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遇,困難亦輕易。如果愛上,別放手。不愛,請松手。億萬人的紅塵里,無論誰的時間,都有限。
.....
春雷初動的這一天,南疆有人登臨陸地神仙,東海迎來紅衣,武當有瘸子開始入世,長安有人背琴而走,草原有白衣準備持槍入中原!
策馬在黃昏的小道上,白玉京看著四周林綠鳥鳴無人煙,不禁哀嘆道:“這是要夜宿荒山?才第一天出門啊,雖說老習慣了,但我不要啊...?!?p> “嗯,不好。”用力點點頭后,白玉京繼續(xù)道。
又被不正經(jīng)的劫道一次的他,對于自言自語才真的是老習慣了。
白馬上,哀嘆又要宿荒山的他,完全沒有想過,剛才那個被他隨手打發(fā)的女子,正在狠狠的咒罵著他,不過以他的疲懶性子,知道后大概就是喔一聲,再嘮叨自己幾句人心不古,小心小心的話后,就拋之腦后。
對他來說,能用半分力的事情,就絕不會用一分!像剛才那一次劫道,他為什么二話不說就把劍送出去?
第一,他認為扔劍遠遠比交手來的省事。
第二,那女子為了劫道,又是撕裙子,又是揮舞鐵片,看的他心都酸了。
更重要是,搶他猶豫要不要的東西,那就是剛好!反正以后想被劫道,有金子,藍田白玉吊飾還怕不夠?他就純粹想好好看看,真正的劫道山賊,而不是那女子一般的破山賊。更何況金錢之物對他來說,是真正的糞土。
不說怕他受苦的母親,給他滿滿一包袱的金葉子,單說他脖子上的白家玉令,九州之內(nèi),不管那一個世家,都愿意給他一筆巨款!畢竟白家的人情,比隨時可賺的錢,金貴多了。
如果說,有人天生就不缺金錢之物,那么他白玉京絕對是佼佼者。
七天后。
數(shù)十個持刀持槍的大漢,兇神惡煞圍著一個騎白馬的少年公子。
白馬上,十數(shù)藍田白玉吊飾的人沒露出害怕神情,反倒是興奮的呢喃著來了來了的話,直教數(shù)十劫道山賊莫名的想,是自己等人搶他,還是這傻子暴發(fā)戶搶他們?
可十息后,他們才知道,直娘賊的,還真是這個傻子暴發(fā)戶搶他們!看著抱著一大堆刀劍遠去的白衣少年,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山賊,欲哭無淚!
得還心愿的白玉京,馬上化作普通浪蕩子,散漫的前行,只是他的方向感,實在讓人無法恭維,原本以直線往湘西而去的他,先是跑到太湖,繞了繞后,竟又跑到洞庭湖地界。不過這些,也許是他本來就毫無目的地的原因吧?
山青水綠日月明,橫觀側(cè)看唯洞庭。
洞庭湖地界的古老村莊內(nèi),白墻灰瓦的小道中,一個白衣少年慵懶的在微風之中,步步向前,原意鮮衣怒馬闖江湖的人,鮮衣仍在,怒馬卻消失了。
兩個月的時間,江湖中來回著的白玉京學懂很多,感悟很多,詩書萬遍的東西,終于不再只是讀,而是領(lǐng)悟,他終于懂了為什么老祖宗說,陸地神仙閉關(guān)閉不出來。
村莊另一頭,一個婉約的江南女子同樣緩步前行,向著白玉京而去,女子容貌雖沒有書中那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絕世美人貌美,可婷婷玉立的身段配上秀慧的氣質(zhì),仍是讓人側(cè)目紛紛,特別是一雙朦朦朧朧的桃花眼,更是惹人憐愛。
唯一可惜,大概就是身上的綠衣勁裝和腰中那把刀,略略破壞了婉約氣質(zhì)。
有緣千里能相會,無緣咫尺不相逢!
