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慕任他繼續(xù)作畫,但自己卻開始覺得有些意外,怎么都沒人來尋他。
于是低頭問道:“從嘉,告訴姐姐,你是從哪里跑過來的呀?是紫宸殿嗎?”
從嘉抬眼望著她點點頭,然后目光又繼續(xù)回到畫紙上
全慕無奈只能打斷他畫畫的興致,“從嘉呀,你跑出來這么久人家找不到你會很著急的,姐姐帶你回去吧?”
從嘉雖是有些不愿,不過還是很聽話地點點頭,放下筆后往一旁走了幾步
全慕連忙往后推了下木輪,想轉(zhuǎn)到身后牽著他,畢竟這天黑路不明的,不料右側(cè)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他怎么到這來了”
全慕一見他便揚起笑臉:“游簡言啊,你怎么來啦”又指了指從嘉“小孩子嘛,可能嫌宮宴無聊,自己跑出來了,剛好遇到我了就在這待了會”
游簡言側(cè)過臉對身旁一少年說道:“阿姚,把安定郡公送回去”然后又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一句
全慕笑著點點頭示意從嘉安心,便由著阿姚將他牽走了
游簡言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畫紙,“你可知他身邊的嬤嬤找他找得可著急,又不敢聲張”
“我有想,剛想帶他回去呢,你就來了”
“這用著可還好?”游簡言看了看輪椅
“好著呢,說來我還沒跟你道謝”說著便頷首謝了意
“不過你也別仗著有這個就到處走,遇到臺階或者不平的道路也還是不方便的”
“知道,我可有分寸了,放心吧”
游簡言點點頭,注意力回到畫紙上,問道“畫了什么?”
全慕翻出被壓在下方的一張畫紙,然后往游簡言面前遞了遞,是她方才畫了一半的樓臺,說道“才畫了一點”
“繼續(xù)”游簡言又將畫紙遞到她面前
全慕懵懵地點點頭,拿起筆看了看前方景色便又續(xù)上畫作。游簡言則在一旁看著她在紙上落下的每一筆,她看向景色之時他也不自覺看著她。
全慕剛畫好樓臺,正準備入手旁處花草,執(zhí)筆之手卻傳來一陣溫度。全慕順去一看,游簡言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將筆鋒又移回紙上樓臺的一處
淡聲說道:“這里顏色需深一些”然后便輕輕地控住她的手在紙上添重了些些顏色
全慕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紙上,因為游簡言正俯著身站在她身旁,一陣沁人心脾的淡香縈繞于旁,她余光看到只要她一抬頭便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她只感覺自己心跳越發(fā)加快,不過表面還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她一走神,游簡言便能感覺她的手僵硬了些,又說道:“認真點”
一說,全慕連忙回神,目光重新回到紙上,手從游簡言手中移了出來后言語間有些慌張道“我.....我自己來”
游簡言也坐回位置上,可能也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便將目光移向別處,假裝看他處風(fēng)景。
全慕這才慢慢緩下心跳,專注力重新回到紙上。
過了快半個時辰,一道整齊的聲音依稀傳來,說的是“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剛好全慕停筆,便順勢往那方向望了望“宮宴結(jié)束了吧?”
“嗯”
“我畫完啦”說話間還雙手把作品展示給游簡言看
游簡言從上到下掃了一眼,點點頭“還不錯”
全慕放下畫,收拾著桌上的紙張“那我也差不多要回去啦,你也要出宮了吧?”
“先別回去,等等”
全慕一臉不解“還有什么事?”
“等等就是了”游簡言說完又朝紫宸殿的方向望了一眼,像是在等人
他一望,全慕也跟著望,滿臉好奇問道“誰???等誰來嗎?”
游簡言瞥了她一眼“別問”
全慕收回往前傾的身體,“有這么神秘嗎~”
不出一會,果然有人正往這個方向來了。全慕身體又往前傾,努力想看清來人,感覺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待他們再走近,那臉龐漸漸清晰,全慕終于看清了來人“景萱?景達?王彥?”
“怎么樣?驚不驚喜”李景萱的聲音率先亮起
全慕一笑“我見你還見得少嗎?哪來的驚喜”
“那我呢?驚喜吧?”一聽這聲音就是李景達。他一進亭子便立馬坐到全慕身旁,“有沒有想我啊”
全慕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哇,當了宣城王不一樣了喔,好像成熟了蠻多的”
李景達沒變的還是那副傲氣的表情“本王一向成熟得很,怎么現(xiàn)在才知道,你這師傅當?shù)貌环Q職啊”
李景萱一句話傳來“哪來的成熟,還不是換了套衣服而已嘛”
全慕轉(zhuǎn)過頭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王彥,便點頭笑笑示意打招呼,接著又問李景萱:“你們?nèi)诉@是?”
李景萱應(yīng):“今天不是中秋嗎,團圓節(jié)日嘛,看你孤苦伶仃的,來陪你過一下節(jié)日啊,你看我們四個人陪你過呢,熱鬧吧?”
全慕配合地佯裝激動“哇~受寵若驚啊”然后又恢復(fù)正?!澳窍朐趺催^呢?”
“本來宮外今日有燃燈可以看的,不過你這不是不方便嘛,所以我準備了祈天燈”
全慕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祈天燈?”
李景萱應(yīng)道:“我以前也沒見過呢,這個還是王彥告訴我的,他說十幾年前有個建州女子用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紙,做成大燈,然后底盤上放置燃燒著的松脂,將燈放上天空后可以當軍事信號。不過現(xiàn)在這種都被人用來祈福用了,我就找人做了幾個”
全慕說道:“這種燈也叫孔明燈,我以前還以為跟諸葛亮有關(guān)呢”
王彥應(yīng):“這個也不好說,也不知是諸葛亮發(fā)明的還是因為形狀像諸葛亮的帽子才有此稱號”
李景達起身輕輕一甩袖“管它呢,我們?nèi)ズ蓤@放?”
李景萱興奮應(yīng)道:“可以可以,荷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