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明月高懸,銀白色的月光灑下,使得整個山莖如同覆蓋一層白玉一般,如夢如幻。
一個少年書生在山道上走著,時(shí)不時(shí)還會發(fā)出不為人知的傻笑,偶爾還會掰扯一下路邊的野花野草,看他那副啥樣,估計(jì)是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吧。
他看了路上滿地的落葉,再順著落葉往上看去,一截樹枝橫跨,好像把圓月掛在了樹枝之上。
“有枝如桂,映月枝頭?!睍p輕地笑了笑,絲毫不在意這深夜里山道上只有他一人。
當(dāng)然,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這是杭州城外的一座大山,名為云頂山,亦是一座名山,不但有無數(shù)大家在此修行過,就連道門的頂峰之一張?zhí)鞄熞苍谶@里留過濃厚的足跡。
《分水縣志·人物·仙釋》記載:“漢張大順,天師道陵父也,修道居天目山,號桐柏真人。妻夢神人自斗中,降授以香蘅感而有娠,遂生道陵……今觀山川形勢,真祖師發(fā)祥地遂加修筑,并置守冢十余家。”
不說其它人族大能修士,就光說道門正一張道陵留下的道韻,就能保證這里不是那些邪魔歪道能夠作亂的地方。
或許會有異族,但卻都是修行清靈之氣的異族,那些身上帶有污穢之氣的妖邪,除非是實(shí)力非常高才有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但話說回來,實(shí)力高強(qiáng)的異族出現(xiàn)在這里的概率更低,因?yàn)楹贾葑鳛槿俗遄顬榉比A的大城之一,其中坐鎮(zhèn)的大能數(shù)不勝數(shù),異族小輩在這里只要不惹事,大能們懶得去理會,但那煉虛層次以上的異族只要出現(xiàn),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們的心。
因?yàn)椋瑸榱烁髯宓钠椒€(wěn)發(fā)展,各方大修士都不會輕易出現(xiàn)在他族領(lǐng)地。
書生大清晨來此,也是有緣由的。
郭家小姐邀他來此。
“這天將明未明,也不知郭小姐邀我來此,是為何事?”他一邊心情愉悅地走著,一邊難以按耐興奮的想著:“難不成是怕在城里……被人認(rèn)了出來?!?p> “不不不,余賢你太不要臉了?!庇噘t剛剛想到幽會一詞,卻又瘋狂搖頭,喃喃自語道:“郭小姐乃天之驕女,家世顯赫,乃江南望族,父親更是禮部尚書,她怎么會對我一個窮書生青睞有加呢?!?p> 但是,她又是為何要我大半夜來此?而是還是要我孤身一人?
我余賢想不通,唉,女孩的心思真是難猜!
這時(shí),一陣清風(fēng)吹拂而過,吹動余賢的發(fā)梢,再有零星月華灑下配合,從側(cè)面看去,當(dāng)真是英俊少年郎。
見得越發(fā)臨近相會之地,余賢越發(fā)覺得胸中有一股情緒,難以抑制。
只見他抬頭望一望還明亮的玉輪,低頭看一看枯木疏影,郎聲道:“霽霞散曉月猶明,疏木掛殘星?!?p> 此時(shí)山道幽深,寂寥無人,卻有不知名的鳥啼叫傳來。
余賢微微一笑,步子大邁:“山徑人稀,翠蘿深處,啼鳥兩三聲。”
再看到路上有馬蹄印子,他心中呈現(xiàn)倚馬江湖任逍遙,攜美同游逐風(fēng)流的畫面。
“霜華重迫駝裘冷,心共馬蹄輕。”
或許,此生能與郭小姐一起輕歌快馬,白衣長劍,同闖江湖才是他此刻心靈最大的想法。
“十里青山,一溪流水,都做許多情?!?p> 此刻他的心情越發(fā)高興,就連路途上所經(jīng)過的青山,流水,都和自己一樣,洋溢無限的喜悅之情。
若是,真能那般的話,一定會好好待她。
一曲詩詞作完,余賢的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郭佳怡的身份,心里一陣漣漪激蕩,百味雜陳,不知是悲是喜,是苦是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余公子不愧是年輕一輩的詩詞無雙,這一首少年游傳出去,又要令許多才子黯然神傷了?!币坏缆曇魝鱽恚患讶苏谏巾斠伙L(fēng)雅亭子里靜候著他,伊人窈窕淑婉,倩影與心中模樣一般無二。
余賢聽得佳人夸贊,臉色漲紅得答道:“郭小姐說笑了,在下這丁點(diǎn)水墨,不被人笑話就算可以了,又何德何能令人嘆服?!?p> “公子才是說笑了?!?p> 郭佳怡搖搖頭笑答道,聲音如同被風(fēng)吹動的風(fēng)鈴,清脆的同時(shí)也帶著青春的氣息。
她一直手指著石桌對面,示意余賢就坐,而后開口道:“少年游,詞牌名,又名少年游令、小闌干、玉臘梅枝,最初見于晏同叔《珠玉詞》,長似少年時(shí)句,故取以為名,五十字,前片三平韻,后片兩平韻,我四歲便讀書學(xué)習(xí),但卻一直不擅長這個,公子能夠隨口而出這等佳作,不是厲害是什么?”