兩個多月前,從一個世家子手中得到一把劍的楊瑩,至今還記得策馬而過的他。那一天,看著地上的“寶劍”,她覺得,這是奇恥大辱!所以這段時間,只要想起那個世家子,她就希望再遇到他!再狠狠教訓教訓他!那怕她現(xiàn)在這一身都拜那把劍,那個她口中的傻子,暴發(fā)戶,敗家子所賜。
行走在古鎮(zhèn)中,看著遠山近瓦和街上玩鬧的兒童,實際上是離家出走的她,正在感嘆這個在湖中山,山中湖旁的古老村莊時,忽然覺得迎面而來的白衣公子非常熟眼,只見那人烏黑長發(fā)下的臉,棱角分明,一雙劍眉和深遂雙眼,最特別是那一身慵懶氣息,和把劍擺在肩上的氣態(tài),活生生的演活了一個江湖浪蕩子。
看著眼前吊兒郎當?shù)睦耸幾訚u漸與那位世家子重合,伸手摸著刀柄的楊瑩溫柔道:“這位公子,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
可出乎楊瑩意料的是,閑逛的世家子竟然馬上回道:“不能?!?p> 一如那天,楊瑩和世家子再一次擦身而過,不同的是,那天策馬的他,她無可奈何。
今天,步行的他,她轉(zhuǎn)身就能追到!
閑逛在青山綠水的古老村莊中,白玉京正覺得今天大概又是這樣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綠衣勁裝的貌美女俠,開口便請他幫個小忙,慵懶成性的他,當然脫口而出就是不能。
可當他反應過來,想補說不能是假,當然可以才是真的時候,一道寒光已經(jīng)刷來,直奔他雙眼的同時,耳中聽到一聲嬌喝:“讓你無視我!本姑娘再搶你一次!”
隨意往后退兩步,看著那把寒光閃閃的薄刀,白玉京不由急叫道:“刀劍無眼,刀劍無眼,我?guī)涂梢粤税???p> “太遲了!本姑娘剁死你!”橫削出一刀的綠衣女子,邊說邊急急攻向白玉京。
刀光中,隨意穿梭著的白玉京不禁無語道:“姑娘,你這身手,剁我不行,剁雞鴨應該可以?!?p> 看著女子咬牙甩出一片片刀光,心存調(diào)戲之意的他,不斷回想推算自己什么時候被女子劫道過。
這兩個月,少說被劫道了十次八次的他,每每想起,就不禁一陣悲從中來,老祖宗說自己人生多難,是指這個?還是自己命犯山賊之類的東西?
最后也沒想起什么時候被女子劫過的他,聽著四周拍掌叫好的聲音,心緒又馬上跳到,不知道一會有沒有會打賞的,畢竟自己這也算賣藝吧?怎么也會多少有點吧?畢竟半步陸地神仙賣藝去那找?
咬著牙,把家傳刀法用了一遍又一遍的女子,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那傻子的對手,只是每次想停下的她,看見那個明顯心不在焉的男子,就想好好砍他一刀,讓他正視自己!
就在兩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后方一道如淵氣機升起,第一時間感知到的白玉京,嚇了一跳,天人境巔峰!這傻姑娘不會沒眼力到惹一位天人境巔峰吧?
嗯,有可能!
自己半步陸地神仙,她都惹了,天人境能怎樣?輕嘆一口氣,救吧。
被那道如淵氣機嚇得停手的綠衣女子,剛想說什么,就看到對面的白衣少年一個疾步,搶進她身旁的同時,反手奪走她的刀苦嘆道:“姑娘,就這事?沒問題,但我們先遠離這個小村莊。”
.....
楊文,江南楊家次子。
兩個月前,家中大哥鷹信傳書給他,說是三妹離家出走!讓他回來勸勸父親和三妹,嚇得長年在學海林的他,急急忙忙交下手中事務,便匆匆趕回江南。
知道父親必然會派人保護的他,不怕什么,就只怕從小就舞刀弄槍的她,會在外面吃苦頭,因為父親的保護,肯定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而且這一次離家出走的原因關(guān)系,說不定自己父親也會派人留難。
快馬回到楊家的他,好不容易勸服父親后,便又急匆匆趕到洞庭湖,順著父親的人,所刻下的暗號,趕往那座古村莊。
趕到后,遠遠看到楊瑩和白玉京纏斗的他,不由擔憂妹妹受傷,提起全身氣機急速奔去。
.....
為怕戰(zhàn)斗會波及村莊,白玉京回望了一眼疾速而來的人,看著正彎腰喘氣的女子,也不管女子是否介意,攔腰抱起便躍到屋頂,向著荒無人煙的樹林疾射而去。
完全來不及反應的女子,第一次和男性如此親密的接觸,臉早就紅得冒煙,甚至覺得,在這人的懷中,好像什么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