,她總覺得宇文衍說起這件事時總有些隱瞞。
“我知道消息時正在下大雨,我趕到將軍府時從死人堆里找到了你,那時你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我把你帶回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過來。我找過云櫻,可是那么多尸體,真的不知道哪個才是她?!庇钗挠职严嗤恼f辭說了一遍,這是他這么多年一直在說的版本。
聽過這么多次,沒次都是一樣的情景,明明覺得有些不對,卻又根本沒有破綻。
氣氛有些沉默,兩個人各懷心思,都不說話。
外面忽然有下人敲門。
“進來。”
慕容云桑從宇文衍的懷抱中出來,理了理云鬢。
“啟稟侯爺,國主讓您明日進宮匯報此次宛越之行?!毕氯斯蛟谟钗难苊媲埃砻髁藖硪?。
“我知道了?!庇钗难軗]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來人即刻退了出去,沒有絲毫猶豫。
“你要馬上就走嗎?”慕容云?;謴?fù)了平靜,淺笑盈盈。
“吃過午飯就動身?!庇钗难苄睦镉行└兄x這個下人岔開了兩人的話題。
晌午一過,宇文衍就跨上了良駒,南下去了宮城。
宇文衍騎馬走遠,回頭看著還站在侯府門口的慕容云桑,幸福也悲傷。只是不知道二者誰更強烈一些。
宇文衍深夜到達宮城自己之前的宅邸,小睡了一會。天一亮,就去了正殿。
宇文珩坐在上面,看著下面的朝臣,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宇文衍的身上。
想想自己和這個哥哥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他還是那個樣子,器宇軒昂,目光如炬。一身朝服,卻不像個臣子。
這是最讓宇文珩生氣的地方,他把王位讓給了自己,卻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