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快到冥羽宗時,再次遭到了襲擊,不過人數(shù)不多,但身手了得,看樣子是下了血本,青衫男子和蕭清朗奮力的將他們全部殲滅后,傷勢過重的蕭清朗也昏了過去。
蕭清朗和楚凝若傷痕累累的回到冥羽宗這件事,徹底激怒了蕭晨,在謝過青衫男子后,震怒的蕭晨派出了大量人馬追查此事。
三日后,蕭清朗終于醒了過來,剛剛睜眼,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楚凝若如何了,不過好在蕭晨忌憚楚凝若那可疑的身世也派人好生伺候著,只不過她的傷勢要重很多,舊傷未愈新傷又加關鍵還都是致命傷,再加上她透支了身上的全部功力,能不能救活還是個問題,若不是青衫男子臨走之前留下了靈藥,還特意叮囑是用給楚凝若的,她還真未必能活過來。
終于,又過了四天,楚凝若才緩緩睜開眼,一旁的蕭清朗連忙去叫大夫,這幾日蕭清朗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楚凝若,自己身上的傷又沒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著著實讓人心疼。門剛開,一團雪白的絨球就飛撲了進來,輕巧的落在了楚凝若的枕旁,楚凝若側過頭看著那絨球,原來是小狐貍白屏,白屏那日躲在馬鞍上這才毫發(fā)無損的跟了回來。大夫走后,楚凝若環(huán)視了一圈,聲音微弱的問。
“這是哪?”
蕭清朗坐在床旁,看著她眼神中是濃濃的情愫
“這里是我的房間,阿凝,你昏迷的這七日可擔心死我了,還好,還好你醒了?!?p> 楚凝若支著床榻要起身,蕭清朗連忙探身將她扶了起來,立好枕頭,又端了杯水遞給她,楚凝若輕抿了一口
“我的傷勢很重,怎么會這么幾天就醒了?”
蕭清朗接過茶盞放到了一旁
“是那位給的靈藥,你才會這么快醒過來。”
楚凝若閉上眼睛,輕嗯了一聲,那個人救了自己一命,又贈靈藥給自己,不知是打什么算盤,手指搭在手腕上,脈象微弱,雜亂無章,內傷極其嚴重,遠比表面上看著的要嚴重。
又過了兩日,楚凝若終于能下床走動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蕭晨,蕭清朗對自己的照顧之情,自己一定是要還的,蕭晨不仁自己卻不能不義。
被丫鬟攙扶著抱著白屏再次來到主殿,心情卻與上次有所不同。緩步邁了進去,依舊是那般的簡單莊嚴,蕭晨正與幾位長老商談著什么,看見楚凝若進來顯然一愣,一旁的幾個長老因為她的貿然進殿,心下有些不痛快,胡海更是開口訓斥
“誰讓你進來的?一個下等的丫鬟別以為幫了朗兒就可以不遵守規(guī)矩,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楚凝若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讓丫鬟扶著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順手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那囂張的樣子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
胡海還要訓斥她,卻被蕭晨攔下,在幾位長老不解的眼神中,屏退了眾人。眾人離去后,蕭晨坐在主位上看著依舊坐在那里的楚凝若,開口問道
“你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楚凝若放下茶盞,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冷哼一聲
“我盡職盡責的幫助令郎,不知道蕭宗主可有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呢?”
蕭晨摸著不長的胡須,大笑了幾聲,掩飾了一下氣氛中的尷尬,楚凝若冷冷一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芒
“蕭宗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我今日來也不是讓蕭宗主兌現(xiàn)承諾的?!?p> 再次喝了口茶
“想必令郎已經將這次拍賣會遇襲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您聽了吧,我今日來就是為了這件事?!?p> 蕭晨皺著眉,這件事蕭清朗醒來之后就與自己說過,只不過蕭清朗也沒有詳說,畢竟他自己也不太相信會和三長老有關。
“蕭宗主,我想你應該會對這個感興趣。”
說著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晨,隨后從懷里掏出了那張紙條遞給了蕭晨,上面的字跡雖然很模糊,但在蕭晨眼里卻是那般刺眼,蕭晨緊攥著那張字條,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你早知道對不對!”
“嗯?!?p> 楚凝若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完全無視蕭晨的怒意,四下找尋了一圈,挑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她的身體還是很差,這么一會兒的站立已經讓她的腿有些發(fā)軟了,斜靠在椅子上嘴角又露出了標志性的笑容。蕭晨整個人都快被氣炸了,一方面是那個表面上一直忠心耿耿的胡海竟然是個叛徒,另一方面,眼前這個少女明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卻一直不說,直到現(xiàn)在這不足一月的時間,才來告知。
似乎是看穿了蕭晨的想法,楚凝若輕啟紅唇,聲音平靜的說著,那語氣之中卻是及其明顯的施舍之意。
“您也用不著惱怒我不告訴您,就憑您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今日告訴你這個消息已經算是我寬容大度了。”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消息?照理說你不是應該坐山觀虎斗,看著我們魚死網破么。”
蕭晨也平靜下來,沉聲詢問著,在楚凝若眼中他蕭晨是只老狐貍,她楚凝若在他眼中又何嘗不是一只小狐貍呢,還是只呲著牙的狐貍。楚凝若摸著白屏,揚著嘴角,半瞇著眼睛,神態(tài)與懷里的白屏一個樣。
“蕭宗主,話不能這么說,我這個人嘛,向來講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你我之間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自然要幫你一下了,換而言之,我是冥羽宗的丫鬟,這冥羽宗要是毀了,不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么,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清楚的?!?p> 輕輕撓著白屏的下巴,小白屏翻了個身肚皮朝上,一臉的享受。
“你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嘍。蕭宗主,離初八可沒有幾天嘍,怎么處置就不是我這么個小丫鬟的事兒了?!?p> 言罷起身對著蕭晨點了下頭
“我身子不適,就不行禮了,蕭宗主,告辭!”
說完慢悠慢悠的走出了大殿,殿外等候的丫鬟見楚凝若出來,連忙攙扶住,回到了蕭清朗的所在的小院。才進了院子,楚凝若便躺在了樹下的躺椅上,屏退了下人,看著滿樹的桃花,眼皮有些沉重,不消片刻便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