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四起,已入黃昏!
滄海市北區(qū)的一條漆黑小巷中。
嗖的一聲下,一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從小巷的深處狂奔而出,隨之,便是數(shù)名身著統(tǒng)一黑衫的大漢,拼了命的追趕而來。
幾分鐘后。
伴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巷口再次傳出,前時那追過去的數(shù)名黑衣大漢,仿似是追丟了目標,又從原路憤怒斐然的返了回來。
?。尩?,見鬼了!這小子剛才明明都快咽氣了,怎么突然又生龍活虎了?"一名帶頭的黑衣大漢黑著臉怒聲道。
"是啊,老大,真特么邪門了,這小子跑的好像比挨打之前還快不少呢,連我們這些練家子的都追不上了。"另一名大漢亦是詫異不已。
"我特么也納了悶了……算了,一條喪家之犬罷了,反正今晚的教訓夠他消停幾天的了,這次就先放他一馬?。?p> 待數(shù)名黑衣大漢罵罵咧咧中揚長而去,衣衫滲血且滿面紅腫的聶凡,方才從旁邊的一家院落里翻墻而出。
只是,聶凡此刻的意識無比混亂,自他稀里糊涂睜開眼睛的第一幕,就看到自己正被數(shù)名‘凡夫俗子’圍毆狂揍。
下意識中,便要運起功法秒殺他們,然而,一試才知,自己的一身傲人修為竟然蕩然無存,身上的奇珍異寶也都不翼而飛。
無奈之下,只得趁其不備,才逃出了生天。
聶凡只記得,自己是在偶然間闖入了一處仙古秘洞,本打算回去準備一番再來探尋,結果還沒走出幾步,周圍的景色突然一變,就連身后的退路也消失不見,唯有眼前一樽雕龍石棺深深的吸引了聶凡的眼簾。
這樽龍棺不知是用何種材料所打造,通體烏黑,周身都透著一股荒古而又蒼茫的韻味。其上的龍雕更是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就在聶凡打算上前一探究竟的剎那間,那本是毫無動靜的龍棺棺蓋,忽是猛然掀開,隨之一股足可吞噬天地的巨大吸力驟然而出!
聶凡心下駭然,卻完全來不及有所掙扎,瞬息間,便被那狂暴的吸力卷入了龍棺內,不省人事……
?。⑽疫@是在哪兒?"
靠著墻角的聶凡吶吶自語,試圖回想出問題的答案,可不想還好,一想之下,一股突如其來的的疼痛感,頓如翻江倒海般襲向了他的腦海。
一時頭痛欲裂的聶凡,不得不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那本就紅腫不堪的臉頰上亦是變得猙獰無比。
好在這股頭疼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隨著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飄零匯聚,聶凡的面色才算舒緩了下來。
不過,未等聶凡有所放松,讀取了這段記憶信息的他,立時癡傻當場。
?。⑹裁?,這里不是修真界?。?p> 不知是巧合釋然還是命中注定,腦海中的記憶信息分明顯示:聶凡已然穿越到了一個名為地球的世界,而他如今所占據(jù)的身體,與他恰好同名。
‘前世’的聶凡,作為修真界第一大派,‘圣門’的天之驕子,修為已然大成,只差臨門一腳,便可邁入羽化登仙之境。毫不夸張的說,在整個修真界,已無一人可出其左右。
可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身體孱弱無比,不說毫無縛雞之力,頂多就能縛只鵝!
倒是出生還算不錯,乃是華夏國十大世家中的聶家獨子!
不過,這些都是前話了!
據(jù)記憶所示,自半年前父親意外而亡,整個家族已然被繼母接手,如今的他早已被逐出了家門!
以往的聶凡一擲千金,送或借給好友的錢財不計其數(shù)。
而今日,聶凡向昔日的好友討要點債務時,回報與他的卻是無情的嘲笑與瘋狂的追打!
迅速地理清腦海中的噪雜記憶,聶凡抬目間,那雙宛若深淵般的星眸中,不經(jīng)冷芒爆射。
?。⒑靡怀龇踩擞螒虬?,生父死的蹊蹺,而繼母又趁機掌權……罷了,既然冥冥中已經(jīng)注定,要我聶凡代替你重新來過,從此以后我就是你,這世間于關于你的一切恩恩怨怨,我自會幫你了卻?。?p> 隨手拍了拍身上的鞋印泥土,聶凡憑著記憶尋了個方向,旋即漫步走進了眼前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中。
……
靠著融合的記憶,聶凡勉強找回了自己的家中。
這是一座還算高檔的三層別墅小樓,除了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這里已經(jīng)是聶凡最后的財產(chǎn)了,自從被趕出聶家后,他便一直住在這里。
肉體凡胎也是要休息和吃飯的,聶凡一把仰躺在舒適度極佳的棉質沙發(fā)上,直愣愣地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也不知那仙古秘洞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害的我身死道消!待我恢復了修為,定要再去探個究竟!”
但是,一想到得重新修行,聶凡不經(jīng)撇了撇嘴。
眼下來到的這個世界,面積連修真界的萬分之一都不到,而且這里靈氣貧瘠程度,簡直稀薄到了另人抓狂的地步,若是單靠著這些自然靈氣修行,別說是恢復到全勝時期,就單單是筑基就得耗費數(shù)年。
若是尋常的修真者,還真得老死在這地球了,然而對于某些天才來,環(huán)境是可以自己創(chuàng)造了。
一晃眼間,五天時光飄然而過!
憑著前任留下的珍貴記憶,聶凡干脆賤賣了別墅,用這些錢逛遍了滄海市所有的藥材交易市場,憑借自己對丹道的造詣,總算湊齊了幾副方子。
可惜這個世界的凡人們對自己的限制還挺大的,起碼是不能在路邊生爐添火的。
聶凡只得又用剩下不多的錢,租借了一個便宜又偏僻的郊區(qū)小屋。
小屋大概只有二十平米左右,里面的擺設也是簡單至極,除了一張鋪滿灰塵的木板床之外,就只剩下一個折疊在墻角的小方桌子了,其余再無他物。
聶凡將一堆藥材放在床上分門別類后,便又馬不停蹄得沖出了小院,直到夕陽西下,天色漸暗時,揮汗如雨的他才提著一堆新物件重新趕了回來。
一開門聶凡就癱坐在了板床上,看著自己新買的微型煤氣罐,和一套紫砂鍋碗,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萬事俱備了!”