“在在,在下沒有郭小姐說的……”
余賢被郭佳怡這么有理有據(jù)的夸贊,瞬間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當(dāng)然他不是那種被人一夸就得意忘形的人,恰恰相反,他被人夸是心里雖然舒服,但行為舉止就會變的不知所措。
尤其,是那個人夸的時(shí)候。
“噗呲!”
郭佳怡抿嘴輕笑,打斷了余賢的發(fā)言,余賢也沒有敢在說下去,低著頭扭扭捏捏地,在郭佳怡面前仿佛他才是害羞的女孩子。
還真是可愛?。?p> “余公子還真是……有趣呢!”郭佳怡略微調(diào)侃地說道:“不過幸好此地?zé)o他人,不然你這般模樣,人家還以為我欺負(fù)你呢,明明我才是女孩子?!?p> “啊!不,在下不是,在下沒有,在下……”余賢聞言急忙抬頭,慌亂地說道。
郭佳怡又是幾聲笑,揮手打斷了他:“好了好了,喝茶吧,清晨配清茶,希望公子不要見怪!”
余賢看著郭佳怡擺放在自己眼前的清茶,默然不語,努力地平復(fù)自己已經(jīng)有些紊亂的思緒。
喝的是茶,也是一種寧靜。
在這種寧靜之下,余賢的思緒慢慢平復(fù),石桌對面的看著他靜靜地喝茶,也不出聲打擾,而是待得余賢喝完,便默默地給他續(xù)上一杯。
此時(shí),月亮垂下,旭日東升。
陰陽正在交替。
……
而在云頂山的某處,一顆樹枝上有位絕美女子亭亭玉立,膚若美瓷,唇若櫻花,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不過一個剎那后,那雙眸子突然變化,雖然依舊水靈秀氣,卻不再有那種脈脈含情。
而后下一個剎那,她轉(zhuǎn)身一踏,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shí),云頂山下,出現(xiàn)了她的身影。
“怎么,那人就是你要見的人?”
女孩正是林夕雪,她似乎感覺到了錦鯉的傷感,于是她問道:“那你為什么不上去呢?憑你的實(shí)力可以直接把他搶回去嘛?!?p> “你不懂?!卞\鯉微微搖頭,神情低落,繼而長長又嘆了一口氣,最后緊緊盯著林夕雪,說道。
“若是,我真的干涉了,他還能不能回來?”
林夕雪精神恍惚,她有種感覺,這話不是問自己的。
PS,關(guān)于本書我定位的主角他是一個參與者但更多的是一個觀察者,所以并不是每一個事件都會主角親自上場去累死累活的,而其它人在他們自己的故事里同樣是主角,是以可能會幾章都見不到張若塵一面。
當(dāng)初我把稿子給編輯看的時(shí)候,他也說了這么寫主線可能會不明確,也就是讀者不能根據(jù)主線推算出下面的劇情,比如不能根據(jù)廢材主角得到金手指,推算出逆襲打臉劇情一樣。
事先聲明,我這不是王婆賣瓜,只是我認(rèn)為道者隨心而動,所以就這么寫了而已。
當(dāng)然,更可能的,只是我想在二十歲的時(shí)候任性